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沒有气脉
大殿裡有五個人坐着，中间和最边上的一個，她见過，是掌门白曜和沧云峰闻几道。
白曜让宁玉上前：“将手放在珠子上，闭气凝神，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宁玉走過去，将沒有握石头的左手，放在成人拳头大小的珠子上。
珠子很冷，很快就有一股气息钻入宁玉身体，之后被挡下。
那股白色气息极为不满，绕着宁玉身体多处大穴转了好多圈，都沒能进入体内。
這一幕，一掌门四峰主看在眼裡，面露愕然。
“怎么可能？”白曜皱眉，“怎么可能会沒有气脉？”
宁玉不知道他在說什么，手依旧放在珠子上，目不转睛看着掌门，眼中满是不解。
白曜想到先前千阶梯上宁玉的表现，手一挥把人吸過来。他目光如炬，手中的灵气团重重拍进宁玉神庭。
其他几位峰主，表情也都变得郑重。
片刻后掌门神情微变：“不是夺舍。天生灵体怎么会沒、有、气、脉？”
說到最后，他言语间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随后，拉着宁玉让其转身，一掌拍在她后心上，灵力注入，顿时掌门白曜神色莫测，不死心的去探寻其他几处。
良久之后，在其他人死心中夹着的期盼奇迹的目光中，白曜开口道：“宁玉你先出去。”
宁玉依言走出大殿，心中已经明白，自己可能飞不起来。
大殿内，掌门白曜說出结论：
“气脉堵塞，沒有五海，不能修行。可惜了。”
闻几道睁大眼，尽管刚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他還是觉得难以置信。
他即便相信宁玉是大能夺舍，也无法相信她是一個不能修炼的凡人。
“掌门师兄宁玉她不可能是不能修行的凡人。這几日来，她不吃不喝，沒有半点异状，如果是凡人，早就活不下去了。”
闻几道觉得测试结果出了問題。
那样灵气充沛的人，居然不能修行，這怎么可能！
白曜看向一旁的重阙，在這种事情上，這個九阙峰峰主发言权会大一些。
重阙粗眉都快凝成一团，好久他才下了结论。
“不是器灵更不是剑魂。沧云說，她体内沒有灵气运行。她是一個不能修行的凡人。”
莫无道和游不周齐齐叹息，本以为是個好苗子，结果却是不能修行。
還真是可惜了。
闻几道力争论：“那千阶梯呢？宁玉走過了千阶梯。一百零一呀，就算是我們入门的时候，也沒有這样的结果！”
他不能接受，也不能相信‘宁玉是一個不能修行的凡人’這样的结果。
白曜沉思片刻：“我入门之时，走了八百六十阶。我记得师傅他老人家是三百七十阶。而俞山峰那位，是三百零五阶到达尽头，是否藏拙有待確認。”
他知道的例外都在這裡了，其他弟子都沒能走到头，按照走過的台阶数目看资质。
众人沉思之余，還是不甘心。
宁玉居然沒有灵脉五海，這无异于找到了一個巨大的宝藏，却发现开门的钥匙折断，根本无法打开。比得不到，還要让人抓心挠肺。
“留下吧。”闻几道說，“這小姑娘是我捡回来的，沒有家人亲眷，总不能把她送回去。”
想到遇见宁玉的地方，闻几道就忍不住捏一把汗。
天合门三面临无尽密林，他就是在无尽密林边缘处发现宁玉的。
不敢想象，如果他晚到，宁玉会不会被无尽密林中的那些东西吃掉。
“只能這样了，她要是能够修炼，十年后的门派大比，新入门弟子定然沒有人能比得過她，只是……可惜了。”
白曜倍感遗憾。
沒有修行，就有堪比聚海期的灵气波动，就是放在整個神庭域都是绝佳的好苗子。
可偏偏，這样一個人，不能修行。
“为什么偏偏是個凡人？哪怕是個妖物我們也有办法让她进阶。”白曜起身，不住摇头，身形一晃人便不见了。
其他几個峰主也觉得遗憾，相继离开。
整個天合殿中只剩下闻几道一人。
闻几道深吸一口气，打开殿门，看到了靠在门边，头一点一点几乎要睡着的宁玉。
他开口：“走吧，我带你去住的地方。”
宁玉抬头眼中有水汽蔓延，天合殿中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大凡修士，惯用灵力，而灵力屏障对宁玉无用，他们以为别人听不到的话，宁玉听得真切。
“闻几道其实我不是凡……”宁玉话說到一半，掌心灼痛，脑中响起警告的声音。
“承灵草，你要是說出身份，会被拿去炼丹的！”
宁玉想到闻几道赶路时吃的丹药，倒吸一口凉气，顿时沒了言语。
闻几道笑着问她：“不是什么？”
宁玉咬牙，仰头道：“我是不是不能学飞了？”
闻几道笑容一僵，放在宁玉头上的手收起，他拢袖看宁玉，脸上的笑容终于真诚了一些。
“怎么会呢？从此以后你就是我沧云峰的修士。要是有人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字，他们都不敢得罪我的。”
宁玉发愣，不是說不能修炼？
她沒有气脉，沒有五海。虽然不知道那些是什么，可她也听懂了，他们都說自己不能修炼。
“发什么呆，赶紧過来。這裡不能用飞舟，只能御剑，抓紧我的衣服，掉下去会摔死的。”
闻几道拿出一把长剑，让宁玉上来。
他還记得，宁玉不喜歡自己身上的味道，尽管不明白原因，闻几道還是沒有让宁玉拉着自己的手。
宁玉茫然点头，站在不過半掌宽度的剑身上。
顾不得闻几道身上的气息，拉住他的衣袖。
闻几道单手捏诀，飞剑凌空，很快就飞出一大段距离。
猎猎风在耳边刮過，就算有灵气护着，宁玉還是忍不住抓紧闻几道的袖子，等好不容易适应了這样的速度，才好奇的张望起来。
這和坐飞舟不一样，飞舟太高，一低头只能看到云海，头顶是灼灼烈日。而飞剑并不高，低头就是大片景色。
闻几道感觉宁玉揪着自己衣服的力道稍减，回头就见她看着下方出神。
“好看嗎？”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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