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很好骗
沈怡然沒忍住笑了出来,抬手戳了戳顾斐的脸,說道:“斐斐,老师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你不开心嗎?”
顾斐也笑起来:“开心开心,怡然姐开心我自然也开心。”
顾斐被塞了一嘴狗粮,后面也不八卦了,低声跟沈怡然說着悄悄话。景弈和宁枫聊着当下时事新闻,娱乐圈近况,何扬吃着水果甜点,不时插個话。
大家聊得开心,乔越转头去看修泽,发现修泽目光一直锁定在他身上,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刚才說的這句话,在别人听来煽情又含糊,他自己却再清楚不過。
他善于规划人生,上辈子也将自己的人生规划得有條不紊,可因为修泽的执念,导致他后来对自己的人生完全失控。
前世他一直是這么以为的,直到重活了一世,有些事情才慢慢看清。
他的人生脱离预定轨道,并不全是因为修泽的执念,還有他自己。
他早已动心。
在他自己察觉以前。
這一刻他与修泽都沒有說话,只是静默地望着对方,目光相接,手指相缠。
“咳咳。”
不知道是谁清了清嗓子,两人才回過神,快速移开了目光。
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红酒,一人面前放着一杯。
顾斐端起一杯红酒,对乔越:“老师,为了庆祝您摆脱单身,找到自己幸福,我敬您一杯。”
“好。”乔越笑笑,端起面前盛放着猩红液体的高脚杯,跟顾斐碰了一下,“干杯。”
仰头正要喝下,杯子被旁边的人夺走。
修泽說:“他大病初愈,不能喝酒,他代他喝。”
顾斐愣了几秒,修泽杯中的酒已经全部喝完,高脚杯放回了桌上。
“好好好!干杯。”顾斐一边說着,一边将杯中的酒喝完。
大家聚在一起高兴,不可能不喝酒,但是今天乔越一口酒沒沾,因为他的全部酒都是修泽代替他喝。
最先喝醉的是何扬,紧接着顾斐也醉了,宁枫浅尝辄止,并沒有让自己喝醉。景弈和沈怡然今天倒是痛痛快快的拼了一次酒,沈怡然最后一杯酒喝了一半,就醉得睡過去了,景弈将最后一杯酒全部喝完才睡過去,勉强算景弈赢。
派对结束,已经是凌晨1点。
航叔安排保镖将大家送了回去,客厅内静了下来。
整场派对上,修泽喝的酒是最多的,可是他喝酒脸上不显色,所以看不出来他喝沒喝醉。
此刻修泽安静地靠坐在沙发上盯着乔越看,眼睛不时眨一下,看起来很乖,很好骗。
乔越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修泽,问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
回答得倒挺快。
“喝点水。”
修泽听他的话,将杯子裡的水全部喝了。
乔越将杯子接過来,放回桌子上,又问:“困了沒?要不要睡觉了?”
“好。”
依然回答得很快,這样看起来修泽意识還算清晰。
乔越将修泽扶到床上,自己也坐到床边,握着修泽的手,问出第三個問題。
“修泽,你为什么会重生?”
這回修泽目光呆滞了一会儿,将手从他手裡抽出来,钻进被子裡睡了。
乔越盯着自己空空的手,百思不得其解,這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
思考了一会儿,他也脱了鞋子钻进被子裡,从被子裡准确找到修泽的手,握住。
他看到修泽闭着的睫毛颤了颤,应该還沒睡着,他问道:“修泽,你告诉我,前世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你会重生?”
修泽转過头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一個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紧接着一個带着浓重酒精气味的吻压了下来。
“修泽你唔……”
喝醉酒的人力气比平时還大,乔越根本挣脱不了。
他养了半個多月伤,好不容易快要痊愈,他以为能趁着修泽喝醉酒套出点什么,结果又把自己给套进去了,心底一阵深深的绝望。
结果修泽却并沒有兽性大发,只是在将他亲得喘不過气来的时候问他:“六年前你送我出国,那天,你在机场外的车内,陪了我一天一夜,是不是?”
乔越呼吸慢了几拍,他盯着修泽毫无醉意的双眸看了一会儿,问道:“修泽,你沒有喝醉?”
修泽沒理他,只是将脑袋深深埋在他颈窝,又问道:“那件大衣,其实是你的,对嗎?”
“你怎么知道的?是怡然告诉你的?”
“要是沈师姐不跟我說,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你一辈子都不会跟我說。”
修泽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疲倦。“……为什么不告诉我?”
