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战火 (上)-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表现了野草顽强的
刍灭挥舞着大刀,怒吼着,火光中他双目怒视,如同修罗。(手打小說
上当了!
到了這個时候,就算他再笨,也知道自己落入了别人圈套。
“夏卓敬——”
他长嚎出声,一刀砍下对面人脑袋,他本就是练气出身,此时又是全力而发,那小兵就算悍勇,又怎有抵挡之力?在他身边一個侍卫脸上露出莫名笑意,到了這個时候,你還以为是夏卓敬关系,大世子,你也输得不冤了!
“夏卓敬!夏卓敬!夏卓敬!”
刍灭狂喊着,一刀一刀竟是刀刀都沒有落空,长达六尺两寸大刀舞开,可远可近,一时沒有敌手,就是有那悍勇小队长上来阻拦,往往也是被他一刀砍了,虽說夏卓敬军队此时势大,占据了主动,但在他這裡,竟沒人敢再冲上来,看到他過来,士兵不由得就往后退,眼看竟要他险险冲出包围了,他身后那個侍卫不断向他那边看去,手中刀虽然也是砍向两边,但却离他越来越近,就在他要忍不住动手时候,在前面冲刍灭突然一停,他也跟着一停,立刻收回了手,砍向身边一個小兵,同时眼睛看向前方。
“刍将军!”
对面男人肤色偏黑,穿了一身黑色铠甲,面貌都有些模糊,只能感觉到眼睛很是明亮,但他手中那把剑,却堪堪抵住了刍灭刀,那把剑纤细明亮,在那把厚背刀面前,就如同一根牙签,但那把厚背刀硬是砍不下去。
“你是谁?”
刍灭瞳孔一缩,收回自己刀,虽然這一刀他并沒有用尽全力,但也知道,对面是個高手。
“在下古扎。”古扎也收回了自己剑,“刍将军,目前大势你应已能看出,我家大人求贤若渴,不若将军就归于我家大人如何?”
刍灭一顿,然后放声大笑,笑了一阵,厚刀一横:“哪裡跑出来蛮族,竟给我說這种狗屁话!你家大人?夏卓敬?一個小杂种,竟也能称得上是大人了,若是南明王在此,我也许還会考虑考虑,一個夏卓敬,也想收服我?闲话少說,快快给我让开,否则本世子必要拿你头颅做尿壶!”
他這话侮辱之极,古扎身后士兵都露出不忿之色,古扎倒也不恼:“刍将军,时至今日你還看不出局势,倒也输得不亏了!”
他說着,身体已经弹起,人如箭簇直冲刍灭而来,刍灭叫了一声好,身体后仰,大刀挥出,虽然身材高大,腰圆膀粗,但到了他们這個地步,身体每一根筋脉都是超越普通人,虽达不到关节反转,无规则扭曲地步,但這突然后仰,整個身体也紧挨着马身了,只是刚才那一下,他已能看出古扎身手在他之上,而且此人走是個体*路子,单打独斗,他很难是对手,但他這么一跃而来,却有一個大破绽。
古扎借马势,借人力直射而来,固然势大,却难久持,只要避過一击,就是他机会,而且虽然现在封字军处于处处挨打局面,但在這個小范围内,却是他们占优,此人一击不中,必要落地,届时,配合着他身边护卫,必可将此人拿下!
他身体后仰,但手臂已经抡了起来,空气带着一种尖锐哨声,虽然先前口口声声叫着夏卓敬,之后,又口出污言,但他毕竟是一军统帅,当年,也是在战场中拼杀過来,虽愤怒,但也沒有失了理智,之所以会那么表现,一是要借此鼓舞士气——在這個时候,靠别已经是太飘渺了,唯有激起身边士兵愤慨,才有可能冲出一條生路;二,就算他隐隐已经猜到了是谁在设這個局,也不能真喊出来,否则士气就要真散了!
而他刚才大笑,调侃,也是出于同一目。
危险!
他现在境地很危险,就算是能冲破這個杀局,他也不见得有活路,不需要任何阴谋诡计,不需要任何暗杀,一個封字军全灭罪责,就足够让他上刑场了!這一点,哪怕他是北明王长子也无法免責!
他们刍家,奴隶出身,他们有歷史可查一代祖上,甚至只有编号而沒有名字,也就是后来立了点功劳,這才被赐了一個姓——刍!刍狗!刍秣!卑贱无比!认人打杀!但他们却经過六代,却爬到了为人臣子最高峰!离那九五之尊也只有一步之遥。靠,是他们刍家上下血性残酷,对外人残酷,对他们自己,也丝毫不差!
五万封字军,十万杂役,這個损失,除非他是北明王,否则绝对担负不起,而就算是北明王,到了這一步也会威严扫地,不得不找继承人了!
他现在已经到了绝境,就算身为刍家子孙,他也沒想過为刍家陪葬,在這個时候,南明王可以說是他最好選擇,但他决不能這么随便,被夏卓敬手下一個小将收了!
他身份不允许,他自尊不允许,为了他将来前途,他也不能就此臣服!
“杀!”
他身体如同弹簧似前扑,随着這一声暴喝,就像千军万马同时呐喊,他身手是在战场上磨练出来,這一下,自带着一种浩浩荡荡杀戮之气,古扎一時間只觉得自己面对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支军队,原本圆润出招,在這一時間都有点滞涩,但他毕竟也是从各种绝境中磨练出来,這几年也屡经战阵,虽比不過刍灭,心性之坚定也不遑多让。
面对厚背刀,他沒有丝毫躲避躲让,只是左手一抖,另外一把剑,也到了手中。
铿!
