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0章 非人待遇
白中南低聲說道，目光變得暗淡無光：“那時候，我們根本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回到家後，長老命令僕人帶我們進入大院，直接走進了家族的大堂。”
他緊緊閉上了眼睛：“當他看到我們家裏所有人時，竟然直接毫不猶豫地發動了攻擊。”
“那一天，我看見了這輩子最恐怖的一幕。”
當提到這一幕的時候，白中南的蛇軀居然都剋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回到家裏，靈蛇長老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他命令僕人帶我們走進白家的大堂。那時候，我才意識到不對勁。”
他輕輕咬住下脣：“僕人們在那一瞬間就像被什麼控制了，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他揮手間，僕人們一個接一個倒下，根本來不及反應。”
“靈蛇長老只是揮一揮手，那一個個僕人便瞬間如同被毒蛇猛然纏繞住身體。”
“我親眼看到他們的皮膚在強烈的壓迫下變得青紫，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張開，彷彿在拼命地呼吸，然而每一次氣息都變得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沉重。”
“血液猶如噴泉般噴涌而出，浸溼了原本潔白的庭院，空氣中瀰漫着鐵鏽般的腥味。”
“靈蛇長老的手掌劃過空氣，血液在他的控制下，如同有生命的蛇形般不斷翻滾着，從僕人們的傷口中涌出。血液飛濺在周圍的牆壁上，留下一道道鮮紅的痕跡。”
白中南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他的聲音越來越低：“那時候，我看着我的父母，我的親戚、朋友們，他們還在大堂裏愣住，一切來得太快，完全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靈蛇長老動了動手指，僕人們接連倒地，不發一言，死得那麼輕鬆，就好像被割草一樣。”
“在僕人們倒下之後，就是我的父母和親戚，我真的很想要救下他們，但是我，我沒有辦法，我，我什麼都做不到，我能做的只有捂住我妹妹的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已經想不起來了，我只知道，當那個該死的混蛋叫我名字的時候，整個院子裏的血水已經沒過了我們的腳踝。”
“在殺死所有大人之後，他開始一個個檢查起孩子們的天資，只不過，那羣孩子裏，似乎沒有跟我和我妹妹一樣幸運的。”
“一個個孩子，資質不好，就直接被他一刀了結。”
白中南的聲音開始哽咽，淚水順着他那扭曲的蛇臉滑落，滴答聲在寂靜的空氣中格外清晰。
不知爲何，一種微妙的錯覺突然涌上韓塵的心頭。
白中南的面容彷彿在一瞬間變得模糊起來。
那些畸形的蛇鱗和詭異的面龐，突然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拉回了人類的形態。
他那深陷的眼睛逐漸恢復了些許神采，經彷彿恢復了人類最初的情感。
然而這只是短暫的幻覺，就在韓塵遲疑的一瞬間。
白中南低垂的頭又讓那扭曲的蛇臉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眼中的愧疚和痛苦更爲濃烈，彷彿重新把他拉回了那個無盡的深淵。
“從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已經不能被算作是人了。”
白中南喃喃地說，聲音沙啞且哽咽：“在靈蛇門，日復一日的折磨幾乎讓我們忘記了曾經的自己。我們再也不是那些無憂無慮的孩子，徹頭徹尾地變成了他們工具，被肆意踐踏與折磨。”
“他們對我們的期望極高，卻不顧我們是否能承受得住。”
他說到這裏，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他們給了我們無盡的任務，逼迫我們做出各種極限的訓練。”
白中南頓了頓，彷彿在回憶那段痛苦的日子：“每一天，從早到晚，我們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每一項訓練，都是死命地壓榨我們的身體和精神。”
“若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偏差，或是稍微懈怠，立即就會遭到鞭打、拳腳相加。”
他低下頭，語氣越發沉重：“而如果我們敢偷懶，或者表現得不夠堅韌，就會被直接拉去與魔物搏殺。那是徹頭徹尾死生之間的搏鬥，失敗者就意味着死亡。”
白中南咬緊了牙關：“我和絢麗都知道，我們只有活下來，才能繼續接受訓練，才能爲靈蛇門所用。”
“但是，我知道我並不可能承受得住。”
他停了片刻，眼中充滿了痛苦：“那時的我，甚至連自己都懷疑過，自己能否活着離開那個地方。”
“絢麗比我堅強，她從不說話，總是默默忍受着所有的痛苦。”
他長長嘆了口氣：“她沒有喊過一聲疼，即使她的手臂被打得腫了，背上留滿了疤痕，她也從不叫苦。”
白中南緊握着拳頭，眼中的痛苦彷彿無法言說：“而我，什麼也做不了，站在她的身邊，卻從未能爲她做過任何事。”
“那時，我和絢麗的每一天，幾乎都在與死亡擦肩而過。”
白中南繼續說道，聲音微微顫抖：“我記得有一次，實在是太困了，身心疲憊到無法支撐，我悄悄閉上眼睛，想打個盹，可我居然被發現了。”
“靈蛇門的執事怒不可遏，把我拖到決鬥場，逼着我與魔物進行生死搏殺。”
他短暫停頓，眉頭緊皺：“但那時候的我，實在太脆弱了，要是我自己去，根本活不下來。”
“我記得那時，絢麗站了出來，毫不猶豫地替我去與魔物搏殺。”
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她知道我那時的狀態，知道我不可能撐下去。”
白中南的聲音變得更低，眼中的掙扎幾乎快要溢了出來：“她替我承擔了這一切，而我什麼也做不了。”
“她的天賦確實比我好，她修煉速度比我快，修爲也比我高。”
“那一刻，我幾乎快要崩潰了，覺得自己根本不配有她這樣的妹妹。”
說到這裏，白中南的聲音已經帶上了濃濃的疲憊，低聲說道：“我，我已經說不下去了，你不是有探查的能力麼？”
“那就用你的能力直接閱讀我的記憶吧！”
“你會體驗到我的感覺的，那種絕望和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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