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凡間二十年
大娘兒媳對自己這個婆婆無奈，已經習慣了，自己女兒還在說夢話，“奶，好喫。”
沒辦法，她也只能躺下睡覺，決定明天再看君九霄是怎麼樣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大娘的兒媳醒來就開始做早飯，還早早的餵雞、餵豬、打掃院子，一刻都不停息。
大娘也一大早起來幫忙，而大娘的兒子也早早出門鋤地去了。
大娘兒媳悄悄問大娘，“娘，昨天那個男子呢？”
大娘搖頭，“我也不知道，屋子裏沒人，可能走了。”
就在婆媳倆交流的時候，君九霄左手提着一塊肥肥的豬肉和一條魚，右手提着一包糕點和給小女孩買的一身衣服。
“大娘，我買了一塊肥肉和一條魚。”
大娘急忙上前接過君九霄手裏的東西，“你買這些幹什麼，太浪費了。”
“沒事，小錢而已。”君九霄朝着剛睡醒躲在門後的小女孩招手，“過來，我這裏有糖。”
小女孩噔噔噔跑到君九霄身邊，昨天她吃了君九霄給的糖，很好喫。
“張嘴。”
小女孩聽君九霄的話乖巧的張嘴，君九霄把奶糖喂進小女孩的嘴裏。
“謝謝...大鍋鍋。”她又對着大娘和大娘兒媳撒嬌，“奶...娘...”
兩個女人拿小女孩的撒嬌沒辦法，只能由小女孩的娘抱着她進去。
至於那一身衣服，也在君九霄堅持要送下接受了。
中午，大娘家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君九霄也沒有客氣，很自然留下來喫午飯。
大娘熱情給他夾菜，君九霄全部接受，他看着這一家人溫馨的場景。
突然很想姬嵐清了，他想要是他跟小清兒有一個香香軟軟的小女兒也不錯。
午飯後，君九霄告辭，給大娘家留下幾兩碎銀，就繼續踏上了他在凡人世界的旅程。
他在凡人世界待了二十年。
他去一個不知名的小國當過國師，還扶持過亂世的梟雄登上帝位。
也去江湖做過那白衣大俠，還去山野當過野人，還閒得無聊跟隨逃荒的隊伍逃過荒。
也曾在一個一個偏僻的村子裏面定過居，成爲一個種地的莊稼人。
二十年對於他來說，不過轉瞬之間，他又再次回到了大娘住的村子裏。
還是當年那副青衣少年模樣，他輕敲了大娘家的院門，“有人在嗎？”
“誰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過了一會後，院門打開，是一個滿頭白髮，牙齒全部掉落的老婦，她擡眼看君九霄，並未認出來君九霄是二十年前的那個少年。
“公子，敢問你是哪位？”
君九霄將手上的提着的肉和布料放在地上，“我當年受了大娘一晚上的收留之恩，今日來看看大娘，順便給大娘送點東西。”
說完，君九霄轉身就走，只留下一個背影。
大娘渾濁的眼神漸漸清晰，她想起來了，這是二十年前的那個青年，在她家住過一晚的青年，“這...他是仙人！？”
大娘趕緊跪下磕頭，“求仙人保佑。”
遠去的君九霄長嘆一聲，修士與凡人
二十載於他不過彈指一瞬間，可是凡人世界就變了模樣。
他重回青石鎮，這裏也早就物是人非，王府大宅已經變成一排排的低矮平房。
君九霄出鎮子的時候，在河邊看到一個正在垂釣的老叟。
他來了興致，坐到老叟身邊，“大爺，這裏能釣到魚嗎？”
老叟笑呵呵的，“能，就是得看運氣。”
“得，這就上鉤了。”老叟瞬間拉起鉤子，一條不大不小的魚上鉤了。
老叟把魚收起來放在桶裏，“小子，你真是我的福星，要是我還能再釣上一條魚，今日請你去我家喫午飯。”
“好，那我等着大爺的午飯了。”
君九霄話落，老叟又釣上了一條魚，他急忙把魚撈上來，“小子，你還真的是我的福星，我平常一天都不能釣上一條魚。”
“看來我這頓午飯是逃不掉了。”
君九霄卻笑着拒絕，“大爺，你給我一杯熱水喝就好了。”
“行，你跟我來。”老叟開始收拾東西，君九霄也主動幫忙。
一老一少有說有笑回到了老叟的家裏。
“只有我一個人住，兒子已經搬到鎮上去住了，我不願意，所以一個人住在村裏。”老叟還真的去給君九霄燒熱水。
“小子，還沒有問你叫什麼。”
“蕭清。”君九霄一直是以這個化名行走凡人世界。
“我姓張，你叫我張大爺就行了。”老叟還給君九霄端出來一盤乾果。
“我兒子一得空就會帶兒媳和孫子孫女回來的看我，這乾果是爲了小孫女準備的，先讓你享了口福。”
老叟一臉開心的樣子，他的子孫應當很孝順。
“那我試試。”君九霄拿起乾果，偏甜，是小女孩喜歡的口味。
他偷偷揣了一顆在懷裏，給他在玄天峯的小女孩帶回去一顆，十年未見，不知道她會不會擔心。
老人一直在竈房裏忙，君九霄閒的沒事幫老人把柴劈了。
君九霄劈完柴，老人已經端着熱水出來，“蕭小子，你要的熱水。”
“多謝張大爺。”他接過水一飲而盡。
張大爺沒有做飯的心思，直接跟君九霄閒聊起來，“蕭小子，我總覺得我見過你。”
“哦，什麼時候？”君九霄滿不在意問。
“在青石鎮，那晚上的煙花很美，我就站在你旁邊，看到你一瞬間就消失了，你是仙人嗎？”
君九霄笑了笑，“我算是仙人吧。”
“那就對了，看來我二十年看到的不是假的，我家裏人還不相信我，說我看花了眼，我就覺得自己沒有看花眼。”
張大爺釋懷一笑，也沒有繼續追問君九霄是仙人這件事。
他這番作態，卻把君九霄的好奇心勾起來了，“張大爺，你爲何不想打聽關於仙人的事，你要修仙，或許我可以幫你。”
“無緣無故，你爲何要幫我？難道要憑我們兩人聊了一會天嗎？”
“張大爺灑脫。”君九霄在凡人世界暴露過自己是修仙者的身份，無數人都求過他，想成爲修士。
有送金銀珠寶，美人佳釀，什麼的都有，但是像張大爺這樣灑脫的人，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他不是聖母，對他沒有一點用的人，他不會施捨任何的憐憫之心。
“只是活了這麼多年，什麼都看開了。”張大爺長嘆，“生什麼都帶不來，死自然也帶不去。”
“我已經和我兒子說了，等我死了就把我葬在屋後，這間屋子和這塊土地養育了我，我葬在這裏，守護這間屋子和這塊土地。”
“生於這裏，死了就還給這裏，也算圓滿。”
張大爺整個人躺在椅子上，神色淡然，是一種看透世俗的釋懷。
君九霄卻一下站了起來，他身上的氣勢變了，天地變色。
但是，一瞬間，他又恢復到本來的樣子，天地也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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