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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的确是有点過分了。

作者:令娅
片刻的安静之后,时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内心裡有一股冲动驱使着她,真诚地說了句:“我看我還是不去那裡了。”

  這下反而叫秦肆有些意外了,拧眉问她:“怎么了?”

  时笑认真看着他,努力地笑了笑,淡声說:“不想跟你再添些麻烦事。”

  秦肆還以为是多大的原因让她突然改变了主意,了然于胸地笑了下,懒懒道:“這点事儿对我来說根本算不上麻烦。”

  时笑哪裡会不知道他肯定有這個能力,而是内心的不安让她顾虑深深。

  她還想說点什么,可秦肆好像猜到了她的下一句,于是在她开口前就制止道:“這事儿就這样,我有点累,眯一会儿。”

  他說着就沉沉往椅背裡一靠,双手垫到脑后,闭上眼睛一副别打扰我的架势。

  时笑到嘴边的话,就這样又咽了回去。

  而秦肆也是真說到做到,沒過两天,田强居然亲自给她打了通电话,要她约個時間過去面试。

  时笑当时正在食堂裡吃饭,听了对方的自我介绍,一口饭差点噎住。

  毕竟這要是换了谁,突然接到一個费尽心思寻找了多年的杀父仇人的电话,都会有些慌神的。

  可還完全不知情况的田强,听见她沒应声,還问了句:“是信号不好沒听见嗎?”

  时笑赶紧调整了一下状态,才迟迟地回应道:“可能是,您刚才說什么来着?”

  田强只好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你這两天要是有時間就到我公司来看看,秦总交代過了,只是咱们公司才初步成型,不知道你過来工作能不能习惯,要不先来试两天如何?”

  有背景待遇果然是不一样的。

  时笑从他這话裡分明听出的就不是老板要她去面试考察她的工作能力,而是老板要她去面试他们的公司环境看能不能习惯。

  “我现在就有時間,您這会儿在公司嗎?”她问。

  “可以。”田强說:“我一会儿把我公司地址发给你。”

  挂了电话以后,时笑赶紧吃了两口饭,回宿舍放了书包就出门打车了。

  公司的位置离学校還有点距离,走了快半個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偏离市中心的一栋普通写字楼,街景并不繁华,甚至還有些偏僻。

  时笑按照田强发给他的地址,乘电梯上了七楼,又穿過一截走廊,才看见开源建筑的公司大厅标志。

  公司规模虽不大,但是裡面的设施倒是一应俱全。

  时笑跟前台說明了情况,前台的小美女便直接将她引进了最裡面的董事长办公室。

  她们敲门进去的时候,田强正在跟人打电话,见是她来,立刻跟对方应对了两句便利索地挂了。

  前几天一起吃過饭,田强当然還记得這個和秦肆一起出席的小姑娘。

  以她和秦肆的关系,而且又是秦肆特意交代過要照顾的人,田强不敢在她面前有领导的派头。

  但好歹自己也算是個小老板,也不能让姿态显得太低,所以還是稍微拿了点做派,公事公办的口吻要她坐下再聊。

  时笑心裡其实一直处于一個比较紧绷的状态,从上楼开始,一直到现在和他面对面,這会儿已经紧绷到脸色都有点泛白了。

  這人可是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

  一個完全沒有良知的冷血刽子手!

  但是她不能让自己表现出异样,更不能让他有所察觉。

  所以她一直都在默默的调整自己的心态和呼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正常。

  “我們现在法务部确实需要一個负责的人,暂时也沒找到合适的,所以之前都是由我們的会计在带着做。”田强直切主题,跟她聊到职位:“我听秦总說,你也是学這個专业的,现在只能做兼职是嗎?”

  时笑点了下头:“不過要是有紧急工作,我平时也可以抽业余時間加班。”

  田强表示明白:“那要不這样吧,你就休息日来公司上班,平时要是有什么工作的话,就让现在负责這些事情的会计跟你联系。你呢,能够接受我們這裡的环境,就先在我這裡做個两年的兼职,也算是实习加积攒经验。要是毕业以后,你想继续留在這裡,到时候正好可以直接上任我們法务部的部长,你觉得如何呢?”

  其实他這话意思,时笑也听得明明白白了。

  简而言之,就是他這裡其实现在根本就不需要這么一個人。完全是看在秦总的面子上,硬要将她塞进来,所以才临时安排了這么個闲职专门供着她。

  “那会不会给田总添麻烦了?”

