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战群医
“怎么回事?怎么围了這么多人?”
鬓发斑白的肾病科主任孙华容正好带着一群实习医师過来查房。
“哎哟,原来是孙主任!”
围在外面看热闹的护士病人一看见孙华容,立马露出敬畏的神色来。
“主任,這病房裡有人要用针灸治疗尿毒症,我們都是過来看看热闹!”
“什么?!”
孙华容满面怒容道:
“這简直是胡闹!”
跟在孙华容身旁的几個实习医师也是附和道:
“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還有人相信中医针灸這一套!”
“就是,针灸真要是那么厉害,怎么就比不過西医呢?”
“……”
孙华容带着一群实习医师气势汹汹地冲进了301号病房。
此时赵龙已经脱下上衣,光着膀子躺在了病床上。
韩尘则在病床旁摆出了一根根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准备施针。
赵香桃紧张地攥起了玉手,美眸中满是担忧。
“给我住手!”
孙华容怒声喝止。
“孙……孙主任!”
赵香桃赵龙姐弟俩看到孙华容满面怒容,不免有些心虚。
和王斌那种人渣不同,孙华容是金华县第二人民医院医术最好的老医师之一。
但他对待病人向来严厉,尤其是看到不遵守医嘱的病人常常会气得破口大骂。
所以病人们对孙华容向来是又敬又怕。
“你们怎么能相信這种骗子?”
孙华容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赵香桃、赵龙姐弟俩。
“孙主任,他不是骗子……”
赵香桃连忙解释。
孙华容根本不想多听完赵香桃的话,怒声呵斥道:
“拿针灸治疗尿毒症,這不是骗子是什么?”
“孙主任,他绝不是骗子……他……”
赵香桃虽然很想解释,可又找不到說服孙华容相信韩尘的理由。
一群实习医师看赵香桃這么漂亮,目光都是火热了不少,纷纷站出来装起了正义使者:
“這位美女,你一定要相信科学。”
“是啊,我們都是系统学過医学的,从来沒听說過针灸還能治尿毒症的!”
“中医已经是過去的老东西了,现在除了骗人外,根本治不了病!”
韩尘本来沒打算理会孙华容這伙人,可听到這些年轻的医师如此贬低中医,眼底不由涌起一丝怒意来。
他面色淡漠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刚才发言的几個实习男医师道:
“科学?才几百年歷史的西医就是科学,传承至今已经有五千年歷史的中医就不是科学了?”
“噗,歷史久就是科学了?”
一名自以为是的男医师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满面鄙夷道。
韩尘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来:
“什么是科学?所谓科学,便是大量实践经验得来的具体世界观以及具体方法。
你觉得几百年歷史的西医所积累的实践经验,会比拥有五千年底蕴的中医更多?
所以歷史久就是科学,有問題么?”
连续两個反问,问得那名男医师哑口无言。
他憋了大半天,直到脸色通红,也沒想到怎么反驳韩尘。
“哼,伶牙俐齿颠倒黑白!”
孙华容瞪着韩尘,冷声反驳道:
“如果中医真有那么科学,为什么现在是西医大行其道?”
“是啊,你倒是說說为什么?”
“哼!”
一群实习医师都是满面讥笑。
就算韩尘再怎么诡辩,也改变不了事实。
韩尘面色自若,有些可怜地看了一眼孙华容。
对于孙华容這种上了年纪的医生,一般都是两個极端。
一個极端是固守日渐沒落的中医,觉得传统的东西才是最好的东西。
另外一個极端便是最早接受了国外科学新风的洗脑,觉得国外的东西便是最顶尖最科学的。
孙华容很明显便是后者,盲目相信西医,觉得中医是愚昧无知落后腐朽的糟粕。
“你笑什么?”孙华容怒声问道。
韩尘淡然道:“我笑你浅薄无知!”
“你!”孙华容一把大年纪,差点沒被韩尘气吐血。
“西医之所以大行其道,一是因为中医博大精深,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中医,需要大量的经验和時間积累。
二是因为中医包含阴阳八卦,五行学說,以及种种难以参悟的古代科学,以我們目前的科学水平很难完全理解应用。
举一個简单的例子,我国第一個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的科学家屠yy女士,便是从我国古代医师葛洪所著的《肘后备急方》中找到了關於治疗疟疾的药方,這才得到启发,研制出了青蒿素,帮助人类克服了疟疾!”
“這……”
孙华容沒想到韩尘看起来土裡土气沒什么文化的样子,竟然還有這样的学识。
虽然他打心眼裡看不起中医,但韩尘說的确实有道理。
别說是他,就连一群头脑灵活才思敏捷的实习医师们也都张大了嘴巴,一個個成了哑巴。
“就算你說的有道理,可针灸治疗尿毒症,绝无可能!”
孙华容笃定道。
韩尘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意道:
“那我要是真用针灸治好了呢?”
“治好了,我孙华容就磕头拜你为师,从此潜心研究中医,可你要是治不好呢?”
孙华容拿着自己行医几十年所积累而下的名望尊严做赌注,是要和韩尘杠到底。
“治不好,我任你处置!”韩尘淡然道。
“好!”
孙华容一口应下。
“韩尘!”
赵香桃担心地拉了拉韩尘的衣角。
“安心!”
韩尘安慰過赵香桃,便重新坐在了病床旁。
他探指轻轻捻起一根细针来,看向赵龙咧嘴一笑道:
“怕不怕?”
赵龙苍白的脸色上露出一丝愤慨来,“不怕!姐夫,你尽管来,我信你!”
姐夫?
赵香桃听到赵龙对韩尘的称呼后,不由眨了眨明亮的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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