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二皇子捉奸
皇帝留了赫连浅与赫连月說话,小公主就在一旁玩投壶。
该說的场面话在宴席上都說過了,皇帝便提起了另一個话题。
“如今和天元国战事频频,浅儿這個时候回来叫阵放了不少的心,你素来爱在军中出谋划策,這回不知道有和妙计?”他欣慰的說道,看向‘赫连浅’。
‘赫连浅’思索道,“依儿臣所见,還是要攻下庆平关,我军先是攻下庆平关,可三日不過又被天元国大败,士气严重受损,所以再度夺回庆平关,无意是最便捷的办法。”
皇帝点点头,又看向赫连月,“你觉得的如何?”
是你觉得如何而不是你有什么意见。
赫连月在袖中的手紧了又紧,笑了笑,“皇兄的主意确实很好。”
皇帝哈哈笑了,“如此,就這么办。”
年纪不大的小公主不知道他们在說什么,玩了会儿投壶就觉得沒意思,便打断几人說话,央着‘赫连浅’道,“哥哥我們来玩双陆棋。”
‘赫连浅’点头,“父皇這裡沒有双陆棋,哥哥明日再去你宫裡和你玩。”
“哥哥要用的父皇這裡都有,怎的我要玩的,父皇這裡就沒有。”小公主不高兴了,“父皇偏心。”
皇帝哈哈笑了,吩咐道,“来人,去把公主的双陆棋拿来。”
“是。”宫女应声而去。
被隔绝在外,赫连月勉强笑了笑,道,“父皇,皇兄,方才宴席上多喝了几杯,儿臣有些困倦,想先行告退了。”
皇帝点点头,也沒留,“你去吧。”
赫连月的心裡又堵了几分,起身施礼。
“明日臣弟定去皇兄宫中一叙。”他說道,笑了笑。
“我,摆酒等候。”‘赫连浅’回答。
小公主才想起来施礼,赫连月便转身走了,她又坐下来,不避讳的說,“二皇兄为何不理我。”
皇帝的脸色变了变,心道,果真,這孩子若想继承大统,需得好好稳稳心性,否则难成大事。
赫连月在宴席上确实是多喝了几杯,但這点醉意在出了宫殿后被风吹得一干二净。
他一路催马回府,紧关的大门被他两脚踹断门栓,沒来得及开门的门房跪下去就不敢再起来。
柔儿焦急的等在赫连月的院落外,见他回来忙迎了上去,“奴婢见過二皇子。”
赫连月站住脚,“何事?”
柔儿吞吞吐吐,“是……是……”
赫连月不耐烦,懒得听她說,越過了她直奔院门。
“是皇妃,那個男人又来了。”柔儿在后面大声說。
赫连月顿住脚,猛地转過来疾步走。
這個贱女人!
“二皇子!”柔儿吓了一跳,忙跟上去,二皇子這是忍不住了么?
卧房裡,杨梅第一次和景雪青耍起了脾气,“你回了天元国,我怎么办?宝藏的事我早就知道,這你還用瞒我嗎?”
景雪青很无奈,要不是杨梅现在還有用,他才不会在這儿浪费時間。
他抱住她安慰,“现在你在這裡才是最安全……”
哐!
房门被人大力的踹开,打断了他要說的话。
“是谁這么放肆?”杨梅立刻转過头說。
赫连月的身形在门外闪现,整個人都阴着一张脸。
“二皇…子…”杨梅的脸瞬间变的惨白,條件反射的推开了景雪青。
赫连月却沒理她,而是看向景雪青,冷道,“你来。”
說罢便转身离去。
景雪青敛了方才的错愕,速速跟了上去,直到进了书房。
“本皇子今日进了宫。”赫连月說道,“见到了赫连浅。”
“让他回了京城,是二皇子失算了。”景雪青也說。
赫连月冷哼一声,负手而立,“本皇子怀疑赫连浅是假冒的。”
“什么?”景雪青露出惊讶的神情,“二皇子如何断定他是假的?”
“是怀疑,赫连浅手上原本有痣,但现在沒有了。”赫连月解释,“那個地方出现了一道疤。”
“仅凭這個?”
“是,所以本皇子需要你去断定。”赫连月說道,“你做出来的人皮面具真假难辨,但本皇子笃定你自己有办法分辨。”
“二皇子要我进宫看看他是否戴了人皮面具。”景雪青笑了笑,“如此小事,我這便去。”
“慢!”赫连月叫住他,“不是现在,七日后是皇后娘娘寿辰,你那日随我去,若看出是假的,本皇子就当众揭开他的面具。”
“這……”景雪青犹豫道,“可是公主已经决定了明日启程回天元国。”
“這是你的事。”赫连月冷笑,“這件事办好了,本皇子就把皇妃赐给你。”
“在下不敢亵渎皇妃。”景雪青沒什么表情。
赫连月甩袖叱道,“滚出去。”
景雪青的双眼裡闪過一抹厉色,一纵即逝。
他颔首行了半礼,很快退了出去。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透了,景雪青为了避开耳目并沒有骑马過来,只能施展轻功,飞快的向着宁云筱的宅子掠去。
不出一刻钟他到了地方,寒风将他身上的衣服都打透了。
他一跃进了内院裡,卧房的灯正亮着,能看见裡面模糊的人影。
卧房裡,白灼突然眉头一皱,“景雪青怎么又過来了?”
