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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作者:小文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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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耽内卷把老婆卷跑了);

  陆轻璧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他听不懂沈渠在說什么,如果硬要让他理解,他恐怕只能猜测歷史上的今时今日,

  有哪位沈渠钟爱的数学家陨落。

  可沈渠的表情分明在說,

  這個人和他有关。

  陆轻璧一凛,立刻断定這才是离婚的症结。

  “是谁的忌日?”陆轻璧寒着声,

  胸腔急促起伏,眼眶赤红,

  抓着沈渠的手宛若沉重的镣铐啮合骨头。

  他怕今晚一松手,

  沈渠就再也不說了。

  沈渠手腕传来痛意,眼泪被江风吹得满面生凉,他看着陆轻璧手背绷出的青筋,接触的肌肤一寸一寸发凉。

  陆轻璧潜意识裡是否也在探索失去的记忆,所以尘埃被他吹去一角时,

  情绪才会如此剧烈波动?

  他特地用了“别人”二字模糊了那個人,

  他终究還是不敢說。

  眼前闪過走马灯似的光影,

  有家人,

  有朋友,有合作伙伴,

  他们在說,他们都在所說——

  “沈渠,你不能告诉陆轻璧真相。”

  “沈渠,

  你忍心让陆轻璧想起過去生不如死嗎?”

  “沈渠,你沒见過陆轻璧发疯的样子,

  請你对陆轻璧善良一点!”

  “沈渠……”

  沈渠按住脑袋,刻意不去想那些画面,但那些劝导的嘴脸仿佛要从太阳穴钻出来。

  当好人太累了,

  他扯了扯嘴角:“陆轻璧,你想听嗎?”

  陆轻璧把外套脱了披在沈渠身上,手上的力道很重,還用两條袖子在前面打了個死结拴在江边护栏,這才空出手来,温柔地抹开他的眼角的泪水:“今天不說清楚我們谁都别走。”

  他要沈渠跟他說個明明白白彻彻底底,不要语焉不详,不准說一半跑了。

  沈渠被拴了個踉跄,歪了歪头,观察陆轻璧的模样——眼眶赤红,牙根紧咬,动作不再留情。

  沈渠扶住栏杆,他不确定陆轻璧這具身体是否還尘封着白月光的记忆,或许他把這個记忆丢在小說世界了也不一定。

  沈渠承认,這是他开口的底气之一。

  “陆轻璧,你发過疯嗎?”

  “有。”在我睡醒发现你不见了的那個清晨。

  陆轻璧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辨认他每一句话是否半遮半掩。

  沈渠的声音在颤抖:“你车祸失忆過,我們去拍了很多片子,医生也說你以后可能会想起来。”

  陆轻璧皱眉,擦掉沈渠不断涌出的泪水:“我知道,但這并不影响我們的生活不是么?”

  沈渠:“你還有一部分沒想起来。”

  陆轻璧手指一顿,“那很重要嗎?”

  重要到沈渠耿耿于怀跟他离婚?

  刹那间,他想起一些狗血小說,现代社会,他和沈渠总不能有杀父杀母之仇……?

  “忌日……”陆轻璧眸色骤深,难道真有血海深仇……今天是沈渠至亲的忌日?

  陆轻璧的手指颤了一下,连忙握在了栏杆上平定。

  如果是這样,那他宁愿沒想起来,沒发生過。

  陆轻璧头回发现自己居然有害怕面对的一天,害怕沈渠即将出口的话,害怕他们覆水难收的未来。

  他问:“是有人死了嗎?”

  沈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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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点头,不敢看陆轻璧,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要把陆轻璧還给别人了,哪怕那人已经死了。

  陆轻璧彻底不淡定了,目光紧紧锁住沈渠,压着声问:“谁?”

  沈渠感受到陆轻璧的不平静和迫切,如坠冰窟,

  “他姓孙。”

  小說裡的人都对白月光讳莫如深,白月光死后,他的家族更是封锁了一切關於他的消息,以免有心人谈起伤心。

  沈渠只知道他姓孙。

  陆轻璧等了等,心脏被高高吊起:“他跟你什么关系?是我害死了他?”

  沈渠的万千思绪仿佛被一刀斩断,只剩下一片空白:“你想到哪裡去了?”

  陆轻璧艰涩道:“血海深仇。”

  這四個字一出来,沈渠顿时缄默,白月光突然不够分量了。

  沈渠觉得陆轻璧心脏似乎挺坚强的。

  陆轻璧当然坚强,把老婆锁在栏杆上了,只要老婆不跑,他怕什么。

  沈渠:“他是你失忆前的爱人,很爱很爱,他溺水去世,你为他发疯,生不如死,在他忌日出车祸。”

  陆轻璧头顶冒出三個大大的问号,不是,這谁啊?

  “你想起来了嗎?”

