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暗器 作者:未知 這人不是宁立涛,我不确定他是谁,但是可以肯定他不是等闲角色。 张秘书退到一边,沒有要动手的打算。 我冷声道:“這位前辈,你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藏在别人的皮下面动手不厚道吧。要动手之前,至少给我們個明白,你到底是什么人?” 有這种身手的人,在江湖上屈指可数,绝对是哪一门派的当家人。 我倒不是真的有多想知道他是谁,我只是想拖延一下時間。 可這地方连一扇窗都沒有,上下左右都是实心砖头,就是個死巷,逃无可逃。 “你无须知道,知道也沒用。” “我下去找阎罗王告状也行。” “宁远,宁征,别挣扎了。你们找阎罗王告状沒用,他就是阎罗王。” 张秘书推着眼镜,一边带手套,一边对我說道。 宁征骂了一声靠,对我低声道:“我們现在连把枪都沒有,难道真的要死在這儿了?!都怪我,哎。” 我道:“不是你的错,恐怕他们早就看破了你的计划。這暗锁就是他们弄坏的吧。他们這是瓮中捉鳖,你的计划透漏過沒?” “只有我和我爸知道!”宁征皱着眉头說,“不可能是我爸……” “也不一定是计划透露了,是要熟悉逃跑的路线,肯定来過這儿不止一次。說不定是被他们看见了。” 张秘书皮笑肉不笑:“你和传說中一样聪明,和宁厅长很像。” “死之前能听你這句马屁,我也无憾了。” 宁立涛挑了一下眉头,打量着我道:“小孩儿,到這個时候,你還能开玩笑,很不普通。多智如妖,合该天妒,你活在這個世界上会很辛苦。” 我翻了個白眼,头一次听见人能把要杀我這种事說得好像要当场超度我一样。 這种把杀人說得如此理直气壮的感觉,我太熟悉了,总觉得在哪儿听過。 我說:“你敢杀我么,你的主子還等着我的肉身续命呢,我现在比唐僧肉還金贵。老子是打不過你,但你把我逼急了,我就给自己开喉放血,看谁比谁狠。” 其实我手上连一只刀片都沒有,唯一算得上“兵器”的,也就是口袋裡的别针了,最多扎对方两下解解气。 其实比起宁立涛的身份,我更想不通的是宁征,他的态度很奇怪,看起来好像对现在的状况很意外,但并不怎么吃惊。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宁征沒這么简单。 一個思虑能這么周全的人,会带着我一头扎进一個死胡同裡? 說真的,我怀疑這会不会是他们一起演的一出戏。可是实在沒必要,如果不是宁征救我,我现在已经被按在手术台上了。 张秘书道:”宁远,你不管你亲生父母了么?“ 宁征道:”他的亲生父母不是那两個人!“ 张秘书笑道:”可是他们毕竟从小养你到那么大,你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么?“ 宁征道:”你說這些都沒用!“ 张秘书寒刃一样的眼神直射向我,我打了一個激灵,好像被他当场看穿了一样。 张秘书继续說:”宁远,我們很了解你,你做不到的。放着对你有恩的人不管,你不是這种性格。“ 我咬着牙根:“你可以试试。” “我們试過三遍了。我們让孟甜背叛了你三次,就是想试试你的性格。结果众所周知,就不要浪费大家的時間了吧。” “你說什么?!” 张秘书道:“让你死個明白吧。我們是给孟甜提了一些要求。” 我像是被闪电霹中了一样,本来我就一直在想,孟甜怎么会蠢到那种地步,看不清杨子昂是什么人,一遍又一遍地犯蠢。 原来都是他们。 张秘书道:“我們只是给了她一点甜头,她完全可以拒绝,我們沒有强求她。所以這件事也怪不到我們头上来。不過宁远,我想,你已经足够了解自己了吧。王笙教過你很多,尽管他也是对你有企图,不過他教你很用心,你也学得很好。在商战裡,你那套游刃有余,为了对付你,我們才做了很多准备。不夸张地說,宁远,我现在比你都更了解你。” 妈的! 虽然是我的养父母,对我也不算很好,可說到底他们是陪我长大的人啊,要我放着他们不管,我真的做不到。 我捏起了拳头,然后又松开了,犹豫了三次,還是放弃了。 ”我只有一個問題,虽然你是假的宁立涛,可我也见不到真的了,就你来替他回答吧。在你眼裡,别人算是人么?你杀人不会遭良心的谴责么?!“ 宁立涛完全沒回答,好像我的問題无聊到极了,他很不屑回答。 