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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7章 等這一天已经太久了

作者:空酒瓶
李国公府实在咽不下這口气。 可偏偏谢凌之父谢诚居高居内阁次辅,权倾朝野。反观自家,虽顶着世袭爵位的尊荣,实则早已外强中干。這爵位本是先祖在沙场上浴血拼杀换来,奈何后代子弟不肖,一代不如一代,在朝中担任的尽是些无关痛痒的闲散官职。 偌大的国公府,早已在年复一年的坐吃山空中,渐渐被掏空了底子。 如今谢凌是新帝跟前炙手可红的能臣,李国公府再是愤懑,也绝不敢轻易开罪。若非有此顾忌,谢易墨婚内不检点的丑闻,早已被他们散播了出去,替他们家宝贝儿子讨回公道。 面对如日中天的谢家,他们只能强忍屈辱,暂将這口恶气硬生生咽下,转而請谢家派人過府,商议此事该如何了结。 谢诚宁和何洛梅匆匆乘坐马车去了国公府。 他们进来的时候,顶着国公府家仆的异样目光,顿觉老脸上一片燥热。 而何洛梅是先去后院见谢易墨。 何洛梅由管家引着,一路穿廊過院,径直来到后院那间上了锁的厢房,她一路强自镇定,不理会那些目光。 见到她的到来,守门的家仆這才把关了一天的谢易墨给放了出来。 谢易墨担心受怕了十個时辰,见母亲過来了,便松了一口气。 结果何洛梅却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谢易墨脸偏了過去,周围的家仆看见了,忙低下头去。 何洛梅气得抖:“看你做的好事!你,你……” 谢易墨领口散乱,何洛梅更是不小心看到了她脖颈上的吻痕,底下的肌肤更是這裡红一片,那裡青一片。 何洛梅愣在了原地,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這個女儿。她一生要强,将门第声誉看得比命還重,何曾想過自己精心教养出的女儿竟会如此不知廉耻,堕落至此! “你一個官家的女儿,千金小姐,嫁入了国公府为人儿媳竟自甘下贱,与那看家护院的侍卫厮混!你…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连廉耻都不要了!你父亲适才来的路上,都想让你自尽,恨不得你死了,方能保全谢家和国公府的颜面!” 谢易墨是她精心教养下来的,這残酷的现实,何洛梅那份贯穿一生的骄傲在此刻被击得粉碎。 何洛梅不想承认自己的女儿被养废了,她养了一個垃圾孩子,這几乎摧毁着她的骄傲。 她自幼受父母娇宠,嫁入谢府后更是半生顺遂,生下来的儿子和女儿也都听话,向来不让她操心,久而久之,何洛梅便将思想和习惯强行灌给两個孩子,她何曾受過這等委屈。 如今看着全然陌生的女儿,何洛梅腿脚一软,几乎站立不住,手中帕子颓然落地,竟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用力捶着自己的胸口,“我這是造了什么孽……谢家造了什么孽啊……” 一旁的嬷嬷见状忙扶住她。 要强抹了几滴泪后,接着便是对谢易墨一阵打骂。 谢易墨也沒躲,只想让她赶紧气消。 何洛梅哭哭啼啼了,半刻钟后,這才止住。 她心裡虽怨,可她却是舍不得女儿受苦的,何况谢易墨前头又发生了這样的事,她心头终归抱着一份愧。 转念,何洛梅派人去前院看看谢诚宁和李国公他们谈得怎么样了。 当务之急的是,必须将谢易墨和安坤荣的事给捂得死死的,否则的话,谢家在京中便真的沒脸了。 谢易墨身上的布料前面已经被李鹤川的剑勾出了几個破洞,她被丫鬟扶着去更换了一件绸缎,這才出来。 眼见何洛梅惴惴不安的,谢易墨见了,却是冷笑,“母亲在怕什么?李家早就是個空架子的破落户了,若非他爹苦苦支撑,李鹤川算哪门子贵胄?待现任首辅致仕,大伯父自会顶上,更别說大堂兄圣眷正浓,我們谢家如日中天,何必看他李家脸色?” “更何况,李家婚前刻意隐瞒李鹤川不举之症,他们既要断子绝孙,凭什么要我這般年纪、這般出身,嫁来守活寡?” 何洛梅脸色骤变:“你說什么?” 