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膏药
待鹰逆再度推开了迎客居的房门,众人齐刷刷的将视线投向他。
鹰逆见状嘿笑两声,說道:“方才老姜腹中有些难受,這就出去寻個地方方便一下,這吃的太多是有些不太好消化。不知诸位道友商量的如何了?”
听到鹰逆的话语,那凌季云几人嘴角明显抽了一抽,不相信他的鬼话,嘴上冷哼道:“怕不是這样吧?前番就你骂那云华宗骂的最凶,這刻真瞧见了华颜宗的人,却如同狗腿子一般,這就腆着脸上去巴结,這人反复如此表裡不一,我看也不适合放在我门的联盟之中。”
這话现在是在挤兑鹰逆,对此鹰逆却是毫不介意嘿嘿直笑。
作为主事人的何独秀沒有发话,下面這些人自然也不好說什么。
杨妙妙此刻却是慌忙为鹰逆圆场道:“姜哥哥,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大家已经商量好,愿意加入联盟之中了,现在就剩下你一個人沒有表态,你就给個答复吧,我們也好早一些上路着手此事。”
鹰逆闻言愣了一愣,自己就這么一会儿的功夫,這何独秀就将众人凝在一团,那云华宗的话竟然对他沒有一丝影响,這般看来,這人的确是有些本事。自己不妨跟着他们走一段時間,若是最终目的不同再分开就是。
当下鹰逆便开口道:“凌季云方才我的确是追那华云英,不過却不是巴结,却是为了探一探那姜玉阳现在所在的具体位置,至于你說的反复与表裡不一,我只想问一句,你接下来所做的事情是代表我們這個联盟,還是你们大荒派?說我表裡不一?哼!”
“你!”那凌季云脸上表情有些难看,却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探讨。
這时何独秀慌忙出来当起了和事佬,說道:“好了,大家不要吵了,姜道友可快說一說,米探得什么消息。”
“說什么……有人還在怀疑我是否原因为這件事情出力,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用多說了,反正也是用那禾山道张居中身上的资源换取的消息,說与某些人听只怕,他還会觉得污了耳朵。”鹰逆這时却是可劲的吊起了众人的胃口。
“谁說的,我门大家可沒有這样想法,不然也不会坐這裡等你。你不用在乎一些小人的闲言碎语。”
“是啊,是啊!你就快說吧,我們這今后就是一家人了,自然不会因一些小事而排斥你的。反而谁要是因为禾山道一些小人的事情反复做事,我就亲自出手揍他一個满脸开花。”
這凌季云本来是想挤兑鹰逆几句,却是沒想到這人瞬间就自华颜宗那裡套的了一個众人都特别想要知道的信息。
一時間却将這凌季云给推到众人的对立面,一時間也不好說些什么,只能盯着鹰逆气的牙痒痒。
鹰逆瞧到自家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也渐渐消散了一些自那华云英身上积攒的郁气,开口朗声道:“那华云英告诉我姜玉阳此刻应该在五老山附近。”
“既然直到那姜玉阳在何处,我們還等什么,這便起程吧,要是慢上一步,這好处怕是就要被别人给抢了。”那丁姓修士闻言慌忙說道。
“是啊,是啊,這就动身吧。可不能让别人赶了先!”又有一名修士急道。
看到這模样,鹰逆才明白,就算是何独秀不說什么,這些人也乐意抱团去做事情。
因为那三千凝灵丹太過诱人了,而何独秀只要在一定限度上保证了他们的安全,這些人自然会紧紧抱住何独秀的大腿,加入這個集团之中。
說脱了,這些人也只是被利益绑架之人。
想明白了此中关节,鹰逆慌忙给自己打了一记惊醒,今后切莫与這些人一般白做這些无用之事,只要将自家师傅从這场盛事中给抽离出来,就寻個清静地方好好修行就是。
面对下方众人激动的神情,何独秀清了清嗓子說道:“此事怕也急不得。那五老峰离昌平何等远,横跨了四個多郡,我們這些人之中,有些人只怕需要两天才能堪堪赶到,這般過去,自身法力也消耗的七七八八,万一撞上其他修士,或者曾经的仇家,就大大不好了。我建议大家不要因为那些蝇头小利太過焦急。”
“不如我們定一個章程,寻一個接头地点,明日正午在某個地方接头,然后再向五老山赶去,這般大家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也能够抽出事情来做,也尽量保证大家的法力,一完美的状态迎接可能会遇见的事情。”陈独秀停了停又說道。
“独秀道友所言极是,只是不知道我們应该在什么地方接头呢?”