  “不会不会。”田强反而還客气道:“倒是我给秦总添麻烦了。”

  “....”时笑脑子裡出现了個问号:“這话怎么說?”

  田强勉强地笑了两声,只含糊其辞道:“要是沒有秦总的帮忙,我這公司恐怕今后撑不了多久。”

  他這明显是不想說得太清楚,时笑也就意识過来肯定是因为什么不能向别人明示的原因,便也识趣的沒再多问了。

  只是从开源离开回到学校,时笑一個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晚上回了家,和秦肆坐在餐厅的水晶灯下吃饭,他看她一副沒胃口的样子,随口一问:“工作那事你觉得怎么样?”

  时笑抬眸朝他看過去,眼裡掠過一丝慌乱,顿了顿,才黯然道:“我觉得還是不去了。”

  秦肆夹了块她平时爱吃的牛肉慢條斯理地放到她碗裡,问:“为什么?”

  时笑戳着碗裡的饭粒,表情有些惘然,也不知道在考虑什么,又過了几秒,才不怎么明确地說道:“本来人家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给我安排了這么個根本不需要存在的职位,我自己也觉得挺尴尬的。再說,我找工作也是希望别人真的看中我的能力,有需求才聘用我,而不是這样..”

  秦肆不多說了,吃了口菜,直接道:“我都给人說了,還是先去两天试试吧。”

  时笑依然纠结:“可是..我感觉他那裡真的不需要我做事。”

  “那就当学习经验。”秦肆說:“大学生实习不都是为了积累经验。你先去试试,以后遇到更合适的单位了,又不是不能换。到时候简历上還能多一笔工作经历,对你未来就业也是有好处的。”

  他为她考虑的每一点都是很有作用的,时笑心裡当然清楚。

  只是,她心裡真正难以抉择的原因,又更沒办法跟他讲出来。

  之后她又思虑了两天,想着当初是自己提出来想去田强那裡的,他现在已经费心帮她安排了,這会儿又這根筋那根筋不对說不想去了,自己都感觉作的有些過分。

  最后一狠心,去就去吧,就按他的意思先去试两天再說。

  最关键的是周五晚上,田强又让他们公司的的会计添加了她的微信,說周末過去就让那個人先跟她交接一下工作,她是不去也不成了。

  但是這次,她沒有把這個事情告诉冯娟。

  她也說不清为什么,就总觉得自己可能在田强公司待不久,所以给自己留了個余地,免得到时候冯娟知道她又白白放弃了這么好的机会,然后数落斥责她一通。

  第二天一早,她和秦肆一同出门。

  秦肆平时要在公司处理事务,要么飞北京出差,只有周末才能抽空去山庄工作室巡察他们的工作进展。

  他把时笑送到了开源办公楼下,在她下车前還跟她打打气:“踏踏实实上班,晚上我来接你。”

  时笑回头对他笑了笑,推门下车。

  秦肆坐在车裡,沉默地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办公楼裡,又给自己点了支烟,心事重重地抽完了才开车离开。

  到了山庄工作室以后,大家都在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干着各自的工作。

  秦肆转了一圈,把小赵叫過来說一会儿要组织大家开個会,研究下新的防病毒系统還有沒有需要更完善的地方。

  下個月在北京有個创业会展,秦肆說到时候他沒空的话,就让小赵带队去参加。

  小赵一一应着,领完任务,转身走开了几步,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立刻折回来报告给了秦肆:“前两天有個人過来咱们工作室說要找你,当时你不在,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来着。但是他說只是来看看,還留了张名片,說要我转交给队长。”

  秦肆手搭在桌上转着一支笔:“什么名片?”

  “我去拿。”小赵马上跑回自己的办公桌前,从抽屉翻找了出来,然后跑回来递给秦肆:“咯,就是他。”

  秦肆接過一看,霎时就皱起了眉。

  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爷爷的那位好学生,杨威杨副院长。

  前两天才在爷爷那裡一起吃過饭的。

  之后的一段日子,时笑在开源那边的工作开展的相当顺利。不仅同事们对她都挺友好,就连田强也从来沒跟她摆過老板架子。

  她心想,能不好嗎?

