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個女人拿着扫把扫去门口的落叶,鸢也挡在了她前面,女人抬起头,一双眼睛潺潺动人,有些疑惑:“請问有什么事嗎?”
鸢也仔细看了看她,她相貌秀丽,唇红齿白,又娇娇弱弱的,是那种国民初恋的长相……所以,她该不会真的是尉迟的初恋吧?
扯扯嘴角,鸢也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大概是觉得莫名奇妙,怎么有人上来就问名字的,存了一份警惕的心,只說:“我姓白。”
“白小姐,我們能聊聊嗎?”鸢也看她犹豫,便表明了身份,“我是尉迟的妻子。”
她神色一僵,复而垂下头,眼睫盖住眼睛裡的情绪,沒有說什么,转身进了门,鸢也跟了进去。
房子虽然不大,但样样俱全,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孩子坐在地上玩玩具,看到鸢也,眼睛眨巴眨巴,虽然五官還沒有长开,但眉眼已经有几分尉迟的影子。
鸢也心口一闷,别开头不再看,白小姐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既然来了,鸢也就是要把事情问清楚的,便沒有拐弯抹角,直接說:“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应该猜到我找你有什么事吧?”
白小姐低着头沒有說话,這样安安静静,显得气质愈发温柔。
好吧,既然不說话,那鸢也就只好一個問題一個問題问:“孩子几岁了?”
她轻声回答:“三岁。”
“三岁,那你们在一起至少有四年了吧?但這套房子前不久才买下的,你们之前住在哪裡?”鸢也又问。
白小姐微抿了下唇:“原来不在晋城住。”
鸢也挑眉:“他怎么舍得把你们母子放在外面,看来孩子不是他的。”
白小姐飞快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好像有些生气她這样說话,语气比之前要强硬一点:“无论是不是迟的,对姜小姐都沒有妨碍,我們母子只会安安分分待在這裡,不会去跟你抢什么的,姜小姐今天其实不用来這一趟。”
迟……鸢也一笑,好亲密的称呼。
跟她抢?她能跟她抢什么?尉迟?還是尉家少夫人的身份?
而且還有另一個重点是:“你知道我姓姜,所以是知道我的存在,既知道我,怎么還愿意留在他身边做個沒名沒分的女人?”
白小姐依旧是低眉顺眼的样子,但话却比刚才多了:“姜小姐弄错前后顺序了,是我先认识迟,不過你以前不知道我,我便不问你为什么横刀夺爱,只說姜小姐看到阿庭就应该知道,我比你更早到他身边,你怎么好问我那句话?”
這七拐八绕又文绉绉的话,鸢也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是——她比她先认识尉迟,她不是第三者,反而,她才是插足他们中间的第三者。
鸢也眯起眼睛:“他喜歡你這么伶牙俐齿嗎?”
白小姐像是被她這一问吓到了,一下站了起来,眼眶同时泛起红润:“姜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姜小姐,我、我知道我和阿庭的存在给你造成了很多困扰,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們也不会来到晋城,我保证,等我們度過這個难关,我們就会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妨碍到你。”
鸢也莫名其妙:“你在說什么?”
她突然抱住那孩子,跪在了鸢也面前:“求求你不要现在就赶走我們,我們真的還不能离开,我是有苦衷的,否则我真的一辈子都不会来见迟。”
孩子還小,被妈妈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放声哭了起来。
鸢也:“……”
她什么时候要赶走他们?她明明什么都沒說。
鸢也弯腰想去把她拉起来,手還沒碰到白小姐,就被另一只手扣住手腕,用力拽了起来,她蓦然回头,对上一双冷峭的黑眸。
白小姐咬着嘴唇,泪眼朦胧,声音凄凄:“迟……”
“你怎么知道這裡?你来這裡做什么?”尉迟看着鸢也,语气沉冷,脸上更是清楚地写出了不悦。
鸢也看到他,顿时明白了白小姐說那些乱七八糟的话的意思,一個沒忍住就笑了,她還以为她真是朵楚楚可怜的白莲花,原来此莲花非彼莲花。
见她還笑得出来,尉迟脸色更不好看。
鸢也挣了挣,沒能甩开尉迟的手,微微抿唇:“虽然你不告诉我他们的存在,但怎么說都是你的孩子,身为你的妻子,我当然要来看看,缺什么少什么,也好及时补上。”
“你在這裡摆尉家少夫人的威风?”尉迟直接将她往门口丢,“出去,以后這裡不准来。”
鸢也穿着高跟鞋,他這一丢害她险些崴到脚,及时扶住墙才沒摔倒,她回头看着他们,男人冷漠,女人可怜,孩子无辜,换做不知情的人来看,都会觉得她是個来破坏别人家庭的恶毒女人。
好吧,不来就不来。
鸢也转身就走,出门之前,却听见身后的男人冷冷道:“姜鸢也,别人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答应娶你,但你心知肚明。”
所以你沒资格拿你少夫人的身份来欺压谁。
鸢也身影一顿,继续走出去。
再之后就是他们的争吵。
她质问他這对母子的身份来历,他什么都不說。
她心灰意冷地提离婚,他也什么都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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