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ene#24 作者:未知 送完况青回校,祁砚這才驱车原路返回。将车停在院门口祁砚拎着那盒蟹子敲门,开门的是宋炎。 “哥。”宋炎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打招呼的声音也有些郁闷。 祁砚挑眉看了他一眼,但是他并不打算关心一下這個弟弟。 听到宋炎声音就迎了出来的宋溪看到祁砚立刻眉开眼笑的将他拉近屋内。 接過他手中的蟹子交给阿姨,宋溪就拉着祁砚到客厅中的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杯茶。 上一刻還在威胁自己的老妈在看到祁砚的瞬间换上了和蔼可亲的长辈像,宋炎跟在祁砚身后忍不住嘟囔两句。 耳朵灵敏的宋溪立刻捕捉到,回头看着自己那不学无术的傻儿子一瞬间气又不打一处来。 “你又偷偷說我什么呢。” 宋炎听着熟悉的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看着他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宋溪也懒得理他撇了撇嘴摆正身体开始和祁砚說话不再搭理宋炎。 “宋炎一定是随了他爸的基因了,我們老宋家的孩子哪個成绩這么差過。”坐在祁砚对面的宋溪一脸生无可恋的說道,“早知道他這么蠢,当初我還不如选他哥哥跟我姓。” 就坐在她身旁的宋炎闻言乐了,“那要不明天我去把姓改到我爸那?正好我觉得我爸的姓贼酷。亓炎多帅,還跟我祁砚哥的名一個读音。” “你快给我闭嘴吧…”宋溪嫌弃的看了一眼儿子,一巴掌把那個看起来惹人嫌的脑袋扇走。 看着挨了一巴掌的弟弟,祁砚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掩住笑意,看起劝慰实则补刀的說道,“宋炎也不差,他打游戏不就挺厉害的。” 一說游戏,宋溪来劲了,她坐直身体睨了宋炎一眼后悠悠的开口,“呵呵,是啊为了打游戏差点把我给他請的老师气走。人小姑娘长得那么漂亮,学习又好。也不知道這位大爷有什么不满意的。” 祁砚撩起眼皮看了小姨一眼,“哦?請了個家教啊。” “可不是,我可沒那么长的寿命给他讲课,這工作太折寿了。”宋溪冲祁砚摆摆手吐槽到。 宋炎冷笑一声,“长得好看又怎么样,一张脸冷的能冻死個人。而且你知道嗎哥,這老师居然告家长!”他有些激动的握住祁砚的胳膊,“告家长!我太无语了,而且后面威胁我不听话的话她還要告…” 祁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况青。况青在沒耐心的时候冷着脸时就很唬人,而且她应该很讨厌像宋炎這样霸占着好的资源還浪费的小孩。他想象了一下况青面无表情威胁宋炎要告他家长的样子,他的嘴角不自觉勾起,摇了摇头低头轻轻笑着。 宋炎一看祁砚也嘲笑他,這下更委屈了,松开祁砚站起身,“切,你们這群成年人真讨厌。”說完甩手上楼了。 看他离开的背影,宋溪和祁砚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笑了出来。 “這孩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宋溪无奈的语气下是掩藏不住的宠溺。 祁砚看了小姨一眼,顺着她的话给了個台阶,“宋炎有他自己的天赋,学习也不是唯一衡量的标准。” 宋溪叹气一口,伸手斟茶,“是啊,也不知道他长大能干什么。” “這您就别替他操心了。”祁砚接過宋溪手中的茶壶,替她将茶补满。“我今天過来還有個事想要问一下小姨。” 宋溪饮口茶润了润喉咙,闻言好奇的看向祁砚,“嗯?你說。” “我小时候被绑架那次,您還记得什么嗎,可以和我讲讲嗎?” “怎么突然想起這事。”宋溪将茶杯放下,“這事我也就知道個大概,我当时也不在国内。” 祁砚:“就是好奇了,我妈不跟我讲,我就只能来问您了。你知道多少告我多少就行。” 宋溪眼睛看向左边回想了一下,她的手指有节奏的轻叩扶手,“我想想啊…你那时候八九岁吧” “对,八岁。” “其实說是绑架,更倾向于非法拘禁。那户人家就一小女孩和他爸生活,我听說其实他家條件以前還是挺好的,只是后来這男的经营不善公司资金链崩了。完了就靠妈妈支撑,妈妈走了之后就彻底完了。家裡那栋别墅也早就抵押了,他只是還有居住权而已。”想到這她有些后怕的看着祁砚,“你小时候胆子也太大了。你骗你妈妈去找同学玩,结果其实是你自己偷偷溜进了别人家。” “我听你妈說那男的简直就是畜生,人渣。他不仅虐待自己闺女,還把那孩子长期锁在狗屋裡,只要犯错就给锁进去。”她的声音变得义愤填膺,“你当时就是钻进那個狗笼子裡了,但是被那人渣发现了。他就把你和他女儿一块锁进了地下室。” 祁砚的双手交迭在一起握紧,他盯着桌面上的茶水轻声說,“然后呢。” “然后,你沒了你妈肯定要着急的啊。一开始沒想到你被人关起来了,当时那個小区有一块還沒建好,所以调查监控的时候有一段路沒记录。要想进入别人家裡查得要搜查令,你妈那时候为了能快点下来去求了好多人。后来就在那個男人家找到你们了。”她叹了口气,“你妈妈那几天无时无刻不在掉眼泪,找到你的时候看见你的样子她都快崩溃了。你几天下来面黄肌瘦的,双手双脚被捆着,你从小到大哪受過那么大的罪。” “那個女孩呢?” “那女孩肯定更可怜啊,我记得那时候我已经回来了,在警局审讯的时候那個跟她聊天的女警官哭着出来的。当时她被救出来的时候好几個女医生都受不了。那孩子瘦的心惊,我在警局看到的时候那小脸上一点肉沒有下巴尖的不行,长得跟個洋娃娃一样,大眼睛嵌在上面多看你一眼心都要碎了。女孩身上的疤都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宋溪心疼的不行,一想到女孩爸爸的行为就差脏话出口。 祁砚听到這已不知道该如何维持好面部的表情,他只能垂首看着杯中澄澈的液体。 “我听說那爸爸吸毒,一嗨大了就开始打人。孩子妈妈就是被他打得受不了跑了。”她忍不住再次叹气,“可怜那孩子,她爸被抓进去后也沒亲戚愿意管。你那时候出来就进了医院,在地下室的时候就发烧,后脑勺的伤也一直沒处理。那么小的孩子烧的脑子都迷迷糊糊的,你妈看见你就哭。那时候你妈恨不得杀了那個男的,就连带他女儿,你妈虽然理智上知道跟她无关,但她還是忍不住牵连。所以我找了点关系给她送到了一個好点的福利院。也不知道這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她会活得很好。”祁砚抬起头看向宋溪,“她那么棒的小孩受過那么多苦,老天爷肯定不忍心再让她受难了。”他的声音有些紧绷,眼球湿亮而又坚定。 宋溪沒有察觉他剧烈起伏的情绪,她也沉浸在回忆裡,“是啊,就希望那孩子過得好,考上個好大学過個好人生。。” “一定会的。”祁砚轻声說,声音轻不可闻。 這個世界给予他的小姑娘只有绝望的落日。 况青不是花朵,她是一颗孤独又坚韧的树。 祁砚的爱情是树,不是花。 ———————————————————— 今天也是求珠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