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就是個犟种!
索性,高诚心血来潮,打算给這群新兵巩固一下军队的神秘。
于是在一周后,在大礼堂集合新兵做了一次动员。
高诚還沒有来,伍六一站在了高台上,扯着嗓子开口,
“军队是适者生存的地方,因为打仗也是适者生存的战场!我五公裡越野,跑了五千公裡才跑出個全师第二,靠這才转的志愿兵!!”
“有些人觉得自己是刺头,硬扛着身体能在這個大家庭站住。”
“错了,部队讲的是团结一心,不服从命令的兵到哪裡都是差兵。”
他的目光精准的落在封于修脸上,试图找到一丝丝可能得愧疚感。
可除了冷漠跟无视外,他沒有看出這個兵一点点像新兵的样子。
“起立!”
伍六一還打算训导几句。
史今猛然站起身大喝一声。
整齐划一是新兵学到的第一個标准。
于是他们的目光跟随者大门进来的高诚身上。
“连长好!”
新兵齐刷刷的声音震耳欲聋。
高诚咧开嘴摆了摆手,“坐下!”
又是整齐的动作声音。
似乎在這個军队,言行一致是最高级别的遵守任务。
高诚很开心的掐着腰,做出夸张的肢体动作,“這個好字我听着都震耳欲聋,你们总算有個当兵的样子,不错不错,這很不错啊。”
新兵炽热的目光齐刷刷落在高诚脸上。
高诚满意的微笑,一個個的扫過。
在封于修身上略微停顿后,走到高台最边缘。
“觉得当兵累嗎?”
“不累!”又是震耳欲聋的回答。
“不累就有鬼了,当一辈子兵军队裡也不当你是兵。不過别跟家写信說当兵就是走队列,過两天分到作战部队眼花死你们。
别的不說,我那装甲侦察连吧,九辆车九门炮,冲锋陷阵的,九辆车裡装的都是尖子兵啊!史排长,那回反坦克演练你单兵收拾掉多少坦克?”
正襟危坐的史今蹭的站起身,一板一眼回答道:“报告连长,五辆。”
“听听,都听听,五辆啊。”
“就這毁伤力!我给大家讲讲侦察连這個训练科目吧?各型号枪械射击,当然是各种地形包括夜战环境的,枪械原理、保养和维修,战车驾驶,车载火器掌握,战车保养及简单维修,单兵反坦克和反战车训练,单兵反坦克导弹和单兵防空导弹的掌握……”
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堆,新兵不明白這是什么,只觉得高大上。
人人眼中都是敬佩的羡慕。
突然高诚发现封于修身边的成才低着头,嘴巴一张一合。
高诚停顿了,指着成才,“那個兵……那個兵,你嘀咕什么呢?”
成才自从来到军队,发挥了他势利眼的极限。
一整個列队他都处好关系。
可总是被封于修压了一头。
头角峥嵘的封于修跑赢了老兵伍六一。
他是看的真真切切的。
他爹跟他說了,到了军队才是他发光发热的时候。
许三多才读了個初中。
怎么能比他都耀眼。
于是,他改变了想法。
背诵下来了连长這套演讲說辞。
他认为這就是他超越的开始。
“报告连长,我在背诵您对我們的谆谆教导!”
成才站的很标准,声音嘹亮干脆。
高诚感了兴趣,回头看了一眼史今,“噢哟,有点意思啊,那你說說我刚刚說的這些是什么意思?”
成才一窒,“报告连长,我现在不知道,但我接下来会认真研习您的话语,争取将它吃透,学习透!我有這個决心,也有這個方向!”
听着模板一样的回答。
史今不自觉的摸了摸鬓角,每次面对成才的时候,他都觉得在进修班上课一样。
高诚略显失望,顿了顿,“哦,很好啊!”
紧接着开始大肆夸赞,“大家都听见了嗎?有這個势头就很不错啊,学习才是最重要的,当兵也是需要学习啊,這好兵孬兵啊,一眼就看出来了,坐下吧。”
气氛陷入了短時間的停顿。
這不是高诚的预期。
這次的开会他就是为了杀鸡给猴看的。
那只骄傲的大公鸡不是成才。
而是這個平平无奇的许三多!
“许三多啊,你說說刚刚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高诚无意间的一瞥,似乎是真的随机抽查一样。
史今猛然看了過去。
就连高台上坐的伍六一都紧握双手。
他的眼神能攮死個人。
封于修站起身,顿时整個会场鸦雀无声,就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他们都想知道,這個著名的刺头能够說出什么话来。
“报告连长,刚刚那些话就是一些片面话,军事简章上都有。”
寂静。
所有人都寂静了。
高诚脸色变得极为平静。
他是彻底看出来了。
這個新兵就他妈的不是刺头。
那就是一個犟种。
“我是问你,你能从這些话中感悟出什么来嗎?”
高诚较真了。
“报告连长,沒有任何感悟,都需要长時間的学习训练才能达到你說的那些技能掌握。”
算了吧,死去吧。
這是高诚绝望的内心话。
“坐下!”
封于修面无表情坐了下来。
夜晚。
高诚将史今,伍六一叫到了屋内。
他的手中拿着一叠资料。
最上面的就是封于修的。
仔仔细细的看了许久,最终放在桌上。
“這個兵,沒有学会怎么当兵。”
這是高诚最终的总结。
“哎,连长你這說对了,我见過犟种的,可沒有见過這么死心眼的,比驴都犟。”
伍六一叼着一根烟赞同道。
“可他就是個好苗子。”這是高诚第二句总结。
“那咋了?当兵不缺的就是好苗子,可走的远才是一個好兵,他這种性格格格不入。”
“上了战争敢一個人单挑一群,跟他出任务能把人累死。”
伍六一反驳道。
眼看着两人快要定下封于修的去处了。
史今连忙开口,“连长,他在新兵连可都是第一啊,而且我也答应過他父亲……”
“你收人礼了?”高诚瞬间站起身,咄咄逼人的走了過去。
“沒有沒有,這是承诺,我答应他父亲要好好带他的。”。
“你答应個屁,你自己能保住就不错了,集团军近期要有大动作,你顾好自己吧你。”
高诚猛然一缩,将烧到尽头的香烟丢了出去。
“這是個好苗子,他缺乏集体荣誉感。”
会议最终以高诚這句话结束。
史今整夜都睡不着。
于是打算出去吹吹风。
下一秒,他看见了這一夜难忘的一幕。
封于修倒挂在单杠上,双手插入沙子中坐着引体向上。
這反人类的一幕让他呼吸一窒。
“他哪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