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
李寄大張着雙手等6家寧幫他把衣服穿好,對方正要離去時,李寄突然伸手摟住了他的腰,湊到6家寧耳邊呼氣道:“你今天心情很好。”
6家寧紅了紅臉,低語,“嗯,我先去給你盛飯吧。”話落便逃也似的跑出去了。
李寄站在原地,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說起來他與苑兒也好久沒同房了啊。
只是轉念又想起他今日要做的事,又將這想法壓了下去。
李寄匆匆喫過早飯就離家了,6家寧站在李家門口,擡頭看着灰濛濛的天空,現在雖說是二三月份了,可是那冷風吹在臉上還是能凍的人一個哆嗦。
6家寧瞥了一眼李阿麼故意放在院落顯眼處的一大堆髒衣服,眼瞼低垂,原主是在冬天沒了孩子,他雖然想幫他報這個仇,奈何時機不對。
好在現在也不算晚,時機也正正好,畢竟今天可是李寄“從量變到質變飛躍”的關鍵時刻啊,他要不做點什麼都對不起他這一年半來的辛苦演出。
再說李家村人最近不是老諷刺他是不下蛋的母雞嗎,其中尤以蔣芸香麼哥兒爲甚,今天他就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好了:)
6家寧收攏了思緒,臉上帶着溫軟的笑緩緩走到李阿麼面前,輕聲道:“阿麼,你近日也累了,不如這些春衣就讓苑兒去洗吧。”
李阿麼面色不變,心裏卻樂開了花,這段時間的氣候乍暖還寒,那河水摸着都冷到刺骨頭,現在蘇飛苑主動要去洗,他這個當婆麼的也不好攔着啊是不是。
於是李阿麼假惺惺的勸了兩句,然後生怕6家寧反悔一般,把那些累起來有半人高的春衣一股腦兒塞給了6家寧。
6家寧:…………
6家寧悽風苦雨的接過,然後有意無意的摟着髒衣晃悠到了李連家門口,雖然時間短,但還是被對方現了。
之後理所當然的,李連和他阿麼就來找6家寧的茬了,6家寧故意站在河沿邊,與李連麼哥兒爭執,心裏卻在偷偷算着蘇弟弟來的時間,等他終於聽到村口傳來的騷動,6家寧眼睛一暗,在李連忍不住來推搡他的時候,順勢掉進了河裏。
“系統,立刻給這具身體模擬出流產的假象,別推脫,我知道你有辦法。”
…………
很快河水錶面就浮起了一陣紅,蔣芸香作爲過來人,自然懂得6家寧這是怎麼了。
他哆嗦着嘴脣,想要拉着自家哥兒離開,可是之前6家寧的故意晃悠,到底是招來了一羣閒事的夫郎,老麼子,他們在看到河水錶面的紅跡時也傻了,爲了撇清責任,紛紛有意無意的圍着蔣芸香和李連兩人。
可憐6家寧泡在冷到刺骨的河水裏,竟然沒有一個人來救他。
所幸這些嗓門比天還大的夫郎的吵嚷聲終於引來了蘇弟弟。
蘇飛勉帶着一羣人敲敲打打的送了一大車的禮物來到李家,結果卻聽說他哥哥在這麼寒冷的天被叫去洗衣服。
蘇飛勉又驚又怒,根本不聽李阿麼的“解釋”,急吼吼的跑到河邊,卻現河邊圍了一羣人,蘇飛勉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就是心跳的特別厲害,他撥開人羣衝了進去,當場僵立。
哥哥?!!
他眼看着蘇飛苑就要這麼沉下去,周圍卻沒有一個人下去救他,蘇飛苑眼睛都氣紅了,鞋子都顧不得脫,跳進河裏救人。
好不容易把人救了起來,蘇飛勉抱着他哥哥就往李家衝,途中,6家寧強撐一口氣,把手搭在肚子上,哭泣道:“小勉,我的孩子……”
蘇飛勉勉強提起一個笑容,說:“沒事的,哥哥,小勉找大夫,你和孩子都會沒事的,啊。”
6家寧悽苦的笑笑,閉着眼睛,似自言自語般道:“小勉,我好後悔啊,我本以爲李寄是良人,沒想到在我嫁過來之後,他還與李連藕斷絲連,平日裏那李連折磨我便罷了,如今,如今孩子也沒了……”6家寧一副悽悽慘慘的小白菜樣兒,把蘇飛勉給心疼壞了。
也讓他下了決心直接抱着自家哥哥回蘇家了。幸好之前他爲了給哥哥做臉,用了一匹上好的馬拉車,現在簡直成了他們的救命稻草。
蘇飛勉摟着他的哥哥,馬不停蹄的回了蘇家,蘇爹蘇阿麼忙前忙後給6家寧請大夫,熬薑湯,換洗衣服。
而蘇飛勉則紅着眼直接殺去了李寄的書院。
他不知道李寄今天要去見一名大儒,而且很有可能對方會收李寄爲弟子,所以蘇飛勉去書院撲了個空,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平日裏與李寄不和的幾個學子走了過來,故作好奇問道:“蘇公子,你找李寄做什麼?”這般凶神惡煞的樣子。
蘇飛勉冷冷一笑,說:“做什麼?當然是找那王八羔子算賬。自問我哥哥嫁給他之後,我蘇家待他不薄吧。”
那幾人連連點頭,不薄,不薄,都快當親兒子對待了,自然不薄,若是那樣都算薄,那其他人都算什麼。
蘇飛勉憤恨道:“可是他都是怎麼對待我哥哥的,拿着我哥哥的嫁妝,使勁兒嗟磨他,與村裏的哥兒不清不楚,如今更是因爲他的關係,讓我的哥哥在這般寒冷的天氣去河邊洗衣服,最後更是被他那小情人推入河中流了產,此等大恨,你說我該不該找他算賬。”