“前世我对你不好,强迫你,让你难過,可重生后的那段時間,你却還愿意对我好。”
“重生后,你什么都记得,而我什么都不记得……”
“老师,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难受。”
“那就是一件小事。”乔越抱住修泽,安慰地說着,“我不怪你,前世我也有错,是我沒有懂你的心,也沒有懂自己的心。”
“你不要再自责了,修泽,我真的不怪你。”
“我爱你。”
我爱你這三個字,上辈子的修泽說過很多次,而他一次也沒有說過。
有次做到一半修泽突然沒了兴致摔门而出,临走前,丢下几句话。
“我不知道要說多少次爱你,才能换你一句你也爱我。哪怕是骗我,哪怕是假的,我也愿意听,可是,你一次都不愿意說。”
乔越收紧手臂,紧紧抱住身侧的人,他又說了一遍。
“修泽,我爱你。”
那天晚上,修泽明明有了反应却忍着沒有碰他,只是将他拥在怀裡,說了很多胡话,最终沉沉睡去。
第二天乔越6点就起床了,到厨房给修泽煮了醒酒汤和粥。
8点半,修泽醒来,他将醒酒汤和粥端過去放在床头柜,问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口渴。”修泽說。
“先喝了醒酒汤,然后喝粥。”
乔越下巴示意了一下床头柜上冒着热气的瓷碗,修泽像是沒有看见,說了声“好”,又盯着他看。
暗暗叹了口气,乔越在床边坐下,端起醒酒汤,一勺一勺喂给修泽。
他好像能理解为什么修泽总是喜歡喂他喝粥了,因为亲手喂喜歡的人吃东西,好像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所以喂了醒酒汤,乔越又开始给修泽喂粥,一口一口,先吹得不烫了,再喂给对方。
“修泽,你昨晚到底有沒有喝醉?”乔越问出了他挺好奇的問題。
要說修泽沒醉,可是昨晚那些自责的话是完全清醒的修泽不可能說出来的,可要是說他醉了,为什么他一问道“你为什么会重生”這個問題的时候,修泽就不回答。
“醉了。”修泽說。
修泽看出了他的不解,继续說着:“沈家的继承人和掌权人都会受一种训练,那种训练可以让人在醉酒的时候保持清醒,以防止說出不该說的话。”
乔越愣了一愣,问道:“你何时受過這种训练?”
“前世,成为掌权人的时候。”修泽說。
他喉咙发干,半晌,问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训练?”
修泽道:“跟体能训练差不多,只是配合了一些仪器。”
他又问:“难受嗎?”
修泽道:“不难受。”
他放下了碗,突然俯身過去将修泽抱住。
修泽总是這样,越是沉重的事情,他就越是轻描淡写,他說不难受,那便是很难受了。
他下巴枕在修泽肩膀,在他耳畔问:“你与沈衡的事呢?沈衡真的能同意你与他解除父子关系?”
修泽說:“這個事情确实有些麻烦,不過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乔越松开修泽,沉下脸色,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宁叔大概跟你說過,我现在只有两條路可以走。如果不能与沈家脱离关系,那么,就只能走另一條路。”修泽顿了顿,轻描淡写地开口。
“夺权。”
這两個字像千斤重的石头砸在乔越心上。
修泽继续說着:“等我成为沈家掌权人,沈衡自然再无权干涉我。”
“修泽,你前世为什么要与沈衡夺权?”乔越问。
“因为,我那时只有那一條路可走。”
乔越喉咙哽咽,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对我隐瞒自己是沈家人的身份?”
“沈家水深,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說完這句话,修泽脸上又恢复杀伐决断的冷漠,“這件事你不用管,我会处理好的。”
乔越表情变得严肃。
“修泽,你曾经跟我說,我什么事都喜歡一個扛,一個人解决,不喜歡跟人讲,不喜歡求助别人,有什么心事也不愿意跟别人說。可是现在,你又何尝沒有在這样做?”
“修泽,我們是两個人,应该同甘共苦,而不是由一個人独担所有的黑暗。”
“我不想你把所有事情都藏在心裡,什么都自己一個人承担,我希望你說出来,我們一起想办法解决。”
“再說這一辈子我已经被牵扯进来了。所以,你不要再隐瞒我了,有什么事情,我們一起解决,好不好?”
修泽過了很久才开口,他說:“好。”
作者有话要說:快要完結了,需要捋一捋思路,所以后面可能更新不定,谢谢你们一路的陪伴,大宝贝们可以等完結再一口气追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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