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沈渠看着满屏的屏蔽词,抽了一支笔,将狗屁不通的原文照抄下来,免得忘记。
陆轻璧按住他的手,倨傲自满:“不用抄,我都记住了。”
這一套烂熟于心的流程,他還需要做笔记?笑话。
沈渠挑眉:“喔?”
陆轻璧凑近沈渠,压低声音,轻松复述,屏蔽词自动填充一個不落。
他盯着沈渠红得滴血的耳垂,眼裡绽开浓烈的笑意,這次的番外值得给作者加鸡腿。
沈渠抿了抿唇,“你确定是這样?”
“肯定是!”陆轻璧成竹在胸。
他其实有所保留,才不会告诉沈渠他可以一秒钟填出另外五种花样。
等到他把方案一实施之后,再用“可能填错了”的借口,引出方案二。
计划通。
陆轻璧马上打开手机定海边度假酒店。
沈渠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做计划,“你說最后一句是一夜十二次的意思,我怎么沒看出来?”
陆轻璧解答:“這是一种隐喻。”
沈渠:“别隐喻了,就照表面意思,不怕×尽人亡?”
陆轻璧:“我行。”
沈渠:“你不是拒绝内卷么?别听作者的激将法。”
“但是现在天时地利人和啊。”陆轻璧指着網页上的格陵兰酒店道,“北半球冬季,北极圈以北将出现极夜。你知道一夜可以有多久么?”
在科学指导下的十二次,丝毫不虚。
沈教授缓缓呼出一口气,清者自清,淫者见淫,這则番外表现得淋漓尽致。
做完形填空,他从来沒有被扣分過。
沈渠拍拍陆轻璧的脑袋:“不去格林兰,定個最近的海景房。”
陆轻璧只好委委屈屈地改变出行地。
哼,幸好其他的還能如愿。陆轻璧开始像所有学渣一样,度日如年急切地期盼周末。
周四晚。
沈渠正在上晚自修,父亲沈海突然火急火燎一個电话過来。
沈渠還以为這是每周固定的叙旧节目,沈海记错時間了。
但想了一下日期,起身偷溜去楼梯接电话。
果然,是他爸的小情人要生了。
因为李燕和沈海都是双双婚内出轨找新对象,而且互相容许,也沒拿這些事来找沈渠评理,因此,沈渠努力正常看待他们的新家庭。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尽量帮助。
“小渠,你阿姨顺转剖,准备的东西不够,你来五院一趟,买卫生纸水杯饭盒吸管……”
“好的。”沈渠一一记下,回去收拾书包,准备先去超市。
陆轻璧后脚跟着溜走,打电话叫刘叔過来。
沈渠:“你继续自习。”
陆轻璧找了個充分的理由:“大晚上的,段凯那玩意儿活得好好的,我不放心。”
沈渠拗不過他,只好一起去超市采购。
陆轻璧推购物车,看见沈渠细心选购,一样一样看好日期和成分再往裡面放,感慨道:“這跟我們還在生子番外裡似的。”
沈渠白他一眼:“你是不是還怀念作者写得不够多?”
陆轻璧:“我就是觉得新鲜。”
正常世界,他活一百岁都看不见沈渠装孕夫的样子。
沈渠凑近他,眯起眼睛:“你是不是觉得我沒上手术台挨一刀缝合三层有点可惜?”
“沒有!”陆轻璧被他說得后怕起来,幸好那傻逼作者沒写生产過程!
他不怀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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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番外赶紧彻底滚蛋吧!
沈渠弯唇,从货架上拿了一個保温瓶。陆轻璧這個人,不给他来点猛药恐吓一下都不行,天天想入非非。
陆轻璧从后面抱住沈渠,“生孩子真难,咱们不生。”
沈渠:“……”占什么便宜,說得好像他会一样。
陆轻璧這一念头在他看见一個陌生的虚弱苍白的产妇时更加深刻了。
小孩子从楚芫那借两天過瘾就够了,他才舍不得沈渠受苦。
因为不太方便,所以陆轻璧坐在走廊拐角等待,沒有跟沈渠一起进去。
沈渠将东西交给沈海,被沈海指挥跑腿两次,等住院处赶人了,才离开。
陆轻璧站起来,摸摸他额头的汗水,拧开瓶盖递给他温水:“累嗎?”
“不累。”
“小渠!”沈海的声音传来。
沈渠回头:“怎么了爸?”
