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沒有亲人
裴简不安地望着楼上,想要上去,阿姨却按住他的手,“你干嘛,人家夫妻吵吵闹闹都是正常的,你别去添堵。”
“可是那声音……”
火又重新打开。
阿姨有條不紊地将圆润剔透的米粒放入滚水中,等着米香沉淀出来,“声音怎么了,就舟舟那两下子,禾筝真不想能把他打趴下,倒是你自己,脸上這是被猫抓了?”
简直惨不忍睹。
裴简窘迫地捂住脸,很不好意思說,自己這是被女人打的。
要不是为了拦住乔儿,他怎么会被打成這样,一整张脸都沒有好的地方了,那女人简直就是個泼妇,现在想起還心有余悸。
他摸着脸出神。
沒发觉有人悄悄驻足在他们身后。
“喂!”一道呵声传来,心都被震慑了下。
阿姨和裴简同时僵住,又同时回头,“你這個死丫头,嫌我命太长,想吓死我是吧?”
阿姨从小看着他们长大,亲人一般的感情,随手朝着季舒身上打了两下,她嘿嘿笑着依偎過去,“我不是看你们在這偷偷摸摸的,想逗逗你们嘛,不禁吓。”
眸光一转。
她看向了裴简。
惊觉她审视的目光,裴简忙转過身,却硬生生被季舒扳過来,她错愕地张大了嘴巴,“你這是什么的造型?”
阿姨被她逗笑,“小花猫造型。”
“别說,還真是。”
“這一道那一道,可不就是花猫?”
她们一言一语,裴简听不下去,羞耻万分,随手端了份水果就要往楼上逃,“我,我上去看看。”
房门紧闭着,上了锁。
裡面的格局有些沉闷,加之還是凌晨,天光并未大亮,昨夜有雨,细细绵绵的雨浇湿了大地,在深秋的早晨,冻成了薄薄的冰脆,挂在房檐上。从季平舟的角度看去,能看到窗子上雾茫茫的白色。
不是雪。
却胜似雪。
身下的人在蓄着眼泪,禾筝不知道自己干挤出来的泪有多虚假,更何况,委屈的人应该是季平舟才对,他捂着脖颈,皮肤上的牙印還是新鲜的,疼痛难忍。
“方禾筝,你属狗的?”
禾筝伸出舌尖将唇上的血腥味舔掉了,沒底气的威胁着:“你再這样,我就告诉我哥哥了。”
脖颈和脸颊都痛的厉害,季平舟原先并不知道禾筝是這么個反叛的性格,還以
为婚后她的刺都已经被拔掉。
沒想到她只是将锋芒隐藏了起来,随时還能拿出来伤害别人。
“告诉他能怎么样,他還敢打我嗎?”
說方陆北跟季平舟是同流合污也不冤枉他们。
一個是明面上的恶。
一個是暗地裡的坏。
季平舟用舌尖抵了抵腮帮子,掐着禾筝的下巴不松手,在她凝视的目光下忽然欺身覆上去,她恐慌地闭上眼,预料中的气息并未抵达,反而是耳畔响起了他轻轻淡淡的声音。
像电流。
丝丝密密,耐人寻味,令她耳朵酥麻。
“他巴不得把你送到我床上,你說他会站在你那边,還是帮我?”
混蛋。
全都是混蛋。
禾筝脸色愈发难看,些许悲伤的情绪点缀在脸上,眼睫颤着打开了视线,声音从嗓子裡挤出来,“那,我想见我妈妈。”
季平舟微笑着:“方禾筝,那是方陆北妈妈,不是你妈妈,你沒有亲人,這還要我提醒你嗎?”
他還想提醒她。
除了季家。
她无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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