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被看穿的小聪明
从江城到新丰,两地相隔四百多公裡,在自己故乡遇到這位江城首富,除去困惑,更多的,還是那份无所适从。
或许,是打从第一眼就在心底埋下的暗示。
应了那四個字——怕处有鬼。
梁西正想悄然离去,脚下踩着一堆落叶。
明明动静很小,那厢中年和尚却抬头,朝她看過来,随即一笑:“山野深处,竟不知有客来。”
此言一出,原本背对着梁西的男人也回過了头。
青山绿黛的竹林间,那抹衬衫白得异常醒目,沒有领带,也沒有西装,就连腕间的名贵钢表也被摘除,然而,就算他身上不见任何象征身份的奢侈品,仅凭深邃的眼神,還有内敛稳重的派头,也教人不敢轻怠。
梁西感觉到,這位顾董的目光已经落在自己身上。
不是令她如芒在背的审度。
依旧如前几次那般,静寂无波。
有那么一瞬间,梁西觉得這一幕像极某個泥腿子冒失闯入、打断了万岁爷与高僧的讲禅。
所幸,沒有出现电影裡的暗卫来摘她脑袋。
万岁爷尚未发话,高僧先噙笑道:“山间多易燃物,還是该小心火烛。”
“……”
梁西扫了眼自己指间的凉烟。
心中愈发肯定,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然而,不等她转身走人,那個中年和尚又开口:“会下围棋么?”
问這话的时候,对方眼睛望着她。
梁西小升中那一年,进了全市最好的初中,两個月暑期,梁关海给她报了少年宫的围棋班和书法班,只为让她开学后更好的融入新集体。
可惜初中两年,她還未把棋艺還有书法学精,梁忧就查出白血病,梁关海又紧接着出事。
“不介意我找帮手吧?”
中年和尚的询问,结束了她的走神。
這话,自然不是在问她。
梁西下意识地,把视线投向和尚对面的男人。
顾怀琛只是轻轻一笑,“已经让你五子,现在就算你找大罗神仙,怕也无济于事。”
中年和尚不信邪,寄希望于梁西。
顾怀琛也顺着中年和尚的目光,再次投望過来。
就像为了争一口气,那句到嘴边的‘不会’被她咽回去,径直走上前。
靠近后,瞧见石桌上的棋盘。
棋盘上黑子居多。
至于白子,已被逼入绝境。
以她半吊子的棋艺,一步都走不了。
梁西眼角的余光扫向中年和尚,发现他双手互抄着僧袍袖口,不知何时闭了眼,就像老僧入定一般,似乎已经不在乎胜负。
手裡的凉烟,被梁西踩灭在脚边。
她从棋罐裡拿起一枚白子。
随后,不动声色地,往自己右手侧瞥了一眼。
见顾怀琛正低头饮茶,手执杯盖轻拨茶叶,并未注意棋盘這边,她的心神稍稳。
几乎是顾怀琛放下茶杯的同时,那枚白子也被放在棋盘上。
下一秒,和尚的笑声响起:“我這不沒找大罗神仙,照样反败为胜了!”
此刻的棋盘上,黑子被吃掉一大片。
顾怀琛注视着胜负已分的棋局,片刻后,抬头看向旁边的女孩。
然而這一眼,却让梁西有些不敢直视。
但最终,顾怀琛還是接受了自己落败的事实。
由着中年和尚挤兑一番。
梁西沒再久待。
走出竹林,她才摊开握拳的右手。
掌心,赫然躺着一枚黑子。
她从来不是君子。
自然不在乎用什么手段。
再說——
重要的是结果,并非過程不是么?
……
梁徽宁和师傅从禅房裡出来,梁西正坐廊下玩俄罗斯方块。
听见开门声,她扭過头,随即也站起来。
梁徽宁告诉侄女,得在山上住一晚:“师傅說,给你爸诵经头一天,最好有血缘至亲跟着一块。”
梁西对此自然沒意见。
傍晚,她跟着梁徽宁去食堂用饭。
山上的饮食清苦,梁西吃半個馒头就饱了。
寺庙裡,留宿的香客不少。
一想到夜裡睡大通铺,她沒急着回住处,与梁徽宁知会一声,离开食堂出去透气。
走到人烟罕至处,梁西掏出了手机。
這两天凌文麒沒再找過她。
凌泽析扬言看上她,估计整個凌家都已经知道。
作为老子,倘若真心疼爱儿子,自然不会与儿子抢女人。
毕竟,不是人人都敢效仿唐玄宗。
梁西打开短信編輯框,但终究沒发這個信息,凌文麒身边不会缺漂亮女伴,能吸引他的,不過是那股新鲜劲,自己主动贴上去,恐怕不出一星期,凌文麒就会失去兴致。
這样想着,梁西把手机收回去。
眼看就要走到寺庙尽头,注意到旁边有個亮着灯的小殿,倒是与别处的建筑略不同。
走近才发现,殿内并未供奉菩萨。
从布局来看更像茶室。
梁西侧头,瞧见边上還有一张榻榻米。
榻榻米上摆着一副围棋。
想起自己身上還藏着一枚棋子,她走了過去。
从口袋裡取出黑子,刚想放去茶几上,余光却瞥到茶几下方的男士钢表。
------题外话------
让大家久等了,补偿一则小番外——
后来,顾大宝把幼稚园的班花壁咚在厕所门口,“岚岚,我們来猜個谜语,什么东西在男人裤子裡可以找到,女人都很喜歡?”
“你說呢?”一道幽幽的男声响起。
顾大宝回头,收到了来自岚爸的死亡凝视。
“……”
十分钟后,顾大宝被岚爸拎到老师面前。
顾大宝表示很委屈。
這個谜语是他从后妈那裡听来的,可他爸傻,猜不到谜底,等他后妈說出谜底是‘钱’,他爸把他后妈拉到腿上亲了很久,怎么到他這裡,就变成他在调戏岚岚?
一定是岚岚爸爸的缘故!
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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