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聽到郭蒼譞又把話轉了回來,楚茈差一點嗆着。
見楚茈沒有要接話的意識,郭蒼譞兀自繼續說:“其實細算起來,我和冷金靈算是表親。他的母親是我的親小姑姑。”
看楚茈目不轉睛地注視着他,郭蒼譞有些哭笑不得,低沉的嗓音娓娓道出鮮爲人知的往事:“我的小姑姑和我父親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儘管如此,可兩人的關係極爲要好。小姑姑是一個神經很敏感的人,而且心思也挺重,什麼事情總是往心裏去,時間久了也就有了抑鬱症。總是喜歡把自己關在家裏,擺弄自己喜歡的。小姑姑是一個玩偶師,她做的玩偶十分逼真,也十分漂亮。我依稀記得當時她的房間了總是有很多玩偶的假肢和很多花花綠綠的布料。當時宥清膽子小,總是不敢進小姑姑的房間。”
“沒想到你小姑姑竟是著名的玩偶師!對了,你郭氏集團每年限量發售的玩偶是不是你小姑姑做的?”楚茈的眼睛似乎冒着小星星,見郭蒼譞點點頭,楚茈更是激動不已,“我最喜歡的玩偶就是你小姑姑做的,可惜全球不過五十個。記得我五歲的時候,爲了能爭到那個中瀛古典服飾的男玩偶,我求了夫人一晚上,才讓夫人答應下來。”
“中瀛古典的?”郭蒼譞似乎回憶着什麼,黑色的瞳孔變得深邃,“那是她最後一個作品了!說是存世五十個,實際不過三十個而已。我家有四個,冷金靈那裏恐怕有十個之多。其他的……”
“其他的都在我家!”楚茈接道。
郭蒼譞睜大眼睛看了一眼笑得格外燦爛的楚茈,如果不是爲了要看清前方的路,郭蒼譞恐怕還要多看上一會兒。
“你家?”
“嗯,我小時候很喜歡玩偶的,當然現在也很喜歡。這次去找冷金靈,看看能不能再剽他幾個玩偶。”楚茈笑得像只狐狸。
“沒想到你家竟比本家還多!”郭蒼譞慨嘆道。
“嘿嘿,那然後呢?”楚茈追問道。
“後來……後來,我父親見小姑姑如此,心焦不已,於是一場聚會中,硬是把小姑姑帶上一起去了。在那次宴會上,小姑姑遇到了一個男人,一個讓她魂牽夢繞的男人。”
“冷金靈的父親?”
“是,那人對小姑姑雖有幾分真心,卻也是看上了我郭家的背景。我父親雖不十分滿意這個妹夫,卻也不好說什麼。小姑姑嫁過去,頭三年算得上幸福,還生了一個男孩,冷家因爲顧忌郭家的勢力背景,對小姑姑極爲客氣,可是到了第五年,因爲兩家的關係已經鞏固,冷家利用郭家的關係,在中瀛展開了很多生意,當然在西軒也有不少我郭家的生意。生意是越做越大、越做越好,可是那個男人卻對小姑姑越來越冷淡,後來竟然開始打罵,甚至將第二個孩子打得流產。……”說到此處,郭蒼譞的聲音忽然停了很久,才又慢慢地說,“聽父親說,小姑姑是在結婚後的第六年跑回了郭家,當時小姑姑似乎精神狀態極不好,身上有明顯的打痕,而且還懷着孩子。見小姑姑這樣,父親毅然決然地同冷家決裂,斷了生意上的往來。雖然這樣損失不小,可是父親卻不後悔。……冷金靈是在我家出生的,因爲小姑姑在懷他時,身體和精神狀態都不好,所以導致了他和其他孩子很不一樣。”
“不一樣?!”
“嗯,他是個雙性兒。怕小姑姑受刺激,父親當時並沒有告訴她,只是說是個男孩,因爲身體弱,要暫時住院。小姑姑當時似乎並不在意這個孩子,甚至有些厭惡他,聽後來陪嫁過去的女僕說這個孩子是那姓冷的男人醉酒後用強……小姑姑才懷上的。”郭蒼譞如古井般沉寂的嗓音此時有了波瀾,“小姑姑……她待我和宥清是極好的。”
楚茈輕輕握住郭蒼譞放在換檔的手。
“一年後,姓冷的那個男人找上門來,在門外死求活求了三天,說他知道錯了,要小姑姑跟他回去。小姑姑心軟,沒能禁得住男人的甜言蜜語,帶着冷金靈回了冷家。之後的事情我們就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回到冷家,小姑姑的生活並沒有完全的改變,雖然沒有了拳腳和謾罵,可卻是冷漠和孤寂,小姑姑一年到頭都看不到那個姓冷的,空曠的大屋便只有小姑姑和冷金靈,至於大兒子則被那個男人帶走了。小姑姑日日想着兒子,對冷金靈視而不見,直到冷金靈四歲,小姑姑才發現冷金靈身體的異樣。……”
“之後呢?”楚茈聽得入神,追問道。
郭蒼譞搖搖頭,“剩下的我便也只知道你資料上的那些,冷金靈十七歲時殺了父兄,成了冷家的實際掌權人,直到今日。”
楚茈知道,事情的後續一定很複雜也很關鍵,可是偏偏故事到這裏就沒有了!不,有,只是他們不知道罷了。對於這次的西行,楚茈開始認真起來。
一二八、南瓊之行,意外多多①
“降硯,降硯,快看!”郭宥清拉着紀降硯往人羣中擠,完全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樣,還興致勃勃地給紀降硯介紹着,“這可是南瓊州尼泊川國最有名的藝術,我記得叫高索飛人。這個需要很高的技巧,要在這細細的繩子上保持平衡,還有表演精緻好看的舞蹈,真的是難上加難。”
“是是是~”紀降硯笑着應道,看着繩子上表演的藝人遊刃有餘地表演着,那宛若蝴蝶般輕盈的舞步確實很吸引人。
“這個好像是尼泊川國最富盛名的藝團——蝶盛團,聽說他們最有名的表演節目就是這個蝶飄零了。”郭宥清按動着手中的相機快門,記錄下一個個精彩的瞬間。
看着那如蝴蝶一樣五彩美麗的衣服隨着藝者的動作而紛飛,紀降硯不得不感嘆名副其實。
“聽說他們在各地巡演,場場都人頭攢動,熱鬧非凡。還經常在國家重要的節日裏做表演。”郭宥清越說越高興,根本就沒有注意身後之人已經沒了蹤影。
因爲人太多的緣故,二人被擠散了。尋不到郭宥清的身影,紀降硯只能退出了人羣,坐在路旁的椅子上小憩。
“美麗的小姐,買一支花吧!很便宜的。”一個稚嫩的嗓音引起了紀降硯的注意。
一個只有六歲左右的小男孩挎着一個很大的花籃,手裏還拿着一支白色的玫瑰,遞到一位小姐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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