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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引子

作者:未知
在日本的歷史上,严格来讲应该說是明治时期,曾经有三位十分有名的特异功能者,不知是不是巧合,她们互不交错的命运中,却有几個十分相似的地方。 第一,她们都是女性。 第二,她们都因为受不了世俗的嘲笑和猜疑,不约而同的選擇或者被迫退出了歷史的舞台。 御船千鹤子含冤自尽;长尾郁子离奇死亡;最可怜的是高桥贞子,她神秘失踪后,甚至沒有在日本的近代史裡留下任何相关文献。 但是死,或许并不是超能力者最好的归宿…… 对于拥有脆弱生命和灵魂的普通人来說,又或者,她们的死,才是一场噩梦的开始…… 那么,就开始讲故事吧。 故事的开端,仍旧是一個夜晚。 這個世界上,有一种形容心情的词语,叫做烦躁。 现在,小心翼翼地攀在豪宅周边某棵大树上的两個八卦报刊的记者,就很烦躁。 那栋豪宅,是高桥集团总裁高桥光夫的宅邸。 說到高桥集团,在日本不会有人不知道。就像喜歡篮球的人不会不知道michaeljordan一样,高桥集团绝对是日本商业界的奇迹。 這個集团建立于三十年前,以对外进出口贸易起家,但是在高桥光夫精准的营销策略和干练的做事手腕下,飞快的在日益激烈的商海中屹立起来,敛集了大量的资金,并在短短的五年内,收购了各行各业近二十多家公司。 虽然直到现在,高桥集团都沒有真正公开這三十年来,究竟名下的流动资金和不动产到底有多少,但是在业界,甚至聪明一点的日本人都知道,高桥光夫绝对是日本首富,他的私房钱,或许比国库還多出那么一点。 也有许多人出于好奇或者许多不能說的原因,去调查過集团原始资金的来源,和一直以来集团敛财的通道,不過那些人士无一例外的全部离奇死掉了。 人這种动物,总是会越学越聪明的。 渐渐的,某些有心人发现,慈眉善目的高桥光夫,似乎并不像他表面上的样子那么好对付,越是深入的了解他,越会发现他的周身围绕着许许多多无法解开的谜。 而试图解开那些谜的人,最后绝对都会遭受不幸。 于是,聪明人开始放弃调查他的一切,他的家庭、他的集团,只要是和他有关联的东西,這些聪明人都会装作视而不见,唯恐一不小心会踩在响尾蛇的尾巴上。 但最近高桥集团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诱使這栋豪宅附近的聪明人以及不太聪明的人渐渐又多了起来…… 显然,趴在树上的這两位就不算太聪明。 “那個贱人怎么還不出来,老板不是說正对面就是她卧室嗎?” 石下剑一郎放下望远镜,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抱怨道:“都在這裡蹲一整天了,结果连個鬼影子都沒有等到。妈的,从前以为当狗仔很轻松,现在做了才知道,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人干的!” “嘘!” 石下广智压低声音說:“你不想要命了!小声点,最近高桥集团出了那么多事,這裡的警卫绝对比以前更严。老板花了大价钱才买到這個消息,我們可不能搞砸了!” “但你不觉得很奇怪嗎?高桥光夫那老头,三天前還精神爽朗的和建设省的高官打高尔夫球,跩的一副至少還可以活上五十年的样子,怎么可能今天早晨就传出病危的消息呢?”剑一郎皱了皱眉头。 “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如果再加上某些有心人推波助澜的话,不论多轻的疾病也有可能致命!”广智說道。 剑一郎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是說這次是有人谋杀他?谁這么大胆?” “不要乱猜!” 广智狠狠瞪了弟弟一眼,“我們只管拍线索,至于怎么编纂内幕,就是老板的工作了……嗯?架好照相机,高桥恋衣那娘们回来了。” 高桥恋衣脱下外套,随手扔在宽大的床上,然后坐到了镜子前。 她伸出右手,摸了摸绝丽却又显得冷漠和呆板的脸庞。 已经有多少年了,這张脸上除了呆板以外,就再也做不出其它的表情…… 即使是听到爷爷高桥光夫突然变成植物人的噩耗,她的脸上也只有冷漠。 