“喏,大家看,我們从昌平到五老峰需要途径整個庸郡,然后跨過河上郡,再途经上平郡最终到达黑山郡的五老峰,這我就选一個折中之地,在河上郡与上平郡中间,有一座叫上流的小镇,我們便在這裡接头,倒是我会在一家酒肆门口插上招风幡引大家所来,這裡聚头后,我們再一同上路前往五老山,诸位道友觉得如何?”何独秀不紧不慢的将自家的想法說出来。
這般来做,却是给大家都有了充足的時間,而且也不影响赶路,自然沒有人去阻拦,只是這上流镇究竟是怎么個回事,鹰逆却是不太清楚,自家這野生妖怪,纵是法力高深了,需要了解的事情還是有很多,也只能跟着他们扮演愣头青角色。
“哈哈,如此老姜我也好出门去置办一身衣裳,這去了五老山就是要做杀人放火的勾当,若是不换個模样,指不定日后還要怎么被人家寻仇。如此,老姜我就先行离去了。”鹰逆起身抽冲众人抱拳。
事情到了此刻,也差不多该散场了,众人也陆陆续续起身。
這鹰逆似是喝多了一般,不知怎地就歪到了那孙德禄身上,两人轻轻撞了一番。
這孙德禄愠怒,鹰逆也是怒火中烧当即就抓起桌面的酒水朝孙德禄泼去。
這孙德禄则慌忙去拍自家的乾坤囊,這法宝還沒祭出呢,酒水已经淋在了自家身上。
鹰逆却是指着這人破口大骂道:“我老姜究竟是怎地得罪你们了,那张居中有害我执意,我自然要将其除去,你们這般咄咄逼人,多番寻衅与我又是怎地回事,我看你這人长的挺老实,沒事为何要撞我老姜,真当我老姜非常好欺负嗎?”
那孙德禄闻言愣了半响,愣是一個字沒說出来,气的自家胡子只往上翻。
“怎地你這模样,是觉得心中不忿,想与我老姜打架嗎?若是這般你们三個便一起上吧,我老姜全部接下就是了,修行几十年何曾怕過這种事情。”鹰逆却是一副蛮横泼皮的某样,管也不管只是与对方硬磕。
何独秀见状皱了皱眉头上前正准备调节,那凌季云却是拉了拉孙德禄說道:“姜道友不好意思,孙道友想来是刚才吃酒吃多了,這才有些脚下虚浮,希望姜道友不要介意。”
鹰逆听闻這样的话语,知道与他们几人打不起来,這才哼了一声故作高调的离去,临走前還不忘唤了声“妙妙妹子”,将這杨妙妙一同带走。
除了迎客居,鹰逆便只身去寻了一家绸缎庄,与那掌柜絮叨了半天,终于說明白了需求,這才容那匠人在自家身上量過尺寸,然后甩下一定金子,道了声:“以最快的速度给我赶出来,何时做好何时来寻我,我便在福云客栈内坐着。若是误了本大仙的事情,明天就拆了你们這铺子。”
鹰逆所选的料子则是那种光鲜、富贵之物,這需求的模样,也是寻常富家翁或商贾才会穿的。這般要求,却是让人对他這一身粗麻短衫的来历有些诧异。
做完了這些事情,鹰逆就又匆匆离去寻下一家商店,那杨妙妙竟真如侍妾一般跟在他身后。
“姜哥哥沒曾想你還独好這些豪奢之物,前番妹妹還当你不介意這些外物呢……”杨妙妙俏生生的說了一句,一旁的路人瞧得這般漂亮如同仙子一样的女人竟跟了這么一個老粗,一時間也只有艳羡。
鹰逆则拍了拍自家腰间的八個锦囊說道:“我本就好這些东西,只是我长期不出山也就沒了這方面的来源,我那师傅怕我因這些外物乱了修为,也就刻意的打压了我的需求。此刻既然沒有他的看管,我自然要豪奢一番。”
杨妙妙闻言咯咯直笑。
随后鹰逆又寻了一家器乐铺子,与掌柜的說了许久,拿了一根铁制的笛子,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做完這些事情,鹰逆瞧了瞧那杨妙妙疑惑道:“你怎地不去那上流镇,老是跟着我有何用?”
“不是姜哥哥让妹妹跟着的嗎?怎地這时又来问我這事情?”杨妙妙有些委屈的說道。
鹰逆瞧明白,這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想要死死赖在自家身旁,却也沒有任何办法,還是得想办法将他支开,不然许多事情都沒有办法去做。
想来等天黑以后,那些放在孙德禄身上的杯中鬼蛊就会自家回来吧。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