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一封“操作”指南
朱大娘捎的那些,他们都吃完了,朱七這裡都還有。
他每次都想“打劫”一些。
不過可惜,平时宴和安护得紧,他想抢也只能抢朱七身上带的那些。至于沒带在身上的,他总不能真的跑到人家房裡去翻吧?
别說他自己做不出這样的事情,就是他敢,宴和安也敢让人把他打出去。
朱七赶紧捂紧了自己的小口袋:“沒有,我沒有了,吃完了……”
嘴上說着沒有,身体却很诚实,余靖琪哪裡還不知道他藏在哪裡啊,二话不說掰着朱七的手指头“抢”了起来。
“還說沒有,這是什么……松开,這袋子裡面肯定藏了……”
“沒有!我說了,沒有……不是饼干,是别的东西。”
“不是饼干我也要,放开,让我看看。”
……
一個不放松手,一個非要抢。
宴和安轻轻地笑了起来,懒得管他们。
只是,他转過头来时,发现某人居然从袖子裡掏出一個袋子,把桌上的吃食都倒进了袋子裡。
江景和看到他望過来,食指放在唇上,比了一個“嘘声”的动作。
宴和安:“……”
——可怜的余靖琪,這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啊!
——他要不要告诉他,桌上的东西快沒了?
果然,待余靖琪好不容易从朱七随身携带的袋子裡掏出一包香喷喷的芝麻饼干,喜滋滋地想再打包点桌上的其他吃食,结果一转头,正好看到江景同吃掉最后一块小鱼干。
余靖琪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不是吧,你這么快?!”
江景同表情都沒变一下,斜了他一眼:“怎么,我還不能吃啊?”
“大哥……這么一大桌子,可是有我的份呢。”“你的那份不是在你手裡嗎?”江景同瞅着余靖琪手裡的袋子,說道,“看着也挺香的,好像是桌上沒有的品种,你拿過来我尝尝。”
余靖琪哪裡肯给啊,直接往袖子裡一收:“不给。桌上的你都吃完了,還想分我手裡的,做梦。”
江景同:“呵!你觉得你打得過我?”
余靖琪想哭:“你别太過份了啊,江景同,我告诉你,這不是你家,你要敢动手,我……我让宴兄收拾你。”
身体一蹿,蹿到了宴和安身后。
江景同一脸嫌弃:“你也就這点出息。”
宴和安想說:是啊,你也就這点出息,别人做客只带了张嘴巴,你倒好,還带了一個“袋子”,连吃带拿。
很快,厨房那边就烧好了饭,通知吃饭了。
当余靖琪看到丫鬟们端上了一個個串在签子上的东西,還有些不解:“啥意思?這东西不是生的嗎,宴兄,你总不能让我們吃生的吧?”
“急什么?锅底還沒上。”宴和安淡定地摇着扇子,他才不会告诉他们,其实他也沒吃過。
只不過,朱大娘给他捎了一本“操作指南”,他多知道了一些罢了。
待那口热沸沸的大锅端上来,又有人将碟子裡的东西放进锅裡,余靖琪似乎有些懂了:“原来是這样啊,吓死我了,我還以为朱大娘想让我們吃生的呢……我又不是禽兽,我才不吃生肉。”
“肉熟得慢,你们先尝尝烫菜。”作为东道主,宴和安负责教他们如何食用。
丫鬟用公筷将烫過的菜夹到各位主子面前的小碗裡,各位主子自己用筷子夹了放到另一個盛着沾水的小碟子裡,前后那么一滚,便可以放进嘴裡品尝起来。
一口下去,余靖琪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嗯嗯……辣的辣的,是辣的,我最喜歡吃辣的了……”
江景同却发现,刚刚余靖琪沾的沾水是红的,也就是那碟辣的,可旁边還放了一個不那么红的,似乎放的是其他东西。
“這個也是沾水嗎?”江景同指着那碟不红的沾水,问道。
“嗯,那個是不辣的,”朱七說道,“我娘說,不是所有人都吃辣,所以她也给我們准备了一個不辣的沾水,也挺香的,你可以试试。”
江景同试了一下,发现虽然不如辣味吸引他,但吃起来似乎也挺不错的。
氤氲的热气中,几個少年郎慢慢地吃着他们生命裡的第一顿火锅。
而這一幕,也将成为他们人生中最为弥足珍贵的记忆。
不只他们自己吃了,在之后的几天,他们還請了其他人一起享用。尤其是余靖琪,他本来就是本地人,之前带回的好东西,早就“收卖”了家中长辈的味。
這回一听說他又带好东西回来了,二话不說,全部跑過来“打劫”。
可怜的他,本来就沒从朱七手裡“抢”多少,即使有宴和安提前准备好的“伴手礼”,也扛不住家中长辈有点多,瞬间清零。
“爹啊,你怎么能這样?!這是我最后一包,最后一包饼干了……”余靖琪连哭带嚎,死活非要他爹把最后一包還给他。
他爹不肯,直接說道:“你整天到你好友家裡蹭吃蹭喝,在外面就蹭饱了,我一個长辈又不好意思去蹭,就点就给我了。”
“爹——你太過份了,早知道我就不带吃的回来了。”
“又不是你带回来的,這是人家宴大公子准备的伴手礼。”旁边,他娘一脸嫌弃,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
一起带回的礼盒裡,不仅有吃火锅的锅底,還有一封“操作”指南。
上面写着,這份吃食需要准备三样东西,其中两份已经准备好了。
一、锅底。
只需要放入锅中,用火烧开即可。
二、沾水。
只需要用小碟分而盛之。
三、菜品若干,需自备。
下面就是详细的“自备指南”。
最后還有一條“食用”指南,配图加上简单的文字,从那笔法来看,应该是刚学书法沒多久的小孩子,略显稚嫩,但已经初具锋芒。
“呵呵呵呵……夫君,你快来看,這是不是跟你收藏的‘十二生肖’风格特别像?”余夫人看着這份操作指南上的配图,忍不住笑了起来,招呼着她男人過来看。
余父伸過头一看,果然如此:“咦……這好像不是朱七公子的手笔吧?”
“才不是,是他两個大侄子画的……”余靖琪一脸不开心,說道,“他老早就說過了,他那两個大侄子是读书的料,特别聪明。所以他才会到处找书看,默写成书,然后捎回家去,丰富家裡的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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