沈海红光满面,拿着手机過来,赫然是相册界面:“来都来了,我给你看看你弟弟的照片。刚刚在监护室拍的。”
“你這也算亲自看着你弟弟降生了,以后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多把你這学习方法教给弟弟。”沈海激动地拍着沈渠的肩膀。
沈渠低头,给面子地一张一张看過去。沈海可能是按了连拍键,一模一样的图有几十张。
陆轻璧第一次见到沈渠的父亲,抱臂端详,觉得沈海怎么长得……挺让人讨厌的。
放着這么一优秀大儿子不闻不问,一個小婴儿倒是稀罕得紧。
他急忙反思了一下。
难道他对沈渠的占有欲太强了?强到看沈渠的至亲都不顺眼?
小說裡是有某些疯批攻,患有這种仇视受身边所有人的精神病。
我应该……不至于吧?
陆轻璧忐忑地分析。
余光扫了一眼沈渠便宜弟弟的照片,陆轻璧霎時間明白了。
這一老一婴,怎么有点段凯那恶心人的样子?
我沒病,是他们长相的错。
陆轻璧马上原谅自己。
等等——!
陆轻璧眼前闪過茶花山庄段工认错人的那一幕。
当时沈渠只是朝那边看過去,纯粹是好奇的路人,为什么会把沈渠认成段凯呢?
陆轻璧脑中一道电流闪過,拿着手机不动声色走远三步,体贴地把空间让给沈家人。
然后直接打开百度,搜索赵冲融。
新闻采访立即跳了出来。
陆轻璧点开新闻,下拉找到了赵冲融的照片。
看清五官,瞳孔骤然一缩,陆轻璧闭了闭眼,将手机揣回兜裡。
“看完了嗎?”陆轻璧走近沈渠身边。
沈渠将手机還给沈海:“弟弟挺可爱的,我回去了,有事再叫我。”
“好,好。”沈海依依不舍地退出相册。
陆轻璧自然而然地将手搭在沈海肩上:“我是沈渠的朋友,這家医院院长我认识,您安心呆着,有事直接找我。”
沈海欣慰道:“小渠交了個好兄弟。”
两人加了微信,陆轻璧带着沈渠大步离开,眼裡有些沉。
刚回到小区门口,家庭医生褚烨便站在路灯下等着了。
陆轻璧对沈渠說了声“稍等”,下车将两簇头发交给褚烨:“查查有沒有血缘,尽快。”
褚烨倒吸一口寒气:“這就是你說的,让我监控你父母身体健康的原因?”
熟悉的豪门狗血戏码出现了。
陆轻璧咬着后槽牙:“我上次跟你說的,已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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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你行不行啊,我妈爆发過了都不知道。”
褚烨:“……”啊這。
沈渠也下了车,静静在站一旁等待。
陆轻璧回去握住他微凉的手,主动解释了一句:“我家庭医生,等下把联系方式给你,身体方面你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他。”
沈渠紧张地问:“你哪裡不舒服?”
陆轻璧:“沒有,别瞎担心。”
“真沒有?”
“沒有,等周末你就知道我各方面一点毛病都沒有了。”
沈渠确信了,陆轻璧好着呢。
時間来到周六,沈渠和陆轻璧跟韩清請假,借口是找了专业提分老师突击。
顶着光面堂皇的借口,两人直奔机场,落地换乘汽车。
登机后,沈渠一直闭目养神,脑海裡全是陆轻璧過安检时,被安检员从包裡掏出一盒子那什么。
啊啊啊啊。
先不說能不能用上,落地再买能把陆轻璧急死是嗎?
他小看陆轻璧了,零花钱沒有,網购加入购物车后,一键【請他人代付】。
沈渠完全不想知道,丢人丢到陆轻璧那群兄弟裡几個人了。
下车的时候,沈渠背着包,径直去了街边一家酒屋,不一会儿,拎了一瓶伏特加出来。
陆轻璧接過来,看了一眼度数。
……野啊宝贝。
沈教授定然是不好意思,想喝酒助兴,或许干脆把自己灌醉。
啊,喝点红酒果酒就行了,陆轻璧担忧伏特加太烈,沈渠的胃受不了。
海边的冷风一吹,面部神经都给吹麻痹。
于是陆轻璧又理解了沈渠,天气太冷了,烈酒更适合。
陆轻璧帮他拎着酒,心照不宣,照着提示找到预订的酒店。
刚一进门,陆轻璧四处检查装置,暖气热水都很完美,他从橱柜裡拿出两只玻璃杯,摆在桌上。
与此同时,沈渠也打开他的书包,拿出纸和笔,看起来严肃地像来监考。
陆轻璧有些紧张,沈渠是不是要一笔一笔划“正”字数数?怕自己意识模糊数到后面混乱了?
