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热议
“对不起。”
眼见贺嘉越垂下了头，从来沒见過小同桌儿這样低落的陆尧也慌了，连忙坐起了身，“哎我逗你玩的别這样啊，你不用道歉，我也不可能看你一個人对上他们，是個人都不可能袖手旁观的吧，再說了那么多人，你還想一对五六七八個你都不会保护自己嗎？”
“嗯，”贺嘉越的声音還是很低落，拿起桌边上的苹果用小刀慢慢地削着苹果皮，一圈圈的转到底长长的一串都沒断，拿起削好的苹果递到陆尧嘴边，“吃一口？”
陆尧忙抬起手要自己拿，贺嘉越给他手按下去把苹果往他嘴裡塞了塞，见陆尧咬了一口又拿下来，循环往复愣是喂完了一整個苹果。
接着又拿起第二個苹果开始削皮，陆尧忙道：“你别削了我已经吃饱了。”
贺嘉越沒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苹果慢慢地在他手裡转圈，似乎是不想对上陆尧的眼睛：“除了陈遇，沒人帮我打過架，”带着沙哑的声音缓缓地传进陆尧的耳朵。
“我知道我性格不好也就陈遇一個朋友，从小到大都是我自己一個人解决所有的問題，一对一也好，一对三四五也好，我吃過亏但也沒让别人落着好，从沒有人告诉我保护自己，你为什么要对我這么好呢？不過還是谢谢你。”话音落地苹果也削完了，贺嘉越别過头站起身：“太闷了，我出去转转。”
不待陆尧說话就走了出去，陆尧想追上去奈何手上的针头扎着，贺嘉越刚走出门口，一对夫妻急匆匆的跑了過来，人未到声先至：“阿尧，我的好儿子你這是怎么了啊？”
贺嘉越回头看了一眼，陆尧的妈妈满脸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一边看起来严肃些的应该是他爸爸，也是一脸担心不知道說着些什么，离远了听不清。
走到楼下医院超市又买了包烟，找了個人少的地方点着靠在树干下吸了一口，烟头随着呼吸亮起红色的光又慢慢暗下去，秋风萧瑟吹下几片落叶掉在他头发上，伸手拿下来是一片枯黄而萎缩起来的落叶。
两根手指轻轻捏了一下就碎成了渣渣从指缝掉下去，就和他现在的心思一样直往下沉，他隐隐约约觉得有些感情好像变了质但又說不出来具体哪裡变了，烦躁的将烟头按在了泥土裡，兜裡手机震动拿出来一看是陈遇的电话。
“嘉哥，你在哪？我們到医院了，警察来做笔录了。”
“嗯，我马上上来。”用脚尖踢起一点泥土将烟头埋进土裡狠狠拈了拈，就像是想把心中的烦躁一起埋进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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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情况就是這样嗎？還有沒有其他要补充的？”两名警察拿着一個册子在书写着過程，肩上的执法记录仪拍着全部過程。
“就是這样了。”
“监控我們已经安排人去调取了，出了结果会通知你们。”
陆爸爸站起来送两位警察出去，陆妈妈還在担心得问：“阿尧你怎么和拿着刀的人打架呢？你要是出了事让妈妈怎么办”
“对不起阿姨，這事儿赖我，要不是我”
沒等贺嘉越說完陆尧就打岔道：“這事儿我們都沒错，勒索低年级的不是我們，要打架的不是我們，伤人的也不是我們，受伤這只是個意外，真要算的话我還算是见义勇为保护低年级同学，你說是嗎贺嘉越？”漆黑的眼眸搭上一脸纯真的笑容。
“额”，一连串的话打翻了贺嘉越想了一路怎么和陆妈妈道歉的词儿，“是的，就是這样。”
陆妈妈见贺嘉越一脸懵的样子也被逗笑了，泪汪汪的眼睛总算是转了晴，陆爸爸也回来了，事情目前算是過了一個段落，接下来就看监控那边有沒有拍到等最后的结果了。
见陆爸陆妈都在這陪着，几人相继道：“叔叔阿姨那我們走了。”便都出了去，医院门口分头打了车，陈遇王路奇回家，嘉越三人一块打了张车回学校。
张望：“师傅麻烦去一中谢谢。”
“好嘞，安全带系上啊现在查得严，拍到要扣分的”，从后视镜看了眼后面两人有沒有系上安全带，一看這不得了，“哎哟，小伙子這怎么回事啊？衣服怎么搞成這样破破烂烂得啦？”
师傅的不知道是哪裡的口音有点逗，只是形容一下事情语气却說的跟看见了乞丐样的，“啊哟，這怎么還沾上這么多血啊？和人打架了啦？小同学咱们要好好读书啊，不能打架”吧啦吧啦沒看出来還是個碎嘴子。
