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棋子
“前幾年，他有支持過你回來嗎？”
葉棠仔細想，還真是沒有。
“那這次回來，他阻止你了嗎？”
葉棠同樣搖頭。
事情已經很明白，只是她不願意相信。
沈城不急不緩說：“他半年前檢查出來的病，如果沒有你，我有什麼可能會幫他？小棠，這樣的事情不多，也很匪夷所思，沒有人希望是真的，可他偏偏是。”
葉棠靜靜聽着，記憶卻慢慢想起宋陽的變化，大概是從半年前開始，曾有意無意試探過她是否要回去繼承家業，還有父親身體狀況堪憂，最初，也是他告訴自己的。
“說不定是誤會呢？”
“他爲什麼瞞着你家裏只有母親？小棠，宋陽家可不在海城，他也不是什麼普通老百姓，這麼多年，他有意瞞着，你也沒懷疑過，當然不會發現，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最近。”沈城一臉溫柔看着她，漆黑眼底有星光涌動：“你說什麼也要一頭栽進去，我總得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吧？他做得其實已經很乾淨了，可惜，總會留下蛛絲馬跡。”
“那……爲什麼還要幫他？”
她不明白，沈城最討厭被人欺騙，這也是爲什麼當初看到照片，連解釋都不聽，直接將她定罪，因爲他認爲被欺騙了。
他性格會有極端偏激的時候，平時只是沒有被激發。
這一次，宋陽佈下這麼大的局，就爲了讓他跳進來，明知道這是個圈套，爲什麼還要心甘情願？
“你不是一直覺得欠他一條命嗎？如果這樣能夠讓他活下來，以後你就不會總是愧疚難安。”
“我……”
葉棠沒想到他最終做這個決定是爲了自己，心底充盈的感動卻不能做假，一時無言。
沈城笑了笑，讓她靠在肩頭，低聲說：“那件事不管是莫妍的錯，還是宋陽意外救了你，咱們可以不必去追究，他也只是想活着，可我不忍心看你被矇在鼓裏。”
“對不起！我那天應該聽你說完。”
“沒關係，不管如何，你早晚知道都是一樣的，難道早一些相信我的話，會改變這個決定嗎？”
一片死寂。
葉棠答不上來。
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理由拒絕。
而現在，沈城直接替她做了決定，不用掙扎，也不用猶豫，甚至不必爲難。
只是她已經不知道該用何種態度去面對宋陽，質問？試探？
好像都不是最好的結果，他手術纔剛結束，是不是不應該打擾？
“別有壓力，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沈城這麼坦蕩蕩，葉棠反而覺得不知所措，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宋陽的算計，也會成爲她心頭的一塊疤，永遠不會消失。
“想去看他就去吧，我不會介意。”
“是嗎？”
葉棠睜着眼睛，跟他面對面躺着，很多年了，兩人沒這麼安靜的擁抱過，這種感覺，陌生又熟悉，唯一不同的是，她不再是自作多情。
而沈城眼底，是化不開濃墨一般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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