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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沒见到他媳妇儿

作者:阿银姐姐
禾筝又不见了。

  這次消失的很彻底,音乐大楼找不到她,方家她也沒回去,就连亲生母亲那裡都打听不到她的下落。

  人人纳闷。

  只有季平舟知道,她是故意在躲着他。

  晚上有场饭局,是订婚宴,季平舟一人独自出席,下了车就遇见在停车场外等着他的方陆北,两人对视一眼,什么都沒說,默默上了电梯。

  电梯间裡只有他们两人。

  气氛不冷不热的僵着,快到了四十二层,方陆北轻抬睫,在清净的镜面中看了眼季平舟,他总是端着清清冷冷的气质,让人看了就难以接触。

  “禾筝联系你了嗎?”

  他直接又简洁,沒半点铺垫。

  季平舟抬起手腕,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袖口,“沒有,她越来越野了,你们家的人就這么纵容她?”

  “你知道的,贺叔叔现在在燕京,有他在,我妈也不敢对禾筝怎么样。”

  “他算什么东西?”

  一句话把方陆北的借口给噎了回去,他就不该开這個口,识趣的闭了嘴,话锋转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弯,“最近沒看到小简跟着你啊。”

  “办事去了。”

  电梯打开,季平舟慢步离开,方陆北与他并行,“什么事?跟禾筝谈财产分配的問題?”

  前面不远就是他们的长期包间,燕京有头有脸的子弟办席组饭局都在這裡,隔着十几米,已经听到裡面推杯换盏的笑声。

  季平舟不在乎随时会被别人听到看到的风险,当即就跟方陆北黑了脸,言语沉重,“她如果真的要跟我离婚,我一毛钱都不会给她。”

  “這么狠心?”

  “你们当初合起伙来骗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這一天。”

  终于還是撕破脸了啊。

  方陆北也冷着脸,這事纯属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那你也抽了她三年的血,该够了吧?”

  “不够。”

  季平舟定着不走,目光森森,神情严肃的可怕,“沒人敢這么骗我,她是第一個,抽光她的血都不够。”

  “季平舟!”

  一根岌岌可危的弦正绷紧了,要拉断,前面包厢忽然有人出来,三两個,一眼望见他们,乐呵呵地過来,一人拉住季平舟,一人拉住方陆北,撑着笑脸,“這是怎么了,来了不进去,在外面說悄悄话呢。”

  這一伙人都是从小认识的。

  各自的家世背景條件匹配,才做得了這么久了朋友。

  了解对方的脾性,擅于打

  哈哈,做搅屎棍。

  方陆北脾气沒那么好,一耸肩,将边儿上人的胳膊抖下来,“谁乐的跟他說悄悄话,死脾气。”

  這场是燕京郑家小公子的订婚席,对方也是从小就见過面的卫家小女儿,算得上是门当户对,相互匹配的婚姻罢了。

  他们這伙人。

  多的是家裡撮合,少有自由恋爱的权限。

  几席之间。

  只有季平舟娶的不是门当户对的人。

  刚落座他還沉着脸,对面的方陆北脸色也不太好看,灌了两杯酒,加之有旁人渲染气氛,那份不愉快很快就消散了。

  一对新人来敬酒。

  一桌人笑着恭维几句,又說几句调笑的话,女孩儿脸上便泛起了红晕,扬着手往他们身上打了几下,不轻不重,带着娇嗔。

  一转头,看向闷头不作声的季平舟,小姑娘声音甜,說话也讨喜,“舟哥,今天怎么是一個人来的,不是說把老婆带上嗎?”被点到名。

  季平舟不想应承也不行了。

  好歹人家是办喜事,他不必板着脸,却不知這话该怎么接,慢條斯理地启了嗓,“沒来。”

  季平舟结婚最早,人人都以为他疏离的性子,少有女人能打动他,少說也要二十五岁以后才能有主儿。

  谁能想到他二十四岁就结了婚。

  对方還是名声不怎么好听的方禾筝,她的背景身世,是能议论三天三夜的。

  结婚前有人不理解,也有劝過季平舟的,可他一意孤行,還不止一次将禾筝带到他们的聚会上,起初還会有人冷嘲热讽几句,可都叫禾筝温言软语的给笑了過去。

  那段時間。

  禾筝的确对季平舟太好。

  好到将他们這些精明的人都给骗了。

  后来只听說他们结婚当晚吵了架,关系便僵住了,再沒好過。

  有聚会,禾筝也不爱出席了。

  只有季平舟喝醉了她才会来带他回家。

  今天算是赶了巧,方陆北也在,郑家小公子一副新郎官的做派,“這都好几次沒看到舟哥媳妇儿了,上次老孙過生日,点名要带家属的,都不得见禾筝一面。”

  他们這群人就爱挑着一点刺念念叨叨。

  方陆北一勾唇,不太善意地看了季平舟一眼,“這你得问舟舟了,嫁出去的姑娘,心還能在娘家嗎?”

  “舟哥?”郑琅望着季平舟。

  一瞬。

  這一席所有人都不动声色的停了嘴皮子,等着他的回复。

  为什么见不着他媳妇儿?

  他也不知道。

  前几次发小過生日,他是通知了禾筝的,那时她還沒提离婚,只是软声软气地說不爱参加這种场合。

  他沒逼她。

  這么些年,她不爱干的事,他什么时候逼過她?

  把她放在家裡娇养着,還是养出了一颗野心。

  季平舟声音都冷了,拉成平调的,沒有一点温度,听了瘆人,“人瞧不上我們這不入流的场子,够了嗎?”

  好些声音都淹沒了。

  酒热耳酣的席顿时冷了,不入流三個字仿佛一個无形的巴掌,打在众人的脸上,鲜血四溅,厉害尖锐。

  這是订婚席,怎么說也是正式场合。

  可在座的的确沒几個好人,虽說都是燕京城有名人家的小辈,但总归也分個三六九等,谁是来這结识人的,谁是等着被敬酒的,那都写在脸上。

  季平舟位分高,轻轻一坐,不作声,通身的气性儿根本藏不住。

  他的确有资格這么說,禾筝嫁给他,也实在用不着见一些下九流的男人,看他们吞云吐雾,听他们在酒桌說些荤话。

  這事人人都知道。

  却从沒人敢這么直白的說出来。

  脸都被打疼了。

  连带着新郎官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了。

  郑琅跟季平舟是拜把子的交情,這一下也叫他惹不高兴了,气氛渐渐沉了,還是方陆北出来打了個圆场,“行了行了,一個臭丫头有什么好见的,咱们喝咱们的,来一群娘们算怎么回事。”

  知道他的意思。

  众人跟着笑笑便過去了。

  方陆北拽着季平舟起来给郑琅和准新娘敬酒,“都别问了啊,看给我們琅琅急的,舟舟结婚当伴郎的那個不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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