待谢易墨抽噎着将李鹤川身有隐疾、李家刻意隐瞒的实情和盘托出,何洛梅的脸色转眼又惊怒变成了怨毒。 好他们個李家!竟敢婚前隐瞒這等丑事,如今倒有脸恶人先告状! 何洛梅眼底寒光乍现,牙齿咬酸,她掐着帕子,“走!” “我今日便要当面问個清楚,究竟是谁黑了心肝!” 眼见何洛梅带着人便要走,谢易墨急忙拉住她,她差点把要紧事忘了,“母亲,你要想办法那個侍卫给我弄出来。” 何洛梅猛地转身,她沒想到如今事到如今了,墨儿還执迷不悟,"你到现在還不知悔改,還想着那样下贱的人!" 听着谢易墨的话,何洛梅浑身都气凉了,指尖几乎要戳到谢易墨额头上,“李鹤川不是才断了他一只手嗎?那样的下贱胚子,你看他如今与蝼蚁何异?!你究竟被什么迷了心窍,竟糊涂至此!我告诉你,那侍卫活不過明日卯时。至于你,待回到谢家,自有家法等着你!”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后面精彩內容!谢易墨却浑不在意地倚着廊柱,垂眸把玩指间那枚鸽子蛋大小的宝石金戒,“母亲想多了,我只是不喜歡别人碰我的东西。” 在她眼中,那侍卫与這戒指并无不同,都是她的所有物。李鹤川要收拾他泄愤,便是在打她的脸。 何洛梅顿时语塞。 她望着女儿冷硬的侧脸,仿佛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女儿跟她很像,一样的骄纵,一样的对自己的所有物有着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可正因如此,她才更觉胆寒。她太清楚這种性子若不加约束,终会酿成怎样无法挽回的大祸。 看着烂泥扶不上墙的女儿,何洛梅气到一個字都說不出来,于是甩了下衣袖,带着嬷嬷丫鬟往前院去。 何洛梅踩着廊下的落叶经過。 谁也沒留意,姨娘院落西侧那扇虚掩的窗后,正有一双眼睛静静注视着院中的动静。文菁菁看着舅母带着仆从匆匆离去的背影,于是捏紧了帕子,悄悄命家仆给国公夫人他们通信。 這样一来,谢家不仅摸清了李鹤川“不举”的隐疾,李国公府也攥住了谢易墨“婚前失贞”的把柄,两家人吵得天昏地暗,很快,前院便传来了一阵骚动,夹杂着茶杯摔在地上的脆响。 李鹤川更是被人看顾着,剑也收了起来,国公夫人怕他再闹出别的事端。 文菁菁此刻跟着李鹤川来了前院。素日裡略显拘谨的身姿,此刻因一身绛紫色缂丝衣裳衬得格外惹眼。昨夜后院出事了之后,李鹤川便宿在她的姨娘院裡,夜裡更是赏了她這套衣裳,一看便知是极为贵重的好物。 谢易墨丑事败露,文菁菁刚走进来,便对上了二表姐阴冷的眼神,她沒忍住缩了缩脖子,躲在了李鹤川后面。方才因绫罗绸缎生出的得意,瞬间被吓得烟消云散。 谢易墨猜出了個大概,冷笑。 李鹤川看到了她,不過瞬息间,他原本還算平静的面色彻底扭曲,赤红了眼。 “贱妇!” 他永远忘不了,谢易墨背着自己,去和那下等的奴婢私通!根本就沒有把他当成一個男人。 他身为国公府的二公子,怎能忍受妻子背叛這样的羞辱? 谢易墨听着李鹤川的怒骂,当着各位长辈的面,沒忍住反唇相讥:“我看你是被戳中了痛处,那点聊胜于无的自尊心受不住了吧?若是你能尽到一個丈夫该尽的本分,能给我半分该有的温存,我谢易墨眼睛瞎了才会去跟一個奴婢好上?” 說着,她還冷笑一声,扫過李鹤川紧绷的脸,“如今倒好,自己沒用,倒反過来怪起别人来了,李公子這迁怒的本事,倒是比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强上不少。” 谢易墨的话,恰恰戳中了他最不敢示人的隐痛,让他在满厅长辈面前,彻底丢尽了体面。 李鹤川气狠了,他紧盯着谢易墨,忽然阴恻恻地笑,“你這婚前就失了贞的贱人,竟還是被自家表兄沾染過的……谢易墨,你那些闺房秘事早已人尽皆知,還真以为自己能瞒天過海?简直是我李家门楣的奇耻大辱!” 谢易墨心口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钝痛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她忽然不笑了,看着李鹤川不說话。 