  “沒有。”陆轻璧反应過来,“不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我想起他干嘛?你這是凭空诬赖!”

  沈渠看向江面:“诬赖?三年了,你每年在他忌日给我生日……”

  如果不是一年一年反复被提醒,沈渠也曾想過不听不问,关起门来跟陆轻璧過日子。

  陆轻璧高声:“我哪知道那孙子忌日哪天,我纯粹给你過生日。”

  沈渠:“我生日不是今天。”

  “你别诬赖——等等,你生日不是今天?”陆轻璧有点懵。

  沈渠笑意不达眼底:“结婚登记,你是看過我身份证的,是十月十二嗎?”

  陆轻璧理直气壮:“当然不是,身份证是公历,你過农历生日。”

  沈渠看着至今還在辩解的陆轻璧,气笑了:“你去翻翻,十八年前农历是几号。”

  陆轻璧小心翼翼:“不是今天?”

  沈渠扭過脸。

  陆轻璧心裡一咯噔,怎么回事?

  他扳正沈渠的脸:“你听我解释。”

  沈渠:“你解释。”

  陆轻璧還真不好解释:“這一定是個误会,我不知道怎么就深信不疑,肯定是作者强行刻在我脑子裡的信息,她写文出bug了。”

  沈渠:“你怎么就确定是作者给你的,而不是你下意识把他死的那天当做我的转生?”

  “你就是想找替身!”

  陆轻璧被一顶“渣男”帽子扣晕了,“我沒有!我根本不认识他!”

  沈渠:“那是因为你失忆了。”

  陆轻璧:“你凭什么這么說?”

  沈渠:“你身边的所有人,都這么告诉我。”

  陆轻璧感觉走进了死胡同,咬牙切齿:“你相信他们不相信我?”

  “我怎么相信?”沈渠声音很轻,“我們不過是作者编出来的人物,她设定什么我們就是什么。如果你否认爱過他,那么作者同样盖章的你爱我,又有几分可信度?”

  陆轻璧头痛,沈教授逻辑怎么就這么清晰?

  “我会找到证据证明不存在這個人。”陆轻璧捧着沈渠的下巴,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唇齿间尝到了一点血丝味才放开,“至于我爱你這件事,不需要证明。”

  “放开我。”沈渠眉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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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皱,說着清醒而残忍的话:“即使你记错生日的原因不是因为白月光,那便是作者在你脑子裡输入的信息。你连這样的错误都深信不疑,作者设定你爱我,你也只是照办不误,迟早会像今天一样清醒。”

  陆轻璧以前怎么沒发现沈教授牙尖嘴利,偏偏說的话形成一個闭合逻辑链,让他无从下嘴反驳。

  沈渠花了三年摸索笃定的事实,当然不好反驳。他一口气說了出来,心裡多年的郁结松开一点,沉闷的心脏瞬间涌入了鲜活的空气。

  陆轻璧:“那你有听過一句话嗎沈教授?”

  沈渠:“什么”

  陆轻璧:“论迹不论心。”這句其实不适用于爱情,但是眼下只有搬出一切能反驳的依据。

  “三年来,我眼裡有過其他人嗎?抛去工作時間,我有不爱你的表现嗎?”

  “作者不能支配我們的主观行为,只能从客观世界影响,你也明白对吧就像你一想提分手我就出意外,你决定留下来。我爱你的一分一秒,都是我自己的决定。”

  沈渠沉默下来,盯着江面平静的水波,心裡像涌起一股骇浪,洗刷着沉闷的旧障。他何尝不想相信陆轻璧。但他害怕终于一天陆轻璧会想起那個白月光。

  “不要害怕。”陆轻璧见沈渠若有所思,轻声說安慰的话,“我要是负你,你杀了我都行。”

  沈渠撇了撇嘴:“杀人犯法。”

  “那我自裁,我要是有了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一有矛头我就立即自我了结,给你留一個身心都清清白白的老公。”

  沈渠:“我沒老公。”

  陆轻璧把捆在他身上的袖子解开,揉了揉沈渠被勒痛的腰,“我再问一次,除了胃病,白月光,還有其他事嗎?其他任何!”

  上次胃病的误会解开,他光问一些表面問題了,沒有深入,陆轻璧后悔不已。

  甜文怎么变成单方面悬疑文了!

  可恶的是,线索全在冷酷无情的沈教授身上,如果沈渠不說,他永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渠:“……沒了。”白月光就够他抑郁了。

  陆轻璧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一手箍着沈渠,一手打开手机,联系原耽砖家。

  -[红包]小說裡有哪些经典误会虐梗,比如白月光替身這种。

  -原耽砖家:我想想啊,有了,绿帽梗,攻应酬喝醉被人拍下和鸭子睡觉的出轨照片寄给受。

  陆轻璧点了点手机屏幕,垂眸看向沈渠安静的眉眼:“有收到什么假照片嗎?”

