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大小鬼
這是一处不太显眼的院落,推开了木门,便有一位老太太唤了声:“大牛啊,可是将仙长請来了。”
“請来了,請来了,娘我将鹰仙长给請来了。”那中年汉子慌忙回应了一句,然后开口道:“最近這些日子,不知怎地我們一家人都觉得有人在一旁看着很是害怕。可是我妻子又有身孕在身,怕這些事情影响了她们。阿娘都急坏了,幸好今儿個将您盼来了,您可一定得帮一帮我們啊。”
“嗯,我尽量!你忙你的吧,我先打量一番。”鹰逆答道。
大牛听到鹰逆的话,点了点头慌忙往内屋跑。
這大牛在寻到自己之时,便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到了家后這神情更为突出,显然是有急事在身。這小家小户的不同房老财的宅邸,自然不需要人带领查看。鹰逆這便打发他离去,自己在這院裡转了一圈。
這大牛家显然有人时常打理,院落内除了一颗桃树便别无杂草,鹰逆将院落厨房寻了一遍,沒有看到有藏匿鬼物的踪迹。
這便抬步朝堂屋内走去,却是還沒踏過门槛,又听到一個女人的撕心喊声。
随即便又传来那大牛他娘的声音,喊着:“用力,再用点力,很快就好了。”
鹰逆入屋侧目,看到了两個男人焦急的身影,一個正是大牛另外一人有些佝偻与大牛又几分相似,想来便是大牛的父亲。正欲踏进去看看什么情况,却是忽有察觉,朝院内望去。
此刻天虽未黑下来,却也已沒了阳光,一道不太凝实的鬼影自茅厕内飘了出去,直奔堂屋所在。
待他来到门口,鹰逆才问了句:“你這小鬼想来作甚?”
听到鹰逆的话语,大牛父子与那鬼物都愣了片刻。
瞬间,那鬼物便对着鹰逆跪了下来,喊道:“仙长饶命,仙长饶命,我真的沒有害人之心,請仙长一定不要捉我。”
“既无害人之心,为何又要在這裡持续逗留呢?”
“仙长且听我解释,因为我孙媳产子在即,我也是担心才不再那冢中苦等,而是来到了家裡看望一番。”那鬼物语言恳切的說道。
“如此說来,你便是……”
“仙长且莫让我那儿孙知晓了,不然他们定会伤心很久。”那鬼物又慌忙打断了鹰逆的话语。
鹰逆暗自思绪一番,想到,既然這鬼物是這家人的亲属,想来是不会加害他们的,既如此便让他看看又如何。
這时屋内的产妇嘶喊声越来越小,似乎使尽了全部力气,依旧沒有听到婴儿啼哭的声音。
大牛父子也是在外面焦急的乱转。
就在這时那鬼物慌道:“仙长,坏事了。只怕我那重孙要胎死腹中,就连我那孙媳也要跟着遭殃。天呐,這究竟是做了什么孽,才会如此惩罚我們……”
鹰逆愣了片刻,小声问道:“我可能帮上什么?”心中也是微微一痛,這大牛的身影竟然瞬间与那花栗镇的老者有了几分相似,這般天人两隔的事情,鹰逆却是不愿再见。
“仙长,现在只有一法可做了,望仙长等下切莫阻拦与我,我愿自昧灵光救下孙媳与重孙两人。仙长大恩,小老儿永生难忘。”那鬼物急道了一声,便朝那产房内飘去。
鹰逆愣了片刻,却是沒有拦住他,只见這小鬼身子越发稀薄,未到产房内便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但鹰逆依旧可以感觉到他走了进去。
未有片刻,内屋便传来了孩子哇哇的哭啼声。
鹰逆略微思绪一番,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心头一绪方解,大为舒畅,当即抬脚跨出门槛飒然离去。
“男娃,男娃。大牛啊,是個男娃。”屋内传来了大牛母亲的声音,未有多久便见一個老太太用棉布裹着一個赤條條的娃娃走了出来。
大牛看到自家媳妇折腾了半天,终于将孩子生了下来,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才发现那鹰仙长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大牛他爹這才慌忙喊道:“大牛快追上去问问仙长,那捉鬼的事情最终怎地了。”
闻言大牛慌忙追了出来,喊道:“鹰仙长,我爹让我问问您那鬼可曾捉了。”
“无碍了。”鹰逆道。
“如此俺便谢谢仙长了,家中无甚家珍,且等我与仙长拿些腊肉作为感谢。”
鹰逆摇了摇头,吟道:“儿孙心慌慌,請仙把翁装。大鬼方除去,又为小鬼慌。”
大牛還沒听明白怎么回事,只听到后面“又为小鬼慌”,登时便急了:“仙长难不成俺们家又来了一個鬼。”
“刚刚出生的那人不就是嗎?”
“仙长說话倒也有趣。”
“快快回去吧,那些腊肉也不用与我准备了。”
“可是大牛還沒有感谢仙长呢。”
“我已经收到了最好了礼物。”鹰逆轻叹了一口气。随即脚下踏风便飘了起来,下刻便如同柳絮一般荡去,消失在大牛眼中。
大牛瞧得這鹰仙长果真一身仙气羡慕不已,却是更为担心屋内的母子,這便又快步跑了回去。
大牛他爹问了下事情,大牛便将那鹰逆吟的一段话告诉了他。
随后這老人愣了片刻,這才恍然,猛的拍了自家妻子一把,喊道:“瞅你這妇道人家办的好事,就知道請人来捉鬼,這可好了,把恁爹都捉走了。”
“我……我這不是在担心自家孙子受了那邪祟之物的影响嘛。”
“你還有理了呢!我就說那几天感觉那么奇怪,原来是俺老爹来看我了,瞧我這不孝的儿子干了什么事情。大牛,那仙长往那個方向去了,咱们赶紧追上去问问,务必得把你爷爷要回来。”
随即,這大牛父子便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寻找鹰逆。
未有多久,便在一处简易的茶棚内寻到了鹰逆,两人当即跪在地上,大牛他爹喊了声“仙长”便声泪俱下,泣不成声。哭了好一会后,這才說道:“求仙长放了俺老爹吧,是我不懂事故,冲撞了仙长。請仙长一定不要怪罪在俺老爹身上。”
“不会,他已经去了他该去之处,我沒有为难他。你们若有這心思,便多去看看他便是。”
大牛他爹還当自家老父已经回到了葬身之处,這边止了哭声连连道谢,随后与自己儿子一同归去。
未有多久,他们一家人便来到了老父的坟头祭拜,還将上面的荒草给清理了一番,此后便月月不曾落下。
這皆是后话便不多做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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