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晋江独家首发
两人站在空旷的田野上,修泽眸中映着天边绚丽的云霞。
风景甚美,人也美。
這样的情景适合說情话,修泽也确实說了。
“我說真的。宝贝,我們回帝都,我一定给你一個难忘的夜晚。”
乔越想打人。
难忘的夜晚,那個雪融化的夜裡他就已经领教過了。嗯,难忘,确实很难忘。
乔越沒有這么說,修泽不正经,他要是跟着修泽不正经,两人就别想正经了。
乔越正色道:“今天才大年初一,我一年就回家一次,好不容易過年回来,怎么也得多陪父母几天吧。”
修泽倒也不为难他,只說道:“那你亲我一口,我就同意你多留几天。”
乔越当然拒绝:“在外面呢。”
“又沒人。”
乔越看了看四周,确实,小孩子都自己回去了,空旷的田野上只有风声和树叶沙沙的声音。
给自己做了一番思想工作,乔越快速踮起脚尖在修泽唇角亲了一下。
“沒诚意。”修泽說。
乔越瞪了修泽几秒,又重新覆上去,回应他的是一個更加热情的吻,分开的时候他的脸已经红透。
“以前总觉得你脸皮厚,不管喝多少酒,就算喝醉了,脸上都是苍白的,想看你脸红都看不了。现在才发现,是我以前用的方式不对。”修泽說着突然靠近他,在他耳畔說着,“原来,乔老师你是会脸红的,比如說现在,再比如說,昨天晚上……”
乔越推开修泽往前走,這次步伐比刚刚快了许多。
“你不是要走嗎?赶紧的。”
“這就赶我走了?乔老师可真沒良心。”嘴上這么說,脚已经快步追了上去,带着无限的宠溺和无奈,“好吧,谁让你是我的宝贝呢。”
两人先回家,修泽给乔父乔母說明情况,他们也能理解,還拿着了年货,让修泽带去给他父母。
给家长道别后,乔越送着修泽出来。
走出蜿蜒的小路,来到大路,小镇的十字路口处,停着五辆黑色豪车。
训练有素的保镖站成一排,打扮与發佈会上修泽救场时带的那些保镖一样,黑衣墨镜,面无表情。
领头的中年男人朝這边過来,毕恭毕敬朝修泽喊了一声,“先生。”
“航叔,什么时候到的?”修泽问。
“四十分钟前。”
乔越认出這位航叔就是他们重逢那個雪夜开车的那個中年司机。
“辛苦了,你们去车上等我,给我五分钟。”
“是。”
沒有任何的犹疑,不到三十秒,所有保镖都上了车,路边只剩下修泽和乔越两人。
修泽不顾别人的目光,握着他的手,两人像所有热恋中面临分别的情侣一样,依依不舍的望着对方。
“你什么时候回来?”修泽收起刚刚的不正经,问道。
“至少要大年初三以后。”
“好,提前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嗯。”
嘴上应着“嗯”,脚步连动都沒动一下,两人又這样望着对方看了一会儿。
眼看着五分钟時間快到了,乔越推了推修泽,說着:“你走吧,大過年的,不要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回去记得多陪陪你的父母,你找回了身世,你的父母找回了自己的孩子,他们应该也是很开心的。”
“都不是我老师了,還拿出老师架子跟我說话。”修泽语气故作不满,眸中却是依依不舍。
“那我也比你年长,我吃過的盐比你吃過的饭多,我走過的弯路不想你再走一遍。”
“乔老师,你知不知道自己认真說教的样子特别……”修泽故意把话卡在這裡。
“特别什么?”
“特别……”修泽凑過来,“欠”字說了五秒,才慢慢吐出下一個字,“操!”
乔越站在路边,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发誓,修泽刚刚要是再晚一秒上车,他绝对会让修泽后悔做人。
大年初二。
亲戚们都回去了,乔父乔母带着乔越给街坊邻居拜年。最先去的是他们隔壁的何家,也就是何扬的父母家。
何扬說過今年過年也回来過的,可是去到何扬父母家却不见何扬。
何阿姨說:“扬扬這孩子不知道是失恋了還是工作上出了什么問題,昨晚躲房间哭了一晚,问原因也不說,今天早上也沒有下来吃早点。”
乔母推了推乔越:“越越,你跟扬扬从小一起长大,情如手足,你去楼上看看扬扬怎么了。”
乔越沒有推辞,给何叔叔何阿姨问了好就上楼。
何扬穿着睡衣来开门,一双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看见乔越,先是一愣,然后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问道:“哥,你怎么来了?”
乔越走进去,将窗帘拉开,让阳光照进来。
他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等何扬情绪稳定一些才开口。
“你是不是和景弈闹矛盾了?”
“我跟他……”何扬犹豫了一下,也沒有隐瞒,“我跟他分手了。”
乔越心一沉,问:“为什么分手?”
“沒什么原因,就是不合适。”
這個理由一听就是敷衍人的,乔越道:“你们都在一起两年多了,现在才发现不合适?”
