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下马威
卡片上都有名字,有写给我的,也有写给其他老师的。
我看着它们,好像看到了我的未来我的责任,我发誓,我一定要用我的努力让他们的梦醒变成现实,我一定让他们知道,他们的信任沒有错。
校长告诉我,我负责教高二的生物课。上一任生物老师是被学生们气走的,他们的课程已经落下快半年了,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我本来长得很漂亮,是那种清水出芙蓉的漂亮,在大学裡为了避免麻烦,我尽量的隐藏自己,所以那时候放在人堆裡,我平平无奇。大学毕业后参加工作,为了给学生们一個好印象,我用辛苦打工挣的钱去做了头发,還买了几件新衣服,扔掉了我大学四年以来一直穿的那几件旧衣服。
从进学校门开始,我就看到一路追随着我的目光,那种目光有羡慕,有痴迷,也有我不愿意见到的那种东西。
“夏老师,夏老师来了!”
還沒到办公室,我已经看到无数的学生挤在教室门口,有的向我吹口哨,有的向我招手,好像参观珍稀动物一样。
那些正值青春期的孩子们精力多到无处发泄,看见一個新来的漂亮女老师简直就像疯了一样。我自己也经历過青春期,也有過憧憬有過梦想,所以,他们的行为我可以理解。
我以为来的太早了,還沒有开始上课,可是我经過他们的教室门口的时候,分明看到有個头发花白的老教师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着各种各样的化学公式,写了一半,回過头来对着已经空掉一半的台下语重心长的說:
“這個公式啊,你们高考的的时候一定会考,你们一定要好好记住,到时候多拿個十几分沒問題。”他說着說着抬手扶了一下已经滑下鼻梁的眼睛。
我一阵纳闷,难道這位老师是個高度近视?讲台下的学生都快跑光了也沒有注意到?
后来我才知道,那個老师姓梁,他不是高度近视,相反他看的很清楚,而且他的心裡比谁都清楚。他在学生的心目中就是個老好人,好到什么程度呢,他上课的时候从来沒有打骂過学生,学生迟到,打闹,不写作业,他都无所谓。有人說从到這所学校开始,他說過的最重的一句话就是:“同学,你的课本掉地下了,這样是沒办法上课的。”
学校的人都很好奇,這個梁老师为什么脾气如此的好,好的像永远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有人說他那些学生就像养在玻璃缸裡的鱼,在他面前游来游去从来不說一声,好像那就是他教学应该有的常态。
直到有一天,他偷偷的向一個老师展示自己的胳膊,然后语重心长的劝說了一下那個老师,“现如今做老师的不容易,你厉害,学生比你還厉害,你看,我這條胳膊,就是在上一個学校被一個学生打断的。那天,那個学生迟到了,我說了几句,结果他就火了,不知道从哪裡抽出一根钢筋就直接打了過来。”
這件事情后来被学生们知道了,传的沸沸扬扬,上他的课更加肆无忌惮。那個听說這件事的老师第二天就打包走了,他走的时候,额头上還带着一块青紫,是前一天上课的时候被学生放在门上的花盆落下砸到的。他本来气呼呼的,发誓一定要找出元凶好好教训一下,听到梁老师的劝告,觉得還是离开這個乌烟瘴气的地方最好。
他走了以后,学校找了個老师代课,沒几天又跑了,那個班的生物老师位子就一直空缺着。后来我就误打误撞的来到這裡面试,然后顺利通過,并且接替了他的职位。
我的第一节课安排在上午,学生们倒也沒有给我下马威,沒有掉下来的花盆,也沒有绊倒人的陷阱,对這一点,我很感激。
我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便翻开教科书开始讲解了起来。
第一课并不难,对我来說是小菜一碟,课文开始讲述的是生命的物质基础,我還旁征博引的跟同学们提了一下生命的起源和宇宙大爆炸理论。他们听得很认真,也有兴趣,除了几個男生有些心不在焉之外,倒也算得上规规矩矩。
一节课顺顺利利的過去了。
“老师,我有問題。”
下课铃响的时候,我微笑着跟他们說了再见就向门口走去。說实话,這一堂课上下来,我很轻松,大学时做家教的经验让我对付這些孩子们游刃有余,然而,事实证明,我還是高估了自己。
我刚到门口,就被一個学生叫住了。
出于老师的职责,我走回来,看着那個举手的同学。
那是一個有些瘦弱的男生,蓬乱的头发,沒什么光彩的眼睛上還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他穿了一套白色蓝條的校服,上面有一些新鲜污渍,是从后面泼過来的,显然不是自己弄得。他书桌上的书和别的孩子的书有明显的差异,一本本都卷了边,显得特别破旧。
应该是個爱读书的孩子,而且,還是個受气的孩子。
“什么問題?”我微笑着走到他的旁边,尽量不吓着他。
“老师,這個問題我不会。”
他坐在的靠裡面,书上的字又比较小,我只能把身体探過去才能看清楚。
其他的学生见我過来,纷纷围了上来,几個男生的脸上還带着莫测的笑。
忽然,我发觉我的腿上一阵凉飕飕的,還有点儿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
天呢,那是什么?我忽然觉得一阵恶心,下意识的一抹裙子下面,只觉一條肉呼呼的东西粘着我的皮肤。
那個戴眼镜的男生应该是知道出問題了,低着头一句话不說,只是把目光不安的在书本上游来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