  气氛陡然变换,這一刻,好像坐在被告席等待审判的人是沈渠。

  沈渠:“沒有。”

  陆轻璧冷哼一声,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继续逼问。

  -原耽砖家:豪门恶婆婆联合未婚妻给受施压,人为制造意外。

  陆轻璧:“我有過未婚妻嗎?”

  沈渠:“沒有。”

  陆轻璧:“我妈找過你么?”

  沈渠:“有。”

  陆轻璧挑眉,看看,他說什么,沈渠果然還有隐瞒!

  沈渠:“找我說白月光的事,让我不要去问你。”

  陆轻璧:“呃……這個不算,下一個。”

  沈渠挣开陆轻璧的禁锢,觉得自己哭得一张花脸,被搂在陆轻璧怀裡很奇怪。

  “真的沒有了,陆轻璧你是不是心虚?”

  陆轻璧把他拖回来:“我行得正坐得直,平生只怕你受委屈不說实话!”

  沈渠心尖一颤,被压在陆轻璧肩上的耳朵偷偷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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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耽砖家:恶毒女配对受說他怀了攻的孩子,然后流产了嫁祸给受,攻信了。

  陆轻璧:“……智障。”這個就沒必要问了。

  -原耽砖家:還有比较特殊的,受自己怀孕,以为攻不要孩子,默默流产或带球跑。

  陆轻璧嘶一声:“有怀孕過嗎?”

  沈渠面红耳赤,重重踩了一脚陆轻璧:“你也是智障!够了。”

  气氛顿时活泼,陆轻璧大笑着按灭手机,把恼羞成怒的沈教授扛起来:“那回去睡觉了。”

  他小心地把沈渠放在后座,沈渠倏地紧贴着窗户坐。

  临近十二点半,车辆稳稳行驶在无人大道上,风声都静了。

  陆轻璧慢慢把睡着的沈渠的挪到自己腿上,撕开一包湿巾给沈渠擦脸。

  他今天赔了夫人又折兵,外债累累,還把沈渠惹哭了。从来沒见過沈教授哭,心疼死他了。

  擦干净泪痕,陆轻璧捏紧了被皮肤温暖的湿巾,俯身吻了吻沈渠的发心,“小哭猫。”

  沈渠迷迷糊糊间,把头埋在陆轻璧衣服裡,呢喃着什么梦话,很轻很薄,像飘在半空的气球。

  陆轻璧仔细一听,发觉他在說“就算你想起了,我也要你活着。”

  陆轻璧眼眶一酸。沈教授守了他三年,就是怕說开了他会出事。

  对不起,让你受了三年委屈。谢谢你,三年来都沒有放弃跟我在一起。

  给我一点時間。

  全世界我只为你发疯。

  陆轻璧闭了闭眼,询问杨珂關於征文进度。

  他让杨珂在網上發佈了一次原耽征文,奖金丰厚,以“沈渠和陆轻璧”为主角名自由创作,希望借此能得到作者本人的投稿。

  最容易判断是不是作者本人很简单,只看文章裡有沒有出现杨珂给他当助理。

  一开始揪住作者是为了阻止她写番外,现在,陆轻璧闭了闭眼,他還得找作者给他澄清。

  杨珂回复,截至目前为止,沒有符合要求的。

  陆轻璧:“奖金再加一倍。”

  杨珂:“好的。”

  陆轻璧一手轻摸着沈渠的脸,一手滑动手机屏幕,处理公司的一些事情。

  处理完之后,他低头盯着沈渠的侧脸,也就這时候肯乖乖躺在他怀裡了。

  找原作犹如海底捞针,等作者来澄清太被动了,陆轻璧拧眉思索,调整接下来的追求计划。

  手指无意间划到朋友圈,发现原耽砖家发了一條新的动态。

  -呜呜呜找到一篇绝世好文!先来嚎一声,接下来三天勿扰,问就是在品味绝美爱情!

  陆轻璧视若无睹,直接发消息。

  虽然他不承认白月光的存在,但目前的情况,他想追沈渠,就绕不开這一点。

  索性捏着鼻子,先基于白月光存在的前提,展开复合计划。

  -陆轻璧:受以为攻有白月光,受了三年委屈终于摊牌离婚,攻有苦衷沒办法解释。這种局面,小說裡的攻都怎么破?

  原耽砖家对于雇主的消息回复堪称24小时在線。

  -原耽砖家:害,追妻火葬场常见問題。具体分两种情况,第一种,生子世界观,受离婚前怀孕,攻苦苦挽留,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可以纠缠一段時間。

  陆轻璧:正常世界观呢?

  -原耽砖家:那方法多了。

  陆轻璧眼神微微一亮。

  -原耽砖家:车祸重伤绝症破产自己捅腰子站在受楼下淋雨淋到昏迷……组合拳来一套,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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