何扬沒回答他這個問題,道:“哥,我准备辞职了,你帮我跟景弈說一下。”“你不回帝都了?”
何扬要是不回帝都,就代表他真的下定决心跟景弈分开。
“不回了。”何扬看着窗外的蓝天笑了笑,那笑容裡并不开心,“家裡在听溪市给我找了一份老师的工作,五险一金還有寒暑假,沒有在帝都那么累,而且,也可以多陪陪父母。”
“你不回去办离职手续?”
“嗯。”
“不办辞职手续是拿不到工资的。”
“拿不到就拿不到。”
“何扬,你告诉我为什么跟景弈分手,是你提的還是他提的?你告诉我原因,我才好帮你。”
上辈子何扬就是這样,怎么问都不肯說原因,景弈更是,你问他为什么分手,他跟你兜几十個圈子解释天为什么這么蓝。
“哥,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用了。”顿了顿何扬又說,“对了哥,如果景弈给你打电话,你就說沒有见過我。”
从何扬家离开,景弈還真的给乔越打电话了。
第一句话是:“把你家定位发我,我在听溪市机场。”
乔越惊讶了几秒,本来還替他们俩着急,不過听景弈這着急的样子,這大年初二大老远追来听溪镇的架势,看来他的担心是沒有必要了。
心裡不紧张了,乔越也就想开個景弈的玩笑,平时都是景弈开他玩笑,這仇现在不报更待何时?
“你要来我家過年?”乔越语气中带着惊讶。
那边沉默了几秒,“你知道我要来找谁,别跟我装傻。”
“我不知道啊,我哪知道你要找谁?”
“我找小扬,满意了吧?快把定位发我。”
乔越沉思了一下,道:“景弈,作为何扬一直以来信赖的哥哥,我替他问你一句,你可以给何扬未来嗎?”
何扬出生在一個幸福美满的家庭,他从小单纯善良,他开心了会笑,难過了会哭,他喜歡一個人的时候眼睛裡会有光,他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
而景弈不同,他父母商业联姻,沒有感情,生下他完全是为了尽夫妻义务。景弈从小身边只有保姆保镖在身边,沒有得到過亲情。
对于爱情,他沒有一個好的楷模,他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也不相信爱情。
娱乐圈是個充满诱惑的地方,景弈這样的大老板,身边形形色色的人,戴着面具,对他刻意讨好。
包括跟他谈恋爱的人,也是别有用心,他知道,所以他陪着你玩,以一個完美男朋友的标准。
他无时无刻都在保持清醒,别人溺下去了,他依然清醒。
何扬是喜歡景弈的,乔越知道,但是景弈的心思,乔越不知道。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在乔越以为景弈不会說的时候,景弈开口了。
“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他,只要他要。”
挂了电话,乔越把定位发過去。
景弈跟何扬都是他的朋友,感情是两個人的事他插不了手,但是,作为朋友,他决定帮着他们搭一個桥。
两個小时后,乔越在小镇大路边接到一瘸一拐的景弈,脸上還算干净,灰色的西服长裤膝盖那裡破了個洞,有斑驳血迹。
乔越问:“怎么弄的?”
景弈:“马车上摔下来的。”
“……”乔越无语了几秒,问:“你为什么不坐大巴?”
“那個人說马车快,我想着村民淳朴,不会骗人,沒想到马车虽然快,马的脾气却不好。我刚要下车,马突然暴躁起来,我就摔下来了。”
乔越又无语了半天,這個样子沒法带他去何扬家,于是乔越把景弈带回了自己家,准备先给他处理伤口,然后两人想一下对策。
乔越把景弈带去自己卧室,拿来了医药箱。
伤口破了皮,流了点血,但問題不大。
“撕!轻点轻点!疼!”
“你小声点,我家不隔音。”
十分钟后,景弈看着自己被裹成粽子的膝盖,问:“我觉得,好像沒有那么严重。”
“還想不想要何扬原谅你了?”乔越问。
景弈顿悟。
何扬容易心软,這是要让他用苦肉计。
帮景弈处理好伤口,乔越把医药箱放回客厅,乔母坐在沙发上对他說:“越越,你爸有话对你說,在书房。”
乔越怀着疑惑去到书房。
乔父自己是医生,注重养生,平时很少吸烟,但是此刻茶几上的烟灰缸裡,有起码不少于十個的烟头,书房内原本的茶香被浓重的烟味覆盖。
“从小到大,不管是你以前想演戏,還是后来想转型,你的决定,我們虽然有时候无法理解但是都尊重你的選擇。”
“时代变了,我和你母亲也不是古板的人。”
“修泽那孩子很不错,不知道你们這些年轻人是怎么想的。”
向来话少的父亲,今晚的话异常的多。
“我同意你交男朋友。”
“但是你不能才送走一個男朋友,又带回来一個。”
乔父将烟头按熄在烟灰缸裡,叹了口气,那爬满皱纹饱经沧桑的面容在這一声叹息中更加显得苍老。
“儿子啊,做人不能這么渣。”
乔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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