高桥恋衣冷漠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大声的哭着、吼着,扑在沒有任何生气的爷爷躯壳上,她自己的内心却沒有泛起任何涟漪,她甚至感觉不可思议。 那样哭的话,爷爷就能醒過来嗎? 但是,就算爷爷死了,自己真的又能哭出来嗎? 或许,不能吧…… 有时候,高桥恋衣也在提醒自己,似乎自己真的太冷血了。不過,這不就是爷爷一直教导自己的东西嗎? 這不就是爷爷他最大的希望嗎? 今天和董事会的那些老不死的召开了紧急会议。 根据爷爷昏迷前所留下的指令,本来自己应该在沒有任何阻拦的情况下,稳坐上高桥集团会长的位置,但沒想到,居然会有不怕死的,要求临时召开董事会,更有三十几人,在会议上,强烈反对高桥恋衣继任会长的职务。 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在她掌权后的第二分钟,那三十多人就当场被点名辞退,卷铺盖走路了。 高桥恋衣用手捂着脸颊,痴痴的望着镜中那個毫无表情的自己。 自己美嗎? 许多人都說自己很美,美的如同女神,那对女性而言,应该是很高的赞誉吧?听到别人的赞美时,自己是否应该出于礼貌的笑一笑呢? 但是,自己却总是笑不出来,不是不想笑,而是……是有一种力量,禁锢住了自己的灵魂。 自从继承了“那個”以后,表情、甚至七情六欲,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失去了喜怒哀乐和嗜欲后,真的還能算是人类嗎? 高桥恋衣咧开嘴,试图做出一個完整的笑容,但终究還是失败了。 突然,她从镜子裡看到对面远处的树上,闪過了一丝微弱的反光。 她厌恶地摇摇头,闭上了似乎带有魔力的炯灿星眸。 嘴角,微微扬起,终于露出了一抹轻笑,但是那個轻笑,却带着一丝令人无法察觉的诡异。 笑容不断蔓延开来,散发出的不是春暖花开的馨香气息,而是隆冬爆发的雪崩,不但危险,還有一种致命的冷…… “讨厌的家伙,都去死吧!” “怎么突然冷起来了?”剑一郎拉紧了外衣。 “你神经啊,现在可是七月份!”广智摆弄着相机,沒有理会弟弟。 “好冷!真的好冷!”剑一郎满脸煞白,将身体紧紧的缩了起来。 也许是感觉到弟弟在颤抖,广智不满的向右边望去,顿时,他吃惊的几乎松掉了手裡的相机。 剑一郎的脸上和眉毛上结满了冰屑,他颤抖着甚至开始低声咒骂起来。 不可能! 现在還是盛夏,怎么会发生這种无聊的三流连续剧也不会考虑的下三滥剧情? 广智全身僵硬的看着超出自己常识的一幕,只感到脑中一片空白。 突然,剑一郎抬起了头,猛地向他扑了過来。 “给我,把你的衣服给我!” 剑一郎的眼神不知是因为恐惧還是因为寒冷,眸子通红,似乎已经陷入了某种疯狂的状态。 “剑一郎,你在干什么,住手!快给我住手!”广智下意识的大吼了一声。 但剑一郎反而更加狂暴了。“给我,把你的衣服给我!” 他随手拿起望远镜,向广智的脑袋砸去。 一下。 又一下。 血,不停的流出来,顺着树干流到了树下,被干燥的土吸了进去,只留下一片殷红。 终于,广智沒有了任何动静。 剑一郎迅速剥光了他,抱着那堆带血的衣物嘿嘿傻笑着…… 突然,他模糊的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剑一郎猛地抬起头,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哥哥,你怎么了?是我……是我杀了你嗎?” 他全身颤抖,一边哭着,一边疯狂的摇着广智的肩膀,但很可惜,死人,永远也不可能再开口。 剑一郎恐惧的推开哥哥的尸体,他蜷缩在树上,用力的咬着手指。 远处,隐隐听的到喧闹的声音,似乎有许多人正朝這裡跑過来。 剑一郎眼神呆滞,他望着自己沾满血迹的双手,又向下边带着铁刺的栅栏望去。 随后,他又傻笑起来。 “哥哥,嘿嘿,你一個人一定很寂寞吧。别担心,我马上就来陪你了!” 夜,东京時間二十三点十一分,打破寂静的,却是人临死时发出的刺耳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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