啧,他老婆无论何时都清冷又理智,好爱老婆。
“我肯定一次不多,一次不少——這是什么?”
陆轻璧眼前递来一张纸。
沈渠微微颔首:“看看。”
陆轻璧低头,三秒钟后恨不得撕碎。
纸上写着“沈渠填词”的番外。
【……陆轻璧将沈渠[挤开],用[手][蛮横][占据]他的[位置],不一会儿就[远眺]了個[彻底]。
垂地的[水墨]窗帘[飘]在沈渠[身前]的[窗台]上,陆轻璧[诗性]大发,单手[铺开]沈渠的[宣纸],[拿起]他的[毛笔],将一瓶[伏特加]都倒在[浓墨]裡,受到[稀释]的[墨水][缱绻沸腾]。
陆轻璧目光[坚毅],[略顿],提[笔]就[书],[挥毫]不下[一二百]次,将[积云][比]成雪白的[海浪],沿着沈渠的[手边][书写]。
“[好诗]啊,[好诗]。”沈渠像[被][惊艳的][看客],看着愈卷愈近的狂烈海潮,与天际舒展的漫漫层云,恍惚间有种天地颠倒的错觉。】
陆轻璧:“……”
见鬼的诗兴大发,他那是狼性大发好么!
他不要写诗!不要写诗!
不依不饶地圈着沈渠,陆轻璧板着脸道:“只有我們两個人,我能写什么诗?小黄诗嗎?”
沈渠忽略他的后半句,沉吟了下,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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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云,符合情境的那应该是——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陆轻璧:“哼。”
沈渠:“那……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陆轻璧无言以对,“我又不是李白。”
沈渠:“你要是能写得比他好……”
陆轻璧:“……”本题无解,但重点是写诗嗎!
他试图讲理:“這样,我們谁都不填,請第三方评理,让原耽砖家填空。”
“你跟砖家一丘之貉,你怎么不让小学生来填?”沈渠将纸张从陆轻璧手裡掏出来,将揉皱的纹路撑平:“再看一遍,记住了嗎?”
陆轻璧看了一眼就扭過头。
好气,過于合理,他已经把自己的版本忘了。
陆轻璧硬邦邦道:“那我們這一晚上干什么。”
沈渠:“不是還有后半段看潮汐海景嗎?”
說着,他拿出一套理综一套语文。
陆轻璧气愤地接過理综:“我讨厌所有填空题!”
有见過哪对情侣开三面落地窗的海景房写作业的嗎?
是我。
陆轻璧的悲伤像外面的海一样大。
不,比天還大。
临阵换兵,先斩后奏,這就是沈教授的花招嗎!
沈渠嘴角噙着笑意,看了一会儿广阔的的海面,又看了一眼气鼓鼓的陆轻璧。
最终目光落在沙沙作响的笔尖——生气不影响做题。
沈渠突然侧身,倾向陆轻璧那边,在他唇边亲了一口。
蜻蜓点水的一吻,马上又坐直身子,看自己的卷子。
“老婆……”陆轻璧抚着嘴角,讶异地看着沈渠。
沈渠第一次主动亲他!!!
“专心做题。”沈渠冷静地道。
陆轻璧点漆般的眸子微微一眯,回味了一下那濡湿的羽毛般的触感。
啧。
环顾四周,這海面真是宽阔,這浪花真是雪白,這落地窗光线真适合学习。
浪涌在脚下来来去去,寂寞空回。沉浸在题海裡的少年们用笔写下一道道解,乘风破浪,不负這好时光。
一直到深夜,两人又靠在一起数了十二次海潮来回。
不得不說,這海景值得它的房间费。
两個人两张床,虽然不比预期,但陆轻璧得承认,這样更容易入睡。虽然他自觉有精力,但是沈渠坚持說高三晚上一定要有好睡眠,也是出于科学指导的。
月光顺着窗帘飘下,在地上留下隐隐绰绰的清辉。
半夜,陆轻璧醒来去卫生间,他轻手轻脚地下床,冷不防踢到一個纸团。
捡起来一看,是沈渠的填词番外,被自己揉碎了。
陆轻璧忍俊不禁,将要把它投入纸篓时,突然发现背面也有字。
他若有所感地将纸团展开,借着清亮的月光,看清上面的字时,心脏漏跳了两拍——
陆轻璧之于沈渠,就像月亮于海水,天生就有吸引引力。
潮汐由此形成。
你是我的月亮。
我曾畏惧月光,但为你汹涌澎拜不知疲倦。
—给陆轻璧改番外的补偿。
沈渠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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