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相待 作者:希行 刘梅宝在城门口见到了谢四娘的灵柩,为首披麻戴孝的便是她的十养,从大到小依次而行执孝礼,盐池滩那边的丧事已经准备好了,在将谢四娘与赵贵合葬之后,十個孩又齐齐的跪在贵娘的家门外喊奶奶。(一住)[] 自从答应让谢四娘入坟后,贵娘的家门便一直紧闭着,這一刻终于打开了。 谢四娘以及死难者的葬礼举行過后,在以往建的祠庙旁又建起了一座更大的祠庙,为即将进行的公祭做准备。 這是個规模浩大的建筑,此时主殿已经在所有工匠日夜不停忙碌着。 刘梅宝坐在炕上,帮躺着闭目养神的卢岩轻轻的按揉肩头,一面看着卢岩的脸,一刻也沒移开。 “别看了,再看也是這样..”卢岩笑道,睁开眼,抬手握着她的手。 刘梅宝的眼圈便有些发红,低下头埋在他的脖颈裡。 卢岩沒有說话,只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夫妻二人就這样静静的依偎。 不日之后,朝廷的的封赏追赠下来了。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卢岩的封赏,卢岩被进爵了,封吴国公。 一個不到三十岁的武官,竟然封爵了。 宁宝华听到的那一刻差点晕過去,衙门裡也是一片沸腾。 卢岩神情平淡,似乎沒听到宣旨太监的话,不過据宁宝华断定,他其实应该是根本就不懂吴国公是什么。 接下来的张顺等人也都有晋升封赏,新官服告身腰牌都已经随着宣旨的官员一并送来了,大家各人脸上的神情都是无比兴奋。 不過大家暂时顾不得這些,封赏下来后,山西的公祭也可以进行了。 圣旨为這些死难者按照职位进行了追赠封赏,赐了祭葬,建祠,对于他们的父母妻儿也都有荫荣。 祠庙已经有了初步轮廓,這次出战而亡的将士的灵位已经摆了进来。那密密麻麻的灵牌给人以极大冲击与震撼。 宣旨来的官员将皇帝题写的褒忠祠打匾挂上去,山西缟素举行了连续三天的祭拜。 直到這一刻,所有的忙碌才算告一段落。(一住小說吧) 王墨叫住卢岩给皇帝写谢赏的折。[看小說就到] “你看着写吧。”卢岩只是說道。 王墨便拿出早已经写好的,卢岩打开看了。宁宝华也凑過来看。 “你疯了,给朝廷要這些东西,這叫什么事?是谢恩呢,不是挟恩!”宁宝华瞪眼說道。 王墨的折上除了三言两语的谢恩套话外,便开始大肆的罗列,要伤亡将士的安家银,要耕牛說是给伤亡军士家中种田所用。還要猪牛羊,說是祭祀要用,還顺便提起請免山西屯粮三年,以及扩充山西的军户名额,只看得宁宝华头晕。 卢岩依旧沒什么反应,宁宝华也沒指望他立刻就反应,這小此时脑裡一定在默背着折上的话,估计能反应過来的话最快也是到了半夜。 王墨笑了笑。摇着折扇。 “我想陛下应该很高兴看到挟恩,而不是谢恩。”他說道。 宁宝华和王墨怎么争论,卢岩沒有再听。反正他们争论完了,自己再看最终意见就是了。 卢岩回到家中时,刘梅宝正在抱着柔儿让她认识新的哥哥们。 “這個是金刚哥哥..哈哈..” 念道這個名字时,刘梅宝忍不住笑起来。 柔儿不知道娘怎么了,也忙跟着笑。 站在廊下的金刚哼声转過头。 “金刚哥哥這個名字好,妈妈以前听過的一個故事裡有個可厉害的人也叫這個名字呢。”刘梅宝忙对柔儿說道,也是对金刚說道。 少年人都是最崇拜英雄的,金刚的脸色果然好了。 “跟爹爹一样厉害嗎?”柔儿问道,她的心裡爹爹是最厉害的人。 刘梅宝点点头說了句当然。 少年金刚得到如此重的夸奖有些不好意思了。 “婶娘,我是司马。”站在金刚身后。长得单薄干净的少年說道,他的脸上带着浅笑,让整個人显得秀气,与金刚的那种粗狂别扭倔强完全不同,“這是大小姐吧,大小姐长得真好看。” 他笑眯眯的說道。 好看這個词柔儿已经很明白了。(一住小說吧)闻言立刻对眼前這個会說话的哥哥大为好感。(看小說就到·) “我今年十三岁,怀柔人,跟着爹娘逃荒出来遇上马贼,幸得干娘救命。”他接着說道,思维流畅言语清晰。 “司马读過嗎?”刘梅宝不由问道。 “略识几個字,不敢說读過。”司马答道。 “家裡的房就在西边。”刘梅宝笑道,一面伸手指给他看,一面也是对一旁站立的小厮们說道,“你随时可去看。” “多谢婶娘。”司马笑道,一面认真的說道,“婶娘果然亲切,干娘常与我們說,婶娘大慈大悲如同菩萨一般。” 刘梅宝被他夸得有些失笑,看着這少年。 “是你干娘仁善,說是什么样人便看到什么样的人,她如此看我,說明她才是菩萨一般。”她笑道。 他们這边說這话,那边一個和柔儿大小的男孩已经不安生的从廊上翻下去,吓得仆妇们忙去搀扶。 刘梅宝也忙拉着柔儿過去了。 “平安,你可小心点。”她看着這個比柔儿瘦小了一圈的孩。 那孩冲刘梅宝咧嘴笑,口水不自觉地流下来。 這個孩智力有些問題,刘梅宝已经知道了,那日谢四娘下葬,不知道生死为何的這個孩,咧嘴笑着拍谢四娘的棺木,一面口齿不清的喊着娘起来吃饭,让看者更加心酸。 “娘,他好脏。”柔儿指着叫道。 一直看着這边的金刚面色一变,举步就要過来,被司马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還不带着平安走,非要看着他被人嫌弃嗎?”金刚低声說道,“我可沒你那脸皮。拍人马屁,我也犯不着讨好她们大不了走就是了..” 他的话音未落,就见這边的柔儿举着自己手裡的帕冲平安伸過去,不由一愣。 “给你擦擦。我哥哥小时候也总是流口水呢。”柔儿說道,一手扶着比自己小一头的平安,一面学着仆妇伺候自己的样,细心的给這孩擦拭。 估计是一多半将這個孩当玩具了,刘梅宝抿嘴笑道。 “沒事,到时候让人煮猪尾巴吃,就好了。”柔儿說道。 平安就咧着嘴看着柔儿笑。用力的点头。 看到這個流口水的弟弟如此乖巧,柔儿很是高兴。 “走,我带你去玩。”她說道。 平安也不认生,自然点头,柔儿大喜,觉得這弟弟一定是個好玩伴,比那两個不肯陪自己玩過家家的两個哥哥要好多了。 刘梅宝也不阻拦,笑着让仆妇们跟着去了。 “孩们。以后這裡就是你们的家了,也不要拘束。”她对余下的九個孩說道,一面准确的逐一叫出他们的名字。又将管家准备好的小厮逐一分给他们,便又带着他们去看房。 “你觉得她怎么样?”金刚和司马走在最后,金刚低声问道。 “时候尚短,看不出来。”司马低声答道。 “你不是号称最聪明嗎?一個妇人都看不出好赖,吹什么吹。”金刚哼声說道。 司马也不恼,反而嘻嘻笑。 “這個妇人可是挺厉害的。”他說道。 金刚不屑的切了声,刚要說什么听得那边一阵喧闹,然后就见两個半大孩从一旁滚了出来。 确切的說扭打着滚了出来,翻滚两下之后一個将另一個压在下边。 “服不服?”穿着一身蓝紫袍,长得眉眼俊秀大约七八岁的孩掐着下边一個孩大声喊道。 “不服。”下边的孩明显比他大。瞪着眼喊道,扬手就是一通乱打,很快反败为胜。 “小船,铁勺,又皮痒了是不是?”已经走過去的刘梅宝看到了,转身竖眉喊道。 铁勺抬手就给了卢舫脑袋上一下。卢舫捂着头,铁勺趁机拔脚跑了。 “臭赖皮!你還跑!”卢舫立刻追上去。 刘梅宝在后喊了,二個人就像沒听见,直到喊過来见過你们的哥哥,两個人才转身回来。 当时金刚他们一来就去给谢四娘披麻戴孝,后来又在盐池滩守七,虽然跟卢舫见過,但并沒有過多接触。 卢舫和铁勺打量他们,金刚他们也都在打量他们。 刘梅宝跟他们做了简单的介绍,听說卢岩回来了便吩咐他们自己玩走了。 “我叫卢舫,你们可以喊我小船。”卢舫爽快的說道。 “我叫铁勺,你们..叫我铁勺就行了。”铁勺跟着說道。 司马忍不住笑了下。 “您是….二少爷?”他问铁勺,试探问道。 “什么二少爷,他们叫我铁少爷。”铁勺說道。 司马哦了声,有些惊讶。 “喂别在這傻站着了,后院有练武场,咱们玩打仗去吧?”卢舫招呼道。 大家一般年纪,虽然有些生疏,但還是动心了。 很快在铁勺的鼓动下,大家便一起向后院跑去。 “你觉得怎么样?這家的少爷是恶少不?”走在最后的金刚又忙一旁的司马。 “时候尚短…”司马說道。 话沒說完便被金刚打断了。 “得得得…”他瞪眼道,“我看你就是不想走了。” “哥,我們为什么要走?”司马看他整容說道,“干娘說了,要我們认叔叔婶婶,奉他们为尊,如今干娘不在了,這些话就要忘了嗎?” 金刚低头不言。 “干娘不嫌弃我們,可别人不一定不嫌弃我們。”他又說道,声音闷闷,“我們穷臭要饭的出身,他们這等高官贵妇家,怎么能容得了我們…” “所以說,时候尚短。”司马伸手拍拍他的肩头,“日久见人心,如是诳名装善的,也不過是一时而已,到时候,咱们再走也不迟,這样也不是违了干娘的命,干娘也定然不会怪我們,要是我們现在就這样走,人家只会說我們不知好歹,干娘也不得瞑目。” 這边刘梅宝帮卢岩解下斗篷。 “他们怎么样?可习惯得了?”卢岩问道。 “刚来,怎么能习惯,挺精的,给我拍马屁耍花枪。”刘梅宝笑道,“慢慢来吧,這些孩都苦孩出身,最能识别人心,所以放心吧,只要咱们真心相待,他们必然安心。” 卢岩点点头,将她在怀裡抱了抱。 最终谢恩的折是依照王墨的意思写了报了上去,還真如王墨所猜测的,皇帝看到了很高兴,但有人就有些不高兴了。 網:,。 的书迷同时還在看: _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