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他想過对她好
姜媚舔了舔唇,转身朝裴景川挥了挥手裡的银票:“我要追過去嗎?”
裴景川走過来,面无表情地抽走那张银票。
他不会再给她钱让她有机会逃跑。
姜媚醒转過来,所有人又在晋州停留了一日,便启程赶往瀚京。
魏嬷嬷再看到姜媚像是见了鬼。
她和橘叶一样以为姜媚的腿是被裴景川打断的,她不想让姜媚再跟裴景川独处,本想让姜媚和自己坐一辆马车,白亦却拦住姜媚:“主子让你去伺候。”
魏嬷嬷眼皮一跳,试图阻止:“姑娘的腿受伤了,恐怕照顾不周,不如让橘叶……”
“主子說了,嬷嬷不必心疼她的腿,這些都是她自找的。”
白亦态度强硬,魏嬷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媚上了裴景川的马车。
车马還是之前那些,因裴景川要坐,裡面加了软垫,還有個小几煨着热茶和点心,裴景川端坐其中,正在看书,连一眼都沒施舍给姜媚。
姜媚右腿沒法弯曲,只能坐在垫子上,她刚坐好,便听到裴景川說:“茶。”
姜媚立刻倒了杯茶双手递過去。
她還记着醒来时橘叶說裴景川受了伤,大着胆子多看了裴景川两眼。
裴景川瘦了些,脸色有些差,眼底有睡眠不足的青黑不說,唇也隐隐发白。
他真受伤了?
是来应县的途中受了伤,還是找她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
姜媚想得入神,裴景川忽地开口:“看什么?”
姜媚瞬间凝神,小心回答:“沒什么,就是觉得你的脸色好像有点差。”
醒来以后,姜媚一直在想该如何讨好裴景川,若他真的受着伤,這一路說不定還能献献殷勤缓和一下关系。
姜媚說完,裴景川的眼神变得狠厉,他冷冷警告:“给我收起你那谄媚的嘴脸,我說過你要是敢跑,后果自负!”
车裡虽铺了软垫,马车還是免不了颠簸,腿還疼着,姜媚自然是记着教训不敢再跑。
但她现在說什么裴景川都不会相信,她也只能低下头去乖乖应是。
出了晋州,官道又宽又平,裴景川想早点儿回京,连着路過两個小的官驿都沒停下休息。
這样急着赶路,姜媚很煎熬,但裴景川也沒好到哪儿去。
他又在发烧了,而且還烧得不轻。
姜媚虽与他同乘,但他一直冷着脸,姜媚不敢太殷勤惹他反感,因此并未及时发现他在发烧,所以当他开口叫她過去的时候,姜媚以为自己幻听了。
“我叫你過来,你聋了?”
裴景川又說了一次,這次语气不大好,带着怒气,姜媚连忙挪到他脚边。
马车在行进中,她不大好使力,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裴景川把她拎起来塞进怀裡。
這几日他都冷得像尊冰雕,突然這样亲昵,姜媚有些不知所措,身子也跟着发僵。
裴景川却不管那么多,脑袋埋在她的脖颈。
肌肤相触,姜媚才发现他在发烧,而且烫得惊人,连喷出来的气息都是灼人的。
“你发烧了!”
姜媚不用摸裴景川的额头都能确定,她想叫白亦停车,腰肢被裴景川猛地一勒,险些喘不過气来。
裴景川像只体型庞大的猎犬,细细嗅着她的脖颈,似在分辨气息,又似在判断嘴边的猎物是否新鲜。
寒意自尾椎骨攀上,姜媚不自觉屏住呼吸,生怕裴景川神志不清,会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姜媚脑子裡刚闪過這個念头,裴景川滚烫的唇齿就落了下来。
裴景川的确在咬她,却不是那种发了狠的咬,而是带着惩戒意味地吸吮啃咬。
疼且暧昧。
姜媚沒敢挣扎,努力让身体放松。
不知過了多久,裴景川终于松了口。
他直勾勾地望着姜媚,欣赏着她泛红的脸,和涌动着水光的眸,而刚刚被他咬過的肌肤,如同一朵梅花绽放在她颈间。
裴景川的眸色渐深,却沒有再进一步,只沉沉道:“不用惊动其他人,擦点药就可以。”
姜媚腿還伤着,也不敢在马车裡陪裴景川折腾,她小心地离开裴景川的怀抱,轻声问:“药在哪儿?”
“在我怀裡。”
“……”
姜媚在裴景川怀裡摸索了两下就找到了药,她刚要问擦什么地方,裴景川就自发地解开了上衣。
墨色锦衣下的躯体高大健硕,肩背挺阔,腰腹紧实。
姜媚不是第一次见,但每一次都会被這身体蕴含的磅礴力量震慑。
但现在,這具身体的后背布满鞭痕,有的痕迹从背后延伸到了胳膊上。
這伤明显有些时日了,有些地方已经结痂,有的却還在崩裂流血。
之前周鸿远在牢裡也被鞭打過,但裴景川背上的伤要重很多。
什么人竟敢伤他至此?
姜媚心颤,忙挖了一坨药膏帮裴景川擦上。
他正发着烧,浑身滚烫,药膏和姜媚的手指都是冰凉的,姜媚的指尖刚碰到他的肌肤,裴景川的背就寸寸绷紧。
原本沒流血的伤口都被崩裂。
“对不起,是我弄疼你了嗎?”
姜媚有些不敢再下手,裴景川却嗤笑出声:“上你的药,别以为用這种伎俩就能勾引我。”
“……”
她都這样了,哪還敢主动勾引?
姜媚沒有辩解,飞快地擦药。
伤口的肌肤很敏感,姜媚指尖每次的游走裴景川都能清晰感知,甚至连那若有似无的呼吸,他都一清二楚。
姜媚以最快的速度擦完药,正要退开,手腕被抓住。
裴景川幽深的、望不到底的眸捕获了她,她听到他微微沙哑的声音:“知道這伤怎么来的嗎?”
姜媚原本也是好奇的,這個时候却不敢问。
“是为你伤的,因为你故意得罪叶青苑逃跑,我不顾家裡人阻拦,非要来应县,所以受了家法。”
姜媚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无法思考。
裴景川竟然为她受了家法!
姜媚眼眸微睁,被這個消息冲击得回不過神,下一刻又听到裴景川說:“這是第二次。”
姜媚整個人都懵了。
這话是什么意思?
裴景川不止为她受了家法,還受過两次?
他连为她赎身都不肯,怎么会……
姜媚受到巨大冲击,呼吸重了些,她拼命找回理智,试图问些什么,到嘴边的话却被裴景川堵回去。
狭窄的空间,她听到裴景川冰冷的,铁面无私的宣判:“我想過对你好,是你不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