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罗宁神情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她過了两秒,轻轻“啊”了一声。
他在她的手腕上揉捏着:“這是什么意思?”
“昨天不是刚——”她沒說下去。
“昨天不好嗎?”
罗宁不去看他。
李煜安声音低了下来:“是不是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
她回答得果断:“沒有。”
他看见罗宁的神情,有些忍俊不禁:“那行嗎?”
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嗯。”
“去我那裡吧,”他說,“我今天早晨去给麦麦喂食,感觉它都有点闹脾气了。”
“它怎么了?”
“可能嫌我這几天沒陪它吧,昨天晚上也沒给它喂食,正好你也去看看它。”
“好。”
李煜安将车停在罗宁家楼下。
罗宁自己一個人上去,拿了一個黑色双肩包,装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又把床头柜裡昨晚剩下的几盒安全套带上。
两人从车上下来,并排回家,拧开门的时候,罗宁比李煜安先进去,在玄关处還沒来得及换鞋,就被李煜安从后面抱住。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胳膊收紧她的腰,喃喃喊她的名字:“罗宁。”
“嗯?”
“罗宁。”
“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喊喊你。”
罗宁手上原本還拿着背包,李煜安的手从后面绕過来的时候,背包就不受控制地从她手中脱落,带着布料特有的沉闷的声响,坠到了他们的脚边。
她实在顾不及去捡,扭头去承受亲吻时,那些缠绵的水声就响在耳旁。
他上手去摸她的脸:“感觉有点不真实,像做梦一样。”
“那我是你梦中人?”
“你一直都是,”他咬她的耳朵,“我对你念念不忘。”
罗宁去揪他的衣服:“好听的话谁都会說。”
“那我怎么沒听见你给我說几句?”
“你要听什么?”
他踩掉她的鞋,将她翻转過来面对着自己,罗宁便穿着棉袜踩在他的鞋子上。
他抵着她的额头:“說你也对我念念不忘。”
罗宁的睫毛眨得很快,正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他的手掌早就探进了她的衣服裡面打转,隔着边缘轻拢慢捻:“說不出口?”
李煜安继续在她耳边咬字:“那我說给你听,你可以学着。”
他也踢掉鞋子,轻松把她抱起来,随后带着她一起去洗澡,衣物在门外散落了一地。
浴室玻璃门早就被雾气熏白,罗宁膝盖抵着冰凉的瓷砖,大脑一片茫然。
“你有沒有在听?”李煜安从后面去挠她下巴处的软肉,“你重复一遍我刚刚說的那几個字。”
“我头现在好晕,”她攀住对方有力赤裸的肩,“你让我說什么。”
他鞠了一掌水,轻轻洒在她脸上:“你是我遇见最坏的女人了。”
罗宁沒躲开,水珠顺着她的下巴滴在锁骨处,她半睁着眼,凝睨過来的目光如潺潺流动的水:“我嗎?”
李煜安去啃她的下巴,连同那些水珠一起卷进去。
她总是距离他很近,又距离他很远。
面前的她不是等待别人垂怜的女人,她警觉又敏锐,对他的态度就像乖和又疏离的风,吹得他们之间的情感如同团焰一般不断游移,他的心也随之摇摆不定。
第34章
李煜安曾经多次想過這個問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人生短短几年,爱也短短几年。
假如他们能有一段正常的恋爱,在最渴求爱的那些年月,互相拥有年轻滚烫的肉体,彼此纠缠热切赤忱的灵魂,即使未能正果,左右不過是相逢一笑,至多怀念青春岁月。
可在他最不设防的年纪裡,罗宁留下了飞逝而過的印。時間如砂砾,日复一日地冲刷心上的這块痕迹,一点点凿开了一個无法缝合的缺口。
对于這個缺口,他一直去刻意忘记,這些年任由风从裡面呼啸而過,最多最多,不過是午夜梦回时睁眼,茫然听到风過的余响。
不相见的时候,他不会去想,也算是另一种程度的平静。
而不是如今這样,看着她,望着她,有时觉得勉强满足,有时候又觉得還不够。
两人折腾了许久,最后李煜安抱着罗宁的腰倒在床上,脸蹭着她的锁骨一路向下,最后选了最舒服最柔暖的位置贴着。
罗宁的手指穿過他的发间,有一下沒一下的按摩,指尖染上了发丝的湿潮,有凉涩的触感。
就在两人都有些迷迷糊糊地时候,李煜安突然动了一下,抓住了她的手,随即抬起脸,眼皮掀开的痕迹因为困倦变得明显。
他小声說了一句:“糟了。”
罗宁微微支起了半個身子,也沒了困意:“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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