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神秘的骸骨
河中涌上一层血花,其中时不时有着形状奇特而又恐怖的食人鱼来回跳跃。
虽然我們都很厌恶陈鸣,可是当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亡的时候,還是会感到震惊与难過。
河裡有食人鱼,河水是不用想了。
只能另寻出路了。
我們离开了這條食人鱼居住的河,中途随便找了個地方休息。
将近三天的時間,我一直都在节约用水,但我现在的饮用水也只剩下半瓶了。
喉咙火烧火燎的,但我知道我還不能喝。我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吐沫,似乎這样就能缓解口渴感。
下午我們關於接下来的行动产生了分歧。
我和张新宇认为,应该去寻找水源,否则绝对熬不到第六天。
崔时雨则认为,现在的水已经所剩不多了,在找下去也未必能找到水源,反而会因为运动量過大而消耗更多的水。原地休息還能坚持一俩天,說不定在這一两天裡我們就能找到鬼的踪迹并且击杀鬼。
现在摆在我們面前的有两條路,一個是比较冒险的,也就是我選擇的道路,這條路风险很大,因为接着找下去未必能找到水源。第二個则是崔时雨選擇的道路,风险不大,但有些依靠运气的成分。
我們俩方产生了激烈的争吵,崔时雨冷哼一声說道:“干脆我們各走各的,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郭梦琪则是在一旁劝解道:“时雨,我們现在分开,岂不是入了鬼的愿?”
“那你說要怎么办?”崔时雨微微皱了皱眉,问道。
這时,张新宇想出了個主意,他掏出一枚硬币,說道:“不如我們抛硬币,正面我們就留下固守,反面我們就去寻找水源,怎么样?”
我說:“我沒意见。”
崔时雨也点了点头。
张新宇屈指一弹,硬币就飞上了空中,硬币在空中不断旋转,旋转,最后落到了地面上。
我立刻将目光移到了硬币上,心中想着可千万别出现立在地上這种狗血的情况。
反面!
见状,我笑吟吟的看着崔时雨,說我們之前可约定好了,不许反悔啊。
崔时雨漠然的点了点头。
于是我們继续寻找水源,不過令人遗憾的是,走了一個多小时也沒能找到新的水源。
我有些失落的坐在地上,崔时雨在一边嗤笑道:“哟,托你的福我們能拖延的時間更少了。”
闻言,我皱了皱眉头,道:“我說崔时雨,我以前沒现你這么尖酸刻薄啊,难道這才是你的本性?”
崔时雨冷笑道:“你說对了,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
晚上,因为有了昨晚李庆的前车之鉴,我們分为俩人一组守夜,因为我們只剩下了五人,所以干脆就男生一女生一组。
先由我和张新宇一组,然后是徐雪,郭梦琪,崔时雨一组,每组俩小时。
夜裡,皎洁的月光洒在郭梦琪的脸上。
郭梦琪嘴角含笑,似乎做了一個很美的梦。
梦裡她仿佛来到了一個天国,沒有缺水的痛苦,也沒有恶鬼的追杀,更沒有死亡的压力。
這裡太美好了,郭梦琪心想,干脆就留在這儿吧。
郭梦琪再也不想醒来了。
黑夜是最不能松懈的时刻,我和张新宇的眼睛犹如鹰隼一般,一直紧盯着周围的环境,哪怕有一丁点风吹草动,我們都不会遗漏掉。
但就是在這种情况下,郭梦琪竟然在我們俩的眼皮底下死了!
我和张新宇脸色阴沉的看着已经死去的郭梦琪,她的脖子被扭断了。
崔时雨面色惨白的看着郭梦琪,要知道,睡觉的时候,她和郭梦琪几乎是挨在一起的。
“妈的。”张新宇脸色难看的說道:“真邪了门了,不是說鬼以实体出现嗎?這三天我连個鬼影都沒见到,合着這打鬼棒就是一個摆设?”