他手心一反,从拔出三根针,我与此同时抢了宁征的手机過来,他投出三根针的时候,我同时扔出手机。 那三根针和手机正好相撞。 然后,伴随着宁征睁大了眼睛,吃惊地骂了一声卧槽,三根纤细的银针竟然穿透了手机,下一秒,宁征想要扑倒我的身上来,可是已经晚了,我的两條胳膊直接麻了,直接沒感觉了,另一根银针离我的太阳穴只有一点儿距离,几乎是擦着我的睫毛射過去的,如果不是针被手机砸了以后方向微变,绝对会打进我的太阳穴裡! 我被宁征一扑,站不稳,双手又不能保持平衡,和宁征同时滚倒在地上。 那两根银针就是冲着让我双手不能动来的,這样我就不能自杀了。穿透了手机的针還能保持這么高的精确度,可见银针发力有的狠,速度有多快!這实力太恐怖了!我們根本就不是這人的对手。 一切就发生在一两秒之间。 ”别挣扎了,挣扎到最后,你不還是要配合么,何必多吃那么多苦头呢。“ 张秘书冷声說道,他语气中那种不屑和令人作呕的悲悯,简直让我绝望透了。 是啊,宁家,我怎么回事宁家的对手? 嘶嘶嘶嘶。 我垫在下面的,宁征压在我的身上,摔得我七荤八素。 耳边有什么东西泄露的声音,不過除了,好像沒人注意。 我扭头,看见是地上正在冒烟的手机,张秘书也注意到了我的视线。 我艰难地,朝着手机的方向挪动胳膊,好像要伸手的样子。 ”我如果不配合呢?“我咬着牙齿說。 ”不配合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让你配合是尊重你。“ ”要杀我是尊重我?“ ”对宁家来說,碾死你比碾死蚂蚁還简单,我們不会问蚂蚁想怎么死,至少你還可以选。“ 宁征破口大骂:”我可真他奶奶的谢谢你一家啊。你想杀我?来啊,我老子就两個儿子,你把我們一锅端了,你看我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张秘书完全不放在心上,轻轻一笑,继续对我說:”宁远,做個聪明人。“ 我看着地上越冒烟越厉害的手机,努力想要朝手机伸出手。 ”你想求援?“张秘书问。 ”我不想死。“ ”這個天下沒人能救得了你。“ 我大声嘶吼:”我不想死!!!去你妈的!!!老子不会输给你们!!!“ 张秘书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极其不屑,他眼镜闪過冰冷的反光,然后踩住了手机,傲慢极了。 ”做梦。“ 我马上转身,把坐起来的宁征压在地上,然后整個人盖在他的身上。 就在這一瞬间,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整個走廊,一股滚烫的热气直冲我的后背,像是一直大只大手拍在我的身上,直接把我拍晕了過去。 但這昏迷只持续了几秒,很快我就被惨叫声叫醒。 宁征吓得脸全白:”怎么回事?“ 我飞速說:”手机电池爆炸了,快走,暗道的墙壁被炸开了。“ ”哥,你能站起来么?“ 我忍着疼:”扶我一把。“ 他搀着我的肩膀,让我站起来。 走廊的尽头露出一個漆黑的洞,很显然就是暗道。 ”快走!“ 我回头看了一眼,张秘书整個人烧得像是一個火人,锂电池爆炸以后的燃烧物黏在他的身上,现在什么都救不了他了。他刚才踩着手机的那只脚已经炸得稀巴烂。 在熊熊的火焰中心,张秘书嘶吼着,像是地狱裡爬出来的恶鬼一样,惊恐无比地看着我,愤怒,后悔,還是恐惧?我已经沒兴趣去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隔着熊熊烈火,宁立涛暂时追不上来,就算是他也不敢穿過這么大的火墙。 “你骗他去踩了手机。”宁立涛道。 我咬着牙忍住疼笑道:“谁叫他那么嘚瑟呢。我只是做了一些引导,我也沒强迫他去踩。” 這是刚才张秘书說孟甜的原话,我现在還给他。 “好谋略。” “生意人上不得台面的小招数罢了。”我道。 “我早就听說,你像蟑螂一样,怎么都打不死,运气特别好,看来是真的。如果我的银针沒打穿手机,你今天就逃不掉了。” 我笑了笑道:“您在开什么玩笑呢,杀门大当家,有什么东西能挡住你的银针?” 這话說完,宁立涛的脸色大变。 我也不敢久留,他人是追不過来,可是不知道身上還有多少暗器。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