幾名學子:Σ(°△°|||)︴!!!額滴個乖乖,沒想到那李寄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心居然這麼狠。那蘇家待他如何有情有義,大家可都是看在眼裏的,沒想到啊,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那幾名學子固然同情那蘇家哥兒,但他們更爲厭惡李寄,如今眼看着蘇飛勉怒衝冠的樣子,那李寄很快要倒大黴了,他們如何不興奮。
於是他們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李寄最近討了一位大儒歡心,今天更是可能在大儒家裏拜師的事一股腦兒全說了。
蘇飛勉聽後,立刻騎着馬跑去了。
等蘇飛勉走後,那幾名學子偷偷議論。
“嘿,你們說剛剛那蘇家公子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看八成是,沒看眼睛都氣紅了嗎。”
“嘖嘖,沒想到那李寄心可真夠狠的,蘇家對他那般好,還能做出這種事。”
“是啊是啊……”幾人議論紛紛,最後貌似一個領頭的學子制止了他們,“行了,都嫌課業太輕鬆了,是吧。”
其他人噤聲。
那領頭的學子臉色稍緩,低聲告誡道:“以後都小心點那個李寄,懂嗎。”
“我們曉得的。”
蘇飛勉騎着馬輕而易舉的找到了那羣學子給他說的位置,他看着古樸巍峨氣勢的大門,驚懼交加,某種呈面來說,府邸的大門也算是主人的臉面了,蘇飛勉明白這樣的人家不是他這種商人子惹得起的,可是想起現在還躺在牀上生死不知的哥哥,蘇飛勉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對着那門房道:“我是蘇飛勉,今日前來拜訪府邸主人的那位學子的小舅子,麻煩你們轉告他一聲,他的夫郎被他的小情人害的流產了,他管不管?也順便轉告你們主人一聲,如果想要晚節不保,就繼續跟這個人面獸心的男人來往吧。”蘇飛勉鼓足勇氣一口氣說完,就坐在地上不吭聲了。
而那兩個門房已經被這信息量大的話給砸懵了,其中一人立刻火急火燎的跑了進去。
書房內,嚴老先生正在考校李寄最後一道墨義,如果對方都答對了,他便打算收下這名學子。
眼看着李寄就要答完,嚴老先生站在他身後看着對方所書寫的也是頻頻點頭,不錯,不錯,此子有大智慧啊。
卻沒想到書房的門突然被敲響,嚴老先生非常不悅,但也明白若非急事,這些人斷斷不敢此時打攪他。
嚴老先生冷着臉打開門,厲聲道:“怎麼回事?”
那門房看了看屋中的李寄,又看了看嚴老先生,一臉欲言又止。
嚴老先生冷哼一聲,領着門房去了偏房。
“說吧!什麼事讓你如此亂了分寸。”
那門房也顧不得告饒,立刻把蘇飛勉說過的話,一字不落的轉告給了自家老爺。
嚴老先生大驚,“真有此事?”
門房苦着臉,說:“老爺,如果不是有確實的人,我哪敢進來打攪你啊。”
嚴老先生來回踱步,良久,他對着門房揮了揮手,“去,把那蘇家公子叫進來,老爺我要親自問問他。”
“是,老爺。”
很快,蘇飛勉被請了進來,一路上他眼觀鼻鼻觀心,跟着嚴家下人進了偏房。
看見嚴老先生,確認對方就是這座府邸的主人,蘇飛勉不再壓抑自己,眼眶通紅,既帶着對李寄的憤怒,又帶着對自家哥哥的心疼,把他去李家村的所見所聞全說了出來,他沒有故意誇張的表演。
但恰恰是他這種最本質的情緒觸動了嚴老先生的心絃,可惜對方並沒有馬上表態,畢竟這些都是蘇飛勉的一面之詞,儘管,他已經信了大半。
蘇飛勉也不急,靜靜立在下。過了大約半盞茶的時間,嚴老先生突然開口,沉吟道:“蘇家小子,你最好說的都是實話,否則……”
“否則,小子定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蘇飛勉信誓旦旦的接口道。
嚴老先生靜靜看了他一眼,爾後疲憊的閉上眼睛,對着蘇飛勉揮了揮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蘇飛勉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看嚴老先生一臉不欲多說的樣子,最後還是吶吶的離開了。
等到蘇飛勉離開後,偏房的屏風後面走出來一位老者。
嚴老先生仍舊閉着眼,聲音裏卻透着顯而易見的疲憊,“老何啊!你說那蘇家小子說的是真的嗎?”
老者微微彎腰,鄭重道:“真真假假,老爺心中其實早有判斷了,不是嗎。”
嚴老先生勉強的笑笑,“你啊!!行了,待會兒你找人把那李寄送出府吧,還有,”
“派人再去查查他,這麼好的苗子,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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