崔时雨很快恢复了平静,怂了怂肩道:“沒准這打鬼棒就是個普通的棒子,一点用沒有,只是班主任用来忽悠我們的手段。”
“可是班主任沒必要這样啊。”我疑惑的說道:“她要真想杀我們,我們班级的人早就死光了,何必要绕個大圈子?”
“班主任是鬼,鬼话你也信?”崔时雨冷笑道:“先给你希望,在给你绝望,沒准她就喜歡這么做呢,鬼的想法谁能理解?”
我皱着眉头,难道真像崔时雨所說,班主任根本就是玩我們的?
還不到三天時間,已经死了三個人,除了陈鸣,李庆和郭梦琪都是在晚上无声无息的被鬼杀死的。而我到现在连鬼的影子都沒见到,我觉得我真的是太失败了。
“妈的,妈的。”张新宇拿着打鬼棒,一边胡乱挥舞,一边怒骂道:“你他妈有本事就给老子出来,我非砸死你這個狗养的不可。出来啊,东躲西藏的算什么本事!”
现在也不能怪张新宇狂,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眼皮底下不声不响的被杀了,谁能受得了?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杀了郭梦琪,那就是說鬼要想悄无声息的杀了自己也不是很困难。
现在的士气显然低落到了一個极点,虽然手握打鬼棒,但是你连個鬼影都见不到,打毛啊?
“不要灰心。”一個清冷的声音响起。
张新宇停下手中不断挥舞的动作,愕然的看向徐雪。
“不是我灰心,但是...哎,徐雪你难道就不害怕嗎?”张新宇问道。
“冷静下来。”徐雪认真的說道:“怕是沒有用的。”。
“徐雪說得对,我們先冷静下来。”我說。
“好吧。”张新宇点了点头。
现在的我們无论是身体,還是精神,都无比的疲惫,但郭梦琪的尸体就在旁边,也许鬼正躲在某個阴暗的角落裡,所以只能硬撑下去。
我看了一眼手机,三点。這几天真是一天比一天起得早。
過了一会,树林裡突然传出沙沙声。
我們立刻警惕的看向了声音的方向,数支手电筒的灯光也立刻照射在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些地上爬满了一堆硕大的蚂蚁,看其大小恐怕有人一個手指肚那么大,粗略一看能有不下数百只。
這一幕当真是给我們吓得亡魂皆冒,之前会动的植物,凶残的食人鱼已经使我們明白,不能小觑這個树林裡的生物。
张新宇一脚踹火堆上,上面還燃烧的大量树枝飞向一些蚂蚁身上,顿时,滋啦啦的声音不绝入耳。
可后面依旧有大量的蚂蚁平安无事,我拿起背包,拽着张新宇边跑边說:“還不快跑。”
蚂蚁并沒有追我們,而是在我們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密密麻麻的爬上了郭梦琪的尸体之上,几個呼吸间的功夫,郭梦琪的尸体就只剩下了一具骨架。
不知跑了多久,觉得身后的蚂蚁应该不可能追上来,我們才停了下来。
“真是日了狗了。”张新宇气喘吁吁地說道:“竟然有那么大個的蚂蚁,我這辈子都沒见過。”
這几天怪异的生物我們见得也不少,伞树,巨大牵牛花,凶残的食人鱼,硕大的蚂蚁,我怀疑,這地方根本就不是地球。
不過现在显然不是想這件事情的时候,我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活下来,只有活着,才有资格去想其他的事情。
白天我們的意见又生了分歧。
我還是认为,我們应当去寻找水源。
“既然守与不守都阻止不了鬼来杀人,那我們为什么一定要守呢?”张新宇的情绪显然很激动。
“乱走只会死得更快而已。”崔时雨揉着额头,說道:“我已经不想在和你们纠结這個問題了,我們還是分道扬镳吧,雪儿,我們走。”說罢,崔时雨就拉着徐雪的手作势要走。
不過徐雪并沒有理会她,而是說道:“我同意叶炎的想法。”
当时我心裡就乐了,崔时雨這個煞笔,這脸打得疼吧,啪啪啪!。