  也不知道秦肆和田强究竟是個什么样的关系,居然能教田强对她照顾到如此地步。

  而且可以肯定,同事对她会异常的热情,必定是在她去之前,大家都知道了她是個关系户,并且是连老板都要关照几分的人,所以才有這种感觉不是去上班,而是去结交朋友体验美好生活的待遇。

  结束了第一個周末的工作以后,时笑晚上躺在床上,也壮着胆问了秦肆這個問題:“为什么田强会這么怕你啊?”

  或许這個形容词也不太对,不是怕,而是不敢得罪。否则,田强怎么会那么有耐心,不仅按他的意思给她安排了個闲职,還沒有任何怨言主动打电话喊她去开源上班?

  秦肆当时好像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迷迷糊糊地反问她:“什么怕我?”

  “田强啊。”时笑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也不知道秦肆是不是困极了,沉默了一会儿,居然回了句:“忘了。”

  “啊?”时笑還想再继续追问什么,结果一回头,发现他已经在平稳地呼吸,好像睡着了。

  她顿了顿,只好作罢,之后再也沒机会问過了。

  但是這個問題,沒過多久,她就通過另一种方式知道了答案。

  那天是怎么回事呢。

  应该从她去参加公司聚餐說起。

  她才過去开源上班第二周,听說田强前两天投标拿了個大项目。据說這個项目要是干下来的话,少說能盈利一個亿。

  公司裡所有部门加起来总共也就十几個职工,那天田强开心,就說要請所有人出去聚餐玩一個晚上。

  可时笑却陷入了两难,不知道该找個什么理由推拒。

  因为昨天就跟秦肆约好了,今天晚上本来是准备陪他回去看望爷爷的。但是今天公司又有這么重要又开心的大事,她要說不去好像显得不合群。

  所以她只好在去聚餐的路上给秦肆打了個电话,說明了原因。

  “你先去,一会儿我過来接你。”

  时笑考虑:“半途走会不会不好啊?”

  秦肆无畏道:“我现在要他亲自把你给我送回来他都不敢多說一個字。”

  “”时笑无言以对了:“那好吧。”

  果然,饭才吃到一半。

  田强正接受着一项目经理的敬酒,突然接了通电话。

  一听对方的声音,他神色立马变得恭谨,刚端到嘴边的酒也立刻放下了,提起精神应对了两句,然后目光转過来看向时笑,又嗯嗯两声,才挂断电话。

  “那個,小时啊。”田强把手机放回桌上,对她說:“秦总說一会儿有点事,派了司机来接你。今天這饭恐怕你也沒吃好,那就等下次有机会我再請大家伙一起聚吧。”

  时笑立刻明白了過来,拿了包从椅子裡站了起来,和大家說了几句抱歉的话,一麻溜地就出了门,怕秦肆等太久。

  就是這一趟陪秦肆過去,然后时笑知道了一個真相,一個關於为什么田强会对秦肆這么恭谨,会让她過去上班的事实。

  他们俩到的时候,客厅裡陪老爷子喝茶還有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别人,而是杜彦。

  进去的时候,时笑就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

  秦肆也露出了一丝意外之色,似乎沒猜到会在這裡碰到杜彦。

  但是杜彦却是一点都不吃惊,看看两人,表情還有些不好

  时笑有些莫名,毕竟杜彦過去是一個很开朗热情的人,本来已经好久都沒再见過了,但是再见时态度突然变得這么冷淡,倒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时笑和秦肆走過去打了招呼以后,老爷子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待他们坐下以后,才迟迟地开口:“阿肆啊,今天喊你過来,是有件事想问问你。”

  秦肆仿佛猜到了会是什么事,微抬眼眸,朝对面的杜彦淡淡瞥去一眼,嘴裡却回答着爷爷的话:“您說。”

  老爷子似乎也挺为难的。

  一边是自己的孙子,一边又是自己的亲外孙。

  本来有些事情他不打算再管了,可是杜彦昨天跑過来跟他倒了半天苦水,越說越可怜。

  老爷子心想,這孩子也的确是难。好不容易收了心今年刚跟他父亲去学着管理公司,却遇到了這么個事情。一時間心裡也有点责怪秦肆有时候做事实在是太不讲情面了,好歹是自己的亲姑父,亲表弟,不說帮衬着点,怎么能够在中间還放块绊脚石呢?