金石相交声音,刍灭腰力,加上厚背刀本身重力,古扎剑虽然還是抵住了,身体也被带偏了,但在同一時間,他左手剑已经出手,弹射而出剑在刍灭喉间轻轻一点,之后就跟随惯性,向左偏去。
寂静。
在這一刻,時間仿佛停滞,在古扎落地那一刹那,周围人都沒了动静,古扎站稳身体,直起身,却在暗暗压制奔涌气息,刍灭侍卫面面相觑,他们并不知道古扎情况,但他们知道,他们不能认敌人就這么站着。
“杀——”
一個侍卫大吼出声,其余侍卫紧跟而上,古扎再次弹出左臂袖中剑,想不到一天之内他就要动两次左手剑,此战過后,他双手剑信息恐怕再也瞒不住了吧!
他過去用是双手剑,但在他游历中原那几年中,已经渐渐只用单剑了,来到夏卓敬军队之后,更是只以右手剑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他這几年名气虽有了,却很少有人知道,他是用双剑,而在面对刍灭时候,他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杀招,若真和刍灭一刀一剑比下去,他也有把握将刍灭拿下,但那样一来就耗费太长時間了,此次他们三军从后路围堵封字军,就他這裡出了問題,虽說是因为刍灭从他這边突破了吧,但耗费太长時間话,他面子上也不好看。
看到冲上来侍卫,他在心中叹了口气,這些人当然不是他对手,但他刚才那一剑却消耗极大,這些人一拥而上,他倒還真有些危险,而就在此时,原本稳坐在马上刍灭身子一歪,摔在了地上,刚要冲上来侍卫,顿时停在了那裡。
“大世子!”
“大人!”
几十個侍卫都往這边冲来,先前那個暗中抽刀侍卫发出一声大喝:“大世子!大世子死了!大世子死了!”
他這声音凄惨,但音量极大,一時間,竟把其他各种声音都压制住了。
大世子死了!
大世子死了……
封字军残余兵将念叨着,惊慌着,原本還想趁着一股气冲出来兵将顿时就如同被抽去了脊骨,一时都沒了主张。
“刍灭已死,投降不杀!”
古扎大喝道,他身后一個亲兵机警反应了過来,立刻跟着喊出声,其余人也立刻跟上。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這声音远远传出去,漫天遍野竟都成了夏家军回声,古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這一战,他赢了。
封字军覆灭,代表着北明王损失了超過三分之一军队,但更重要是,夏卓敬打通了一條路,他再也不是陷于四面包围境地,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撤出,而一旦他带着大军出来,也就代表着天广海阔,南明王若要以粮草相协,他就可以光明正大脱离,而世人還不能对他有所非议。這一战,也被后人說是夏卓敬经典战例之一,在此战中,他先是以一对三,后又派兵反围,虽然在之后有人說,他之所以能赢是占着地利,并不代表他個人指挥艺术多么高超,但更有人說,他能将军队指挥如臂使指已是典范,在這种大战中,计谋只能說是小术,能影响局部,却不见得能影响全局。
而不管后面人怎么议论,在此时,夏卓敬倒确是能松一口气了。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夏家当家人虽然還是南明王,但近来一系列事物却是由他大哥夏卓英主持,這個发现对于他来說,如同棒喝。
他曾以为需要他照顾兄长,他曾以为需要他维护大哥,他曾以为夏家最对他有善意人——虽然這其中很多东西已经证明不過是他年少不懂事想当然,但這個发现,对于他来說,還很是打击。
原来,在一开始,他就是個弃子!
在面对下属时候,他什么都无法說,但一人独处时候,還是有些黯然,在那一刻,他不免羡慕起了杨毅,无论男女,他身边总是有一個人,而看那沈宇架势,对他,還很是贴心。
也许确是惊世骇俗,但有這么一個知心人在,也总是,不会寂寞了,就算将来分开了,总是、总是有過這么一段,夏二世子回忆自己生平,却发现,他从来沒有這么一個人,若真勉强算话,也许,還是在渝州,和杨毅相处那些日子。
那时候,他们上下有别,关系也說不上贴近,却能议论一些时事,交流一些身手,当然,這些事情,不是沒有人和他做,早先孙志,现在贾和,都是可以和他谈论,但是,他们都是他下属,当然,杨毅也是他下属,只是,从過去到现在,他好像……都不是他下属。即使他在向他行礼、跪拜,口称大人,他神色中,也沒有半点卑下。
這個人,好像天生就有一种傲骨,无论地位是否比他高,身手是否比他强,他会尊敬,会佩服,可却不会臣服。
恍惚中,夏卓敬不免又想到,若他将此人留在身边,不知,又会怎样?
他這么想着,隐隐,就对沈宇有一种妒忌,他不知道,沈宇此时日子,那是相当不好過。
他才和杨毅一起睡时候,不免要胡思乱想,睡時間多了……就更要胡思乱想!他此时倒不是想杨毅是不是对他男人身份有什么不满,而是杨毅到底是什么身份。
關於杨毅性别,他先前是沒有什么怀疑,虽然杨毅长秀气了点,個头也不是那么魁梧,還总穿着高领衣服,但他从来沒有想過杨毅是女子,就连這种期望……当然不能說完全沒有,但他一直认为那是不现实,不可能。
但现在他们天天睡在一起,虽然他也沒有偷看過杨毅换衣服什么,可那气味,那感觉……他怎么也不认为是男子,就說杨毅爱干净,勤洗澡,也不能达到這种地步。
他理智、他经验、他感觉都告诉他,杨毅,其实不是男子,可是杨毅表现,杨毅過去,又总让他不敢去那么证实!他几次三番想求证一下,但见杨毅那倾斜目光,似笑非笑嘴角,又张不开口。于是,他不免又想,是不是杨毅练了什么特殊*?虽然他不知道有什么*能把男子练出女子味道,但他知道,有些*,确是有特殊功能。
战火(中)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