果然,崔时雨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张新宇嘿嘿一笑,道:“看见沒,人家不同意,你要走就自己走吧。”
崔时雨似乎也沒有独自一人的打算,她脸色难看的說道:“既然雪儿都這么說了,那就這样吧。”
我的水已经见底了,還剩下将近三天時間,在现在這种情况下三天不喝水是要死人的。所以今天如果再找不到水源,我就只能冒险去一趟有食人鱼的那條河了。
走了一上午也沒有什么现,虽然危险,但无奈之下只能去有食人鱼的那條河一趟了。
因为张新宇高烧了。
李庆死后,张新宇把他的外衣给他披上。在缺水,疲惫,寒冷,死亡的压力,恐惧這种种原因下,穿着十分单薄的张新宇终究是坚持不住。
之前他一直硬撑着,我們都沒有现他的异样,走了一上午以后,他实在是扛不住,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将外衣披在张新宇的身上,神色焦急的摸了摸张新宇的额头,现烧的烫手。
“烧得很严重。”我看着徐雪和崔时雨,果断的說道:“我們必须去那條河一趟。”
“什么?”崔时雨惊叫道:“那條河裡可是有着食人鱼啊。”
“那也得去想办法弄点水,张新宇這個状态沒有水是会死人的。”我严肃的說道。
经過這几天相处,我现张新宇是一個重情重义的人,我早就把他当成了我的兄弟,又怎么能眼睁睁的让他去死?
崔时雨刚要开口,徐雪就默默地走到了我身旁,看样子是默认支持我了。见状,崔时雨只能不满的咽下口中的话。
“兄弟,還能走嗎?”我轻声问道。
“能!”张新宇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要不我背你?”
“不用,我沒那么矫情,走吧。”
好在那條河离我們這儿不远,我扶着张新宇慢慢朝着河的方向走着。
在半路上,一個令人震惊的东西出现在我們眼前。
那是一具尸骨。
徐雪默默地看着這具尸骨,過了一会,出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崔时雨,和我来一下。”
徐雪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說道:“叶炎,我們俩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嗯。”我点了点头,嘱咐道:“注意安全,有危险就大声呼救。”
等到徐雪走后,我看着這具尸骨,接着想,难道說這個树林裡,除了我們這些人外,還有其他人?
這也不可能啊,這個鬼地方荒无人烟的,我甚至怀疑這裡都不是地球,怎么可能会有人的尸骨呢?
既然如此...那這具尸骨从何而来呢?
想到這裡,我感觉我仿佛看见了一道名为真相的曙光,但還差一点,還差一点我就可以抓到。
我的大脑快的运转着,作业中說,会有一只鬼来追杀我們,而且這個鬼以实体出现,但我們至今沒有见到一個鬼影,而這裡又多了一具人的白骨...
脑海裡闪過中年大叔說過的话,眼见不一定为实。
此刻仿佛有一滴清水滴在真相的水潭上,把水面上激起一道道涟漪。
我明白了!
“张新宇,我們走。”我拿起打鬼棒,冲着张新宇喊道:“徐雪有危险!”
一缕冷风吹過树林,树叶出沙沙的响动。
俩個女孩一前一后的站在一片树林裡。
“你快点。”崔时雨催促道。
“崔时雨呢?”徐雪停下了脚步,无来由的冒出一句话。
“哎?”崔时雨怔怔的說道:“雪儿,你在胡說什么?我不就在這裡嗎?”
“我是說...”徐雪转過了身,冰冷的說道:“真正的崔时雨在哪?”
冷风停止吹拂,树叶停止颤动,整片树林犹如一副画卷,只有明亮的色彩,却沒有一丝声响。
有的只是“崔时雨”嘴角扬起的诡异笑容以及其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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