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
比起家人们,赵三对王立奎和韩尘要客气得多。
“王哥,尘子,你们回去吧,我這也沒啥事,而且从楼上摔下来,都是我自己不小心,跟你们沒关系!”
儿子赵武功一听這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咋沒关系,不是给他们干活摔下来的?”
“武功,你咋說话呢?”赵三气得脸都白了几分。
“我不這么說话,该咋說?何着跟别人都沒关系,是你自己活该摔下来,那医药费也该你自己出呗!”
赵武功說话夹枪带棒,怼得赵三差点缓不過来气。
這赵武功今年二十八岁,是赵家唯一的男娃。
他自小受宠,根本受不了委屈,工作来来回回地换,前几年迷上網络赌博往裡面砸了三万多块钱,差点沒把赵三和崔丽丽气死。
为了让赵武功稳下来,赵三和崔丽丽在外面借了七八万的外债,给赵武功讨了個媳妇儿。
现如今赵武功跟着岳丈在一個小厂子上班,每個月只有两千多块钱。
赵三本就体弱多病,可依旧跟着王立奎到处给人盖房,也是为了让赵武功的压力小一点。
“武功,不许這么跟你爸說话!”崔丽丽怒斥道。
“行,就我一個恶人,你们都是好人!”
赵武功不爽地起身离开。
“咳……咳……你去哪?”赵三重咳两声,怒声责问。
“我回厂裡上班给您赚医药费!”赵武功阴阳怪气道。
“滚,给我滚!”赵三气得面色潮红。
“行了,别和他置气了,好好养伤吧!”
崔丽丽连忙轻抚赵三的胸口。
出了医院的赵武功并沒有回厂裡上班,而是回了小赵庄。
他今天請了一天的假,只是看不惯老爸赵三那股子懦弱无能的样子,才不想呆在病房。
只是赵武功一回家,就发现媳妇苗小娟正在院裡接待一個外人。
“李村长,這就是我丈夫赵武功!”
苗小娟看赵武功回来,连忙给李有才介绍。
“武功啊,一转眼都成家立业了啊!”
李有才露出一丝老狐狸般虚伪的笑容,连忙掏出一盒玉溪,给赵武功递了一根。
“你是?”
赵武功接過烟,疑惑地打量了一眼李有才。
“我是卧牛村的村长,我老婆赵兰香是你们小赵庄的,說起来咱们两家還算沾亲带故,這不是听說你爸住院了,我来看看!”
李有才笑呵呵道。
赵武功冷笑道:“你不去医院看我爸,来我家干啥?”
李有才瞄了一眼赵武功的媳妇苗小娟,一副不好开口的神色。
赵武功心领神会,朝着苗小娟摆了摆手:“你先回屋!”
只等苗小娟进了裡屋,李有才這才压低了声音道:“武功啊,叔這次過来可是专门为了给你指一條发财的道!”
赵武功听到发财二字,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咋发财?财在哪啊?”
李有才阴笑道:“知道你爸在卧牛村给谁家盖房嘛?”
赵武功点了点头,“知道啊,那主家今天還到医院垫了医药费,算他识相!”
李有才奸笑道:“那小子可不得了,不知道在城裡干啥发了财,最近又是买电动三轮,又是盖房的,手裡有不少钱呢!”
“有钱咋了,有钱牛逼啊?”赵武功带着几许仇富的怒气道。
李有才心裡暗骂赵武功是個煞笔,只能把话挑明道:
“你爸這次住院,就算能康复,也是元气大伤,你就真打算让那小子掏点医药费就算了?”
赵武功這才明白過来。
是啊,既然主家那小子這么有钱,何不借着這個机会,好好敲他一笔,而且還是名正言顺!
“叔,那我……我要多少合适?”赵武功心动地问道。
李有才比出三根指头道:“那小子有钱,三万!”
“三万?”
赵武功倒吸一口凉气,眼神顿然炽热起来,“三万会不会太多了,他要是不给咋办?”
“不给,你就带上老婆孩子,天天去他家裡闹!”李有才阴冷地笑道:“他一准给你。”
……
离开县医院,白悠把韩尘又送回了卧牛村。
“药店還有事,我得先回去了,這是一万块,你先拿着吧!”
熄火停车后,白悠直接拿出了一叠百元大钞。
赵三后续肯定還需要医药费,现在公司還沒有开始盈利,她猜韩尘手裡肯定缺钱。
“白总……”
韩尘老脸一红。
毕竟之前问白悠借的十万块還沒還完,這就又要问白悠拿钱,身为一個男人,实在是太丢人了。
“只是暂时借给你,将来公司盈利分红,你欠我的,我自然会扣下来!”白悠淡然道。
韩尘不是傻子,听得出来白悠在故意照顾他的面子。
最终他還是接下了這一万块钱,毕竟手裡确实沒钱。
不仅仅盖房的十万块钱沒還完,就连承包李美姣参园的钱都還沒着落,现在又出了這档子事,是该努力赚钱了。
一旦白悠那边的公司准备妥当,药品加工工厂就要开工,到时候电费、人力费、办公场所租赁费、广告费等等都需要用钱。
要是他這边原材料供应太慢,整個公司都会被拖垮。
或许除了元液培植术,应该试试连山神书上的其他培植秘术了。
韩尘心事重重地进了村,半路却偶然碰到了刘少芬。
“尘子,赵三的事咋样?”
“赵三已经脱离了危险,好好养伤就能康复!”
韩尘看到刘少芬娇容上的担忧后,心头顿然一暖。
“那就好!”
刘少芬习惯性地拍了拍饱满的胸脯,细长娟秀的柳眉却是微微一颦,脸上闪過一抹痛苦的神色来。
“少芬嫂,你咋了?身体哪不舒服么?”韩尘敏锐地察觉到了刘少芬的异样。
“沒,就是一点小毛病。”
刘少芬目光躲躲闪闪,脸颊不知为何掠起一抹羞红。
韩尘神色认真道:“少芬嫂,病不忌医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你千万别把小病拖成大病!”
刘少芬迎上韩尘明亮的目光后,心头顿然羞愧不已。
与韩尘相处這么久,韩尘可从来沒有威逼利诱地占她便宜,反倒是帮了她不少忙,要是再這么扭扭捏捏,像是她心裡有别的想法一样。
只是……只是這病实在羞以启齿,她一时不知道该咋說。
刘少芬正在苦恼时,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眼睛一亮,双颊通红地问道:“尘子……我听說你给文娟婶家裡的奶牛治好了?”
“嗯……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