文菁菁這时得意极了。 她宁愿毁了自己,也要拉谢易墨下水。是谢易墨和外祖母毁了她這辈子,令她委身给李鹤川当妾,這比杀了她還要的难受。 而她,等這一天已经太久了。 谢易墨对文菁菁恨极,万沒想到自己平日在国公府待她這般好,文菁菁却暗中给她使绊子! 李鹤川对上她這平静冰冷的眼神,看着她的脸上沒了半分情绪起伏,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心裡又不由得后悔,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沒有任何报复的快感,反倒生出一股莫名的慌乱。 他甚至不敢再看谢易墨的眼睛,只觉得方才那些刻薄的话,像打出去的拳头落了空,反倒砸得自己心口发闷,连先前被戴绿帽的怨怼,都被這突如其来的后悔压了下去。 谢易墨說着說着,便一步步向文菁菁逼近。 文菁菁吓得连连后退,慌乱间想去拉李鹤川的衣袖求助,可李鹤川正心烦意乱,根本无暇顾及她。 何洛梅冷眼瞧着文菁菁這副作态,心中顿时明了。文菁菁原是从谢家出来的,若非有人裡应外合,谢易墨的事怎会這么快就传到李国公府耳中? 她当即对身后几個粗使婆子使了個眼色。 “来人,把文表小姐给我拿下!” 文菁菁变了脸色。 谢府今日带的人手本就不小,加之李家丑事败露后气势已弱,文菁菁又只是個无足轻重的姨娘,李家人便也默许了谢家的举动。 不過转瞬之间,文菁菁已被两個婆子死死按在地上。响亮的耳光接连落下,她发间的几支簪钗应声坠地。 谢易墨解了气,又转头看向李鹤川,露出一個轻蔑的笑,“你以为用這些龌龊事就能羞辱我,让我低头?我谢易墨就算婚前失贞,也比你這只会拿女人撒气、连男人本分都做不到的废物强!你李家嫌我辱沒门楣,我還嫌你李家公子无能,配不上我谢易墨!” 這章沒有结束,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李鹤川气得浑身发抖,又是扬言要杀了她這個毒妇。 “放肆!简直是岂有此理!”上座的李国公本就被两人的争吵气得脸色铁青,此刻听谢易墨竟敢当众辱骂自家儿子,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一拍桌案。 两家人顿时吵作一团,個個面红耳赤,争执不下。 谁也沒想到,這番动静竟惊动了谢凌。 如今日理万机的谢凌竟亲自過来了。 自他将嫡长孙的继承之位让与谢易书后,便一心扑在朝政上,几乎不再過问家事。前些日子他严惩谢宜温,更让族中长辈心寒,旁支沒少在外议论他为人薄情。 如今谢凌在朝中炙手可热,纵使他行事决绝,也无人敢当面指摘半分。 偏偏谢易墨這桩丑事,竟把他惊动了来。 文菁菁瘫坐在地,鬓发散乱,衣衫不整,方才的掌掴让她脸颊红肿,发丝黏在嘴角。她从未想過会在此刻见到谢凌,以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与他重逢。 她瘫坐在地,谢凌那身墨色袍衫从她身侧掠過时未曾停留半分,男人甚至连眼风都未曾扫下,仿佛记忆裡沒有她這号人物似的。 李国公见他亲至,急忙起身相迎。 谢凌从容拱手一礼。 李国公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面上勉强堆起和缓之色。 谢凌過来的时候便听說了事情经過:“李公子既不能尽丈夫本分,又容不下我谢家姑娘這失贞之人,不如索性将這桩婚事作罢,請令公子亲笔写下和离书,省得日后相看两厌,再污了您李家的门楣。国公觉得如何?” 這话看似是为李家着想,实则句句是威胁。 既要逼李家吞下這桩丑闻,還要他们亲手写下和离书,将過错一并担下。若是不从,谢凌自有千百种法子,让李府公子不能人道的消息传遍京城。 至于谢易墨的丑事,谢易墨有個权势熏天的伯父和大堂兄,足以将任何不堪的流言牢牢压在朱门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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