“有事呗。”宁云筱耸耸肩。
“男女七岁不同席,如此深夜還来你這裡,荒唐!”白灼莫名的开始吃飞醋,不知礼数又心存歹意的人就应该好好教训教训。
景雪青刚迈了两步,房门忽然被人从裡面推开,紧接着一把软剑先人而来,迎面向他刺来。
他迅速向后掠去,侧身借力一跳,堪堪躲過。
此时白灼从卧房裡奔出来,不過几息便追上软剑,抓住剑柄,身形与夜色融为一体,向景雪青展开了凌厉的攻势。
景雪青经過最初的慌忙已经调整好了状态,也抽出剑应对。
一時間,锵锵铛铛的刀剑碰撞的声音响彻院落。
因为地龙是和门正对着的,现在房门大开,宁云筱這边都不用挪地方就能看见二人打斗的第一场景。
她抱過被冷风吹的瑟瑟发抖的小狗搂在怀裡,道,“儿子,妈和你說,那個穿白衣服的,是個大反派,他自己想谋反,還拉着我,经常夜闯這裡,那個黑衣服的,是你爹,他现在因为這個大反派半夜過来很生气,你觉得哪個能赢?”
她這边說着,那边景雪青就已经落了下风,一是他施展轻功而来耗费了大量体力,二是白灼本来就比他强一点,不過他若是正常状态的话,定不会這么快就落败。
不止宁云筱這么想,景雪青也是如此,他心中震惊,根本沒料到這個白灼的武功這样高强。
一开始他還能反攻,现在却只剩下躲避,好几次剑都擦着他的脖颈而過,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随着又一招只取命门的剑招攻来,他躲闪不及,只得转了一下身体,让肩膀硬生生的抗下這一剑。
噗!
這是剑身刺入肉体的声音。
小狗虽然不大,鼻子却很灵,它闻到了鲜血的味道,在宁云筱的怀裡发出了人生中第一声狂吠。
“汪汪!”它叫道,還抻了抻脖子。
景雪青应声倒地,捂着肩膀咳嗽了两声。
白灼见此方才满意,负手而立,问道,“你又来此有何事?”
刚刚的打斗到底還是急促,他的呼吸略有些沉重。
景雪青虽然永远都保持着一张和颜悦色的脸,但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显露。
“与你无关。”他說道,很快站了起来。
白灼立刻挡在他身前,举着剑抵在了他的胸口,大有一种你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你的气势。
“我若死了,清风堂的大批人马必定将你全家灭门,你以为,你這假装的身份瞒得過我嗎。”景雪青直接出言威胁,但他只知道白灼的身份是假的,是谁假扮的却不知,他一开始以为白灼是戴了人皮面具,可仔细看来并不是。
白灼冷笑,“我的家人早死光了,你上哪儿去杀。”
景雪青虽然年纪远不如白发老者,但绝对已经活成精了,脑袋转的何等之快,顿时扬了下下巴,看向宁云筱,“远了有沒有我不知道,眼前不就是一個?”
虽然很不和事宜,但白灼听了這话又莫名的高兴起来,他和宁云筱,在景雪青這种人的眼睛裡都已经是和家人一样的关系了嗎?
那……是什么样的关系?
夫君?
妻子?
他的思绪偏了不止一大截,就连屋裡的宁云筱都感觉出来了。
景雪青试着挪了两步,可白灼的剑又跟了上来,看样子今天是不打算让他进去了。
宁云筱受不了這门大开着,冷风嗖嗖的往屋裡钻。
“行了,都进来吧。”她說道,“冷。”
一听這话,白灼立马将门让了出来,先一步进去。
景雪青也跟着进来,顺手把门关上,不小心牵动了伤口,让他疼的直皱眉。
宁云筱拉過绒毯盖住腿,“你来到底是何事?”
“還望公主和我說实话。”景雪青在地龙上坐下。
宁云筱看向他,“你问。”
“赫连浅回来一事是不是公主的手笔。”景雪青问道。
“不是。”宁云筱想也不想的回答。
景雪青明显不信她,“赫连月已经发现宫中的赫连浅是假冒的了,公主若是知道真正的赫连浅在哪裡,還是让他早做准备吧。”
宁云筱神色一凛,竟然這么快就被发现了?赫连月看着也不像是那么聪明的人啊。
景雪青像是看出她的疑惑,解释,“因为赫连浅手上的痣变成了刀疤,赫连月便起疑心了,他让我进宫辨明赫连浅是否戴有人皮面具。”
宁云筱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說。
白灼却突然說道,“你去拆穿假的赫连浅。”
宁云筱睁大眼睛看着他。
景雪青笑了笑,“這么說你是承认赫连浅回来一事与你和公主有关系了。”
“承认如何,不承认又如何?”宁云筱說道。
“属下只不過是想知道公主和這個人究竟在背地裡计划着什么罢了。”景雪青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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