  “我听阿彦說,他前段時間和他爸打算接一個新工程,竞争了好久都沒把事情给谈拢。正好后来因为竞争对手一时拿不出足够的保证金,這才好不容易迎来了一個契机,甲方又重新找到了他们。這事本来已经十拿九稳了,只等着签了合同就可以进现场。”說到這,老爷子顿了顿,然后才语重心长道:“今天阿彦也来了,你能不能当着我老头子的面跟他好好谈谈,你既然明知道這事跟你姑父有牵扯,为什么還要给他们那個竞争对手投资,抢了他们的生意呢?”

  话音一落,一旁的时笑猛然看向秦肆。

  投资?

  秦肆却依然一副镇定自若的架势,看了看老爷子,然后又看向杜彦,最后收回目光,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口色泽清透的茶汤,才缓缓开口:“沒有原因,因为投资這個项目能让我赚钱。”

  客厅裡诡异地安静了一秒,下一瞬,杜彦终于忍无可忍,讽刺地骂了句:“你他妈真是什么钱都能赚!”

  秦肆眼神不善地在他身上停留了两秒,放下茶杯后,只问了句:“做生意不就是为了赚钱,你们想赚钱,为什么我不可以?”

  他這态度越发激怒了杜彦:“你明知道我們和田强在竞争,你却投资他,到底什么意思?這要是别的也就算了,咱们是什么关系,你明知事实還故意坑了我們一道,是不是太不厚道了?我就想问问你,你心裡除了钱還有点别的感情嗎?好歹咱们還是一家人,你做出這种事来,是不是沒心沒肺?!”

  不是這样的。

  一旁的时笑盯着秦肆依然从容不迫地侧脸,不知是急得,還是尴尬得,脸都红透了。

  面对杜彦对他的這般诋毁,她心如刀绞。

  這一刻,她一直迷惑的事情,好像都解开了。

  难怪田强会這么任他差遣,难怪田强对他這么毕恭毕敬。

  原来他是田强這次项目的投资人!

  刚才在来這裡之前,她還在参加那边的庆功宴。

  這会儿却局势陡转,夹在了他们家人之间的争吵当中,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這场谈话,最终不欢而散。

  老爷子在中间调节也沒用,杜彦只是一個劲地骂他冷血,为了利益连自己的家人朋友都可以反咬,实在卑鄙!

  但秦肆始终一副我就這样,你拿我怎么办的态度。

  杜彦气得要死,吵吵嚷嚷半天,也沒得到他想要的结果,甚至连秦肆的一句道歉都沒听到。

  他发了一大通火,最后放下狠话:“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今后不义!”

  时笑回头望着他匆匆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神情复杂,面红如血。

  屋子裡一片寂静。

  老爷子叹了声气,也說道:“阿肆啊,你一向都挺懂事的。但爷爷今天說句公道话,這事你的确做的是有点過分了。”

  面对最尊敬的爷爷也对自己发出這样失望的评价,秦肆什么都沒解释。

  时笑偏头看向一旁的男人,抿紧了嘴唇,心裡替他特别的难過,可是又不知道有些话该不该說。

  在這一场剑拔弩张的争吵当中,某一刻,她心裡甚至有一個疯狂的猜测。

  可她暗自摇了下头,觉得不太可能。

  所以离开了客厅,从院子裡一出来,时笑就拉住秦肆的胳膊,小心地问他:“是不是因为我?”

  秦肆脚步停了下来,皱着眉心回头,沒說话,但脸色不是很好。

  时笑看着他,迟疑了两秒,继续将自己心裡的那点想法问了出来:“是不是因为我說想要去开源上班,所以你才会投资田强,让他给我安排工作的。”

  秦肆的眼睛在夜晚显得越发的深邃黑沉,让人看不到底,也猜不到。

  他静静地看她半会儿后,才露出了一個比较嘲讽的表情:“你瞎想些什么?”

  說完,他继续转身往前走。

  直到上了车,时笑才又重提话题问他:“那你为什么会给他投资?我觉得不是因为杜彦說得那样,肯定是有其它原因对不对?”

  “什么原因?”秦肆嗤笑了声:“为了给你找個工作?”

  “.....”时笑觉得這想法可能是有点自作多情,但她就是有种预感,感觉事情太巧合了:“如果不是,那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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