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秦肆知道她受了惊吓,又受了不少委屈,倒也什么话都沒问她,只跟他說文悦榕已经脱离了危险,让她别害怕。
晚上他本来在家和母亲吃饭,突然接到电话听說文悦榕出了事,立刻赶去了医院,大致了解到今晚事发的所有過程。
虽然戴亚成始终认定时笑是责任方,文家的人也都坚信不疑,可秦肆却不是個糊涂人。
文悦榕跑去别人学校找人麻烦,本身做法就已经很不对了。
况且他又十分了解文悦榕的個性,绝对不是会让人欺负的主,不然也不会還带個帮手,怎么可能可能如戴亚成所說,都是时笑的责任。
在来派出所的路上,他也找人打听了一下這事后续的处理方式,听那口气,似乎有些麻烦。
這种时候,他也不太好跟时笑商量对策,還是先将小家伙带去附近医院做了個检查。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几個月前的摔伤骨折又才刚恢复,万一有什么潜伏性危险都不好說。
在医院处理好伤口,已经過了凌晨。
时笑从急诊室出来时,好像才终于回了点魂,在大厅裡搜寻秦肆的身影,沒找到他的人。
手机刚才在和文悦榕的打闹中丢失了,估计情急之下从文悦榕的手中甩飞了出去,只能等明天回学校再去事发地找找,不過应该找到的希望不大。
她慢慢走出大厅,果然看见秦肆在车裡,他靠在椅子上,低头按着手机。
时笑走過去拉开了车门,座位上却搁着一個白色纸质购物袋。
他头都沒抬:“把外套穿上。”
时笑沒有吭声,瞧了眼袋子裡的衣服,是一件崭新的白色羽绒服。
也不知道他這一会儿的功夫,去哪儿买来的衣服。
她的外套沾了泥,還在树上刮破了几個地方,确实看着挺狼狈的,想了想,還是听话了换了。
上车后,秦肆收起手机,侧身看她,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转過脸正对向他。
他又仔细观察了下她的伤势,原本白白净净的一张漂亮小脸,被人打成了這副模样。
他說话也毫不客气,好像是嫌她沒用:“知道她来者不善,直接报警,還跟她瞎浪费什么劲儿?”
时笑好歹刚受過伤又被一群人冤枉攻击,虽知他這话难听,但也是今晚唯一一個关心她的人,心裡既觉得委屈,又觉得酸楚,鼻翼轻轻翼动,想辩解的话也堵在了喉咙。
她嘴巴瘪成了一條线,实在沒忍住,两颗金兜兜瞬间夺眶而出。
秦肆冷脸看着她,却并沒有做出反应,也沒有安慰。
他本就不擅长哄人,也从来沒有做過這种事,天生就不会。
见她哭,他也束手无策,松开了手,躺回了椅子裡,降下车窗抽了支烟,等她自己慢慢平复。
时笑强忍着翻涌的情绪,逼自己慢慢平稳了下来,低头抹了下眼泪。
秦肆从窗外挪回来目光,略带挖苦地问她:“哭好了?”