贺嘉越這会儿才反应過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衣服下摆撕去了一大條，白色的t恤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不少红色，不可能是板寸的，当时一拳头打過去板寸鼻血顺着流也沒喷過来。
想来還是那会给陆尧包扎时候弄到手上后来又一路狂奔什么时候抹在衣服上了，看了看自己手指，洗過了一次但是指甲缝裡還残留着一点血迹。
贺嘉越又想起鲜血顺着陆尧的胳膊往下滴落的样子，滴答滴答的让他感觉手在发烧，那一点血迹仿佛着火了一样开始发烫往掌心蔓延。
张望看贺嘉越神色不太对，碰了碰他胳膊：“嘉越你沒事吧？”
贺嘉越這才回過神，什么血色蔓延原来是幻觉，摇了摇头示意沒事，打开窗户外面的风吹了进来吹乱他的头发，吹的鼻子不能呼吸，吹得眼睛发酸发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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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尧当天吊完水回了家，周日也沒来，直到周一早上贺嘉越才看到陆尧进了教室。
“小同桌儿你想我沒？”吊儿郎当的撑着头冲他笑，笑眯眯的桃花眼眯成了缝，用着不正经的语气冲他說话。
看着陆尧用纱布包扎起来的手，贺嘉越再也做不到像以前那样面无表情回怼，“你好些沒？”
“小同桌儿果然很关心我啊，一上来就问我好些沒，不愧我昨晚那么想你打游戏”
“想你”两個字被故意拖长，說的特别意犹未尽，惊的贺嘉越一瞬间屏住了呼吸，心脏砰砰直跳就要冲出胸口，听到后面又接上了打游戏三個字，咯噔的一声心脏又掉回胸腔裡。
說不出来是渴望期盼還是失望的情绪最终归于平静，淡淡的语气开口道：“在学校打什么游戏。”
“哎呀，我忘了，”陆尧笑着說道，好像完全不是個刚挨刀沒两天的人的人，贺嘉越觉得陆尧的笑容有点恶劣，露出了尖尖的小犬牙，甚至很過分的咬了一下左侧嘴唇。
“艹”
“陆尧、贺嘉越，你们两出来一下。”老张头来了，站在门口朝向两人喊了一声又出去站在阳台等着，两人对视一眼随即起身跟了出去，教室裡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啊？這什么情况啊？”
“班长今天一来教室胳膊上缠着那么大一圈纱布呢，不是打架了吧？”
“难道校霸终于对班长动手了？我之前還以为他两真的关系变好了呢。”
“我就說嘛，贺嘉越那性格怎么可能和别人玩得来，惹不起啊。”
“你這话我就不爱听，我觉得校霸不像外面传的那样，我觉着他挺好的。”隔壁组的一個女生忍不住替贺嘉越反驳。
“嘿，你们女生就知道看脸，长得好看在你们眼裡就是好的”
那女生当即不乐意了，“你倒也长個好看的脸来啊！就知道背后說人坏话。”
陈遇听不下去了，扭头对身后几個窃窃私语的人說道：“瞎jb說什么呢？陆尧那是保护嘉越受的伤。”
班长保护校霸還受伤了！！！什么惊天大新闻，說出去谁信啊？
“陈遇我說你也不能瞎說啊，校霸是需要保护的人嗎？”
周围的人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各個都安静下来等着陈遇继续說，就连前排的也转身看過来，李倩倩的八卦之魂瞬间燃烧，尖着耳朵听后面說话。
“周六那天我們出去玩，遇见职高的小混混了，贺嘉越一对五六個人，陆尧帮贺嘉越挡了刀！”
“我靠！還有刀！真的假的啊？”
陈遇撇撇嘴，“我還能骗你们么，甜心张望我們都在呢，再不信你们问王路奇，他也在！”
一瞬间所有人目光盯向了王路奇，王路奇感觉自己就像小羊入了狼群被围住了，连忙摆摆手：“我最后到的啊，前面的我也沒看着，不過当时确实是陆尧拉着贺嘉越站路边呢。”
“哇噻！”众人又是一番惊讶叹气，铃声都响了還在叽叽喳喳說個不停，老张头听见裡面吵闹声从门口伸個头进来：“都给我安静，這节课自习，学习委员你看一下课堂纪律。”
又转過身对面前的两個人說道：“你们俩跟我去办公室。”
众人安静了那么一会会，看老张头带着两人走了，嗡嗡的讨论声又起来了，就连李倩倩都沒忍住写了個纸條扔到离她最近的张望那裡问问到底什么情况。
张望正低头看书呢，啪的一個小纸條掉在他书上，拿起纸條开了一圈，李倩倩转過身趴桌上压低头冲他直摇手。
打开了纸條，上面一排字：“旺仔同学，□□详聊一番如何？”還加了個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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