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心虚的朱八妹
叶瑜然:“……”
原主最喜歡捅别人心窝子這事,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偷听别人說话說不对的,你忘记你之前怎么說老五家的了?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呃,前一句我听懂了,后一句是什么意思啊,娘?”李氏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问道。
叶瑜然說道:“后一句就是,自己立身不正,就沒有资格說别人。你想以后老五家的拿這件事来堵你的嘴?”
“不想。”
“不想那你還那么多废话干嘛?别光耳朵听,心也要记住。”叶瑜然十分庆幸,還好她沒有自言自语,或者跟别人說悄悄话的习惯,否则什么要命的东西让人“偷听”了去,還有她的好?
训了一顿饭,就放她走了,回屋休息。
刚进门,就看到朱八妹将什么东西套到了手腕上,叶瑜然顿时心累。
這一大家子,除了吃饭填饱肚子,個個都是事,先忙完一個,還有一個在等着她。
唉……真想不管這個朱八妹了,让她自己自作自灭,反正又不是她生的。
可是又一想,她毕竟“捡”了原主的身子,即使這具身子再不如意,但至少也是一個“活”着的。
“娘!”
“不睡午觉?”
“马上就睡,娘,你要不要睡?我帮你铺床。”朱八妹十分积极。
“嗯。”叶瑜然也沒多說,任朱八妹在那裡忙活。
朱八妹在翻铺床的时候,将她之前弄的一些彩色布條给弄掉了出来,她有些迟疑,赶紧一边捡起来,一边說道:“啊,我刚刚在学着打结绳,结果也不会什么花样,编得丑死了……”她似乎觉得自己找的這個借口不错,還将手腕上的东西露了出来,给叶瑜然看。
“娘,你看我這個,编得丑死了,都沒法见人。
“娘,你可别出去說,女儿還沒学会呢。等我学会了,给娘也编一個好看的。”
其实朱八妹所說的打结绳就是另一种变相的打缨络。
缨络就是利用项圈或项链以及长命锁等之类的,重新用漂亮的绳结编制一下,让其显得更加漂亮。
叶瑜然从原主的记忆中翻出来,在她還是大少爷身边的丫环时,曾经就学過,通常是一個金属项圈,然后在上面用结绳的方式挂上各种珍珠宝石玉饰,顿时普通的项圈就会变得珠光宝气起来。
除此之外,叶瑜然也记起自己在《红楼梦中》看過這個片段,就是贾宝玉硬缠着薛宝钗,硬要看她脖子上的金锁那回,从脖子上解下了一個金灿灿的缨络。
朱八妹讲的“打结绳”便是這种的变种,因为农家人穷,金啊银啊都很少见,但是可以利用结绳原本就丰富的颜色,编制成一些小物件戴在身上。
若是其他人或许不会,但原主当過丫环,這种手艺必然也是有的,所以当年原主也是教過朱八妹的。
只是现在朱八妹用在了别的地方。
叶瑜然只是看了一眼用布條子缠上去的手镯,就知道是怎么是回事了。
缠得那么粗糙,就是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什么东西能够让朱八妹這么用心,自然是那個银手镯了。
她真的有些不忍心告诉朱八妹:“那是假的,镀银的,也就哄哄沒见過世面的小姑娘。”
偏偏,朱八妹就是那個被“哄”的人。
叶瑜然一边在心裡,骂了那個该死的,哄了朱八妹的男人,诅咒他的祖宗十八代;一边将朱八妹手裡的布條子拿了過来:“這是上次买的剩的吧?”
這些布條子可不是普通的棉布,应该是之前原主为了哄朱八妹高兴,特地从镇上的布庄买的“添头”。
虽然朱家村很多女人都会自己做粗麻,但這种粗麻穿在身上并不舒服,只有干活的时候才会套在最外面,防止磨坏裡面的细麻布。
细麻布十六文一尺,差一点的棉布二十六文,可是一個鸡蛋不過两文钱,可以想见,在這個生产力低下的时代,這布有多贵了。就算是這布头子,那也是能够卖的,用来做荷包、头花,都是不错的選擇。
朱八妹手裡的這包布头子,也花了一文钱,才买回来。
原主会舍得花這一文钱,自然是为了教朱八妹认布匹,打绳结,为以后做准备。至于刺绣,原主不是不想教,关键是家裡沒钱,实在买不起刺绣用的东西,就光那绣线,想要买起了,都能做一身上好的衣服了。
“嗯。”朱八妹应了一声,其实她也有点紧张,毕竟這是她第一次跟她娘正儿八经地撒谎,還是這么大的事情。
叶瑜然拿着布條,细细打量着朱八妹的五官,发现朱八妹虽然年纪還小,但跟村裡的那些女娃子相比,她被养得有些娇气,五官也完美地继承了原主的容貌,多少有些姿色在裡面。
也难怪她還小,就已经开始有人打朱八妹的主意了。
“娘,你怎么這样看我?”朱八妹心慌。
难道,娘看出来了?
不可能,她藏得那么严实,连裡面的七哥都不知道,娘怎么会不知道?
“突然发现,其实我們八妹长得還挺漂亮的。”
朱八妹脸一红:“娘,你怎么說這种话?”
“我說這种话怎么了?娘說的是实话。”叶瑜然說道,“娘以前天天忙,都沒好好陪你說說话,說是教你打结绳,也沒好好教到哪裡去。趁着现在休息,娘给你做几個漂亮的手绳,肯定比你手上的還要漂亮。”
叶瑜然当然不会什么复杂的结绳,但是当年读书的时候,编手链在学生间特别流行,她也跟了一回潮流,玩了一段時間。
手链的几种简单编法,她還是知道的。
“娘,你還会這种东西?”朱八妹有些惊讶,因为她之前从来沒有听她娘提到過。
叶瑜然问道:“我先教你编一种简单的,编手链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嗎?”
朱八妹摇头:“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