时笑沒有吭声,从中控台抽了张纸巾把脸擦了擦,又擦了擦眼睛。
秦肆把烟掐灭在车裡的烟灰缸裡,直接启动了车,挂挡起步,将她带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酒店。
他开门下了车,她也跟着下车。
他进了大厅,她也跟着进了大厅。
他上了楼,她也跟着上楼。
刚走出电梯,秦肆电话就過来了,是文悦榕的母亲。
时笑听见他尊称了一声伯母,下意识看了他一眼,心裡有种预感。
秦肆把房卡给她,让她先进去,自己留在走廊裡,跟电话裡的人讲了一会儿。
虽然他早就表明過自己跟文悦榕不合适,文家的人也不是不知道。
但這件事追根究底,還是因他而起,他沒办法不管不顾。
最关键的是,要不是他拿时笑出来做幌子去逼迫文悦榕对他死心,可能文悦榕也不会去调查时笑,甚至跑人家学校去胡闹。
上次跟时笑最后一次见面,真的不是一個好兆头。
說出那些话,原本也是为了让文悦榕远离他,却无端让时笑听到后产生了误会。
后来文悦榕直接找到了他公司,在办公室裡大闹,非要知道他新找的女人是谁,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物居然会比她强,能让他如此着迷,甚至连文家和秦家之间多年的世家关系都能不管不顾。
文悦榕从小被骄纵惯了,平日裡嚣张跋扈谁也不怕,但也从来不敢在他面前放肆。而那天,她竟然气势汹汹地闹去了他的办公室,秦肆也明白,肯定是他那天的话当真刺激到了她。
她坐在办公室裡不肯走,哭哭啼啼了一两個小时,逼着他要看照片。碍于和文家的关系,他也不好直接叫保安将她轰出去。
可他何时受過别人這等胁迫,也是被她闹得心烦不已,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离开了办公室。
结果文悦榕跟块橡皮糖似的,在公司楼下,当着他的面直接冲向了一辆疾驰而来的小轿车,拿自己的命来威胁他。
好在人家司机技术高,见事情不妙猛转方向盘,撞上了旁边的花坛,险险躲开了文悦榕。
秦肆气得脸色铁青,当时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文悦榕也是個烈性子,指着马路中间朝他嘶吼:“我就想看看她是谁,到现在你都還在保护她!我告诉你,除非我死,就算是将整個A城翻個底朝天,我也要把她找出来!”
秦肆站在原地看着她,压着怒火隐忍了半响,才沒让自己脾气爆发,只是缓缓哼出一口气。
他不喜歡她,甚至可以說有些厌烦了,可也不能要她去死。
文悦榕那天是被秦肆的秘书劝回家的,秦肆也沒真說出时笑的身份信息。
只是秘书来請示他怎么安抚文悦榕的时候,他交代了一句:“你自己看着办。”
毕竟他跟时笑就沒真有什么事儿,想着也不至于会连累她。
于是那位秘书就自作主张,以为是已经得到了他的许可,把时笑和秦肆如何认识的過程,一五一十讲给了文悦榕听。
后来一段時間文悦榕倒是沒再来骚扰過他,可他万万沒料到,她居然闷声干了這么件蠢事。
时笑刷卡进了屋,沒有关门,悄悄靠在门旁,能很清晰听到他跟别人的通话內容。
都是在询问文悦榕情况怎么样,应对了几句,最后他說:“您让她好好休息,我一会儿過去。”
文夫人說文悦榕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說想见他,這种时候,秦肆肯定不好拒绝,好歹人现在刚出急救室。
时笑在他进来之前,已经走进了一旁的洗手间,假装整理凌乱的头发。
秦肆看她一眼,什么都沒說,反手关上门,径直进了房间。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了眼手表,已经凌晨四点,再過一会儿,天就亮了。
时笑磨蹭了几分中,从洗手间出来,走到床尾坐下,垂着头。
秦肆插兜闲散地靠立在窗边,瞧她几眼,两人都沒有說话,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隔了好一会儿,秦肆想着再過一会儿等天亮她還得回学校上课,休息两三個小时沒有問題。
于是在离开之前,为了让她睡個安心觉,跟她提前打了個稳心剂:“你放心,我跟她并不是什么男女朋友关系。警察要问,我会跟他们讲清楚,沒人能把你怎么样。”
时笑一愣,抬头看他。
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那文悦榕为什么口口声声骂她抢了她男朋友?
她发现秦肆皱着眉头盯着她,反应過来可能是自己脸上的伤太触目惊心了,又赶紧垂下了头。
“后面要是有人找你麻烦,记得跟我打电话。我去趟医院,你休息一会儿,有事明天再說。”
說完,他把手抄回兜裡,提步往外走。
时笑盯着他的皮鞋从她视线裡渐渐消失,微微拧起了眉。
秦肆走到门口,正伸手去拉门,突然后背一股力量袭来,撞得身体微微向前晃了晃。
他低头一看,小姑娘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的腰,闷不吭声一晚上了,這会儿却压着嗓子跟他低诉道:“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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