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十裡红妆
她還不止一次跟她的老父亲抱怨,别人家的小姐都是养在深闺裡,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凭啥她就要负重跑步還要习武。
记得叶居荣当时难得的沒有罚她,而是跟她說,“不是爹残忍,你也知道,叶家几代了才有你一個女孩,能不宝贝着嗎?可是再怎么小心保护,那也沒有你自己把武功学好,把自己保护好来的强啊。”
完了還要补充几句,“你想一下,要是你出個什么意外,你那几個叔啊伯的,就拿你哥来說,哪一個不骂死你爹,不仅如此,爹還比他们更难過。”
她最听不得老人家跟她說這些,叶烬欢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软,特别的对于家人,随便几句煽情的话都能把她哄得服服帖帖的,于是也就应下了,這么多年就一直坚持着,她亲爱的母亲万氏還趁着她习武,請了师傅来教她舞蹈,理由更是奇葩。
“哪有姑娘家只会打打杀杀的,跳舞好啊,好看又能塑身。”
行,她跳舞可以了吧。
谁想這一练一跳,這么多年過去了,先前是被丫鬟和小厮监督着,现在她自己也习惯了,且這個习惯就一直保持到了现在,也许以后入了宫她也会這样,毕竟這是她亲爱的老父亲给她培养出的习惯。
慕容安意一起床便看见一副诡异的景象,叶烬欢在一棵歪脖子树下倒立,脚還时不时的勾在树枝上,好不老实。她看了眼叶烬欢缺氧涨红的脸,嘴角抽了抽。
叶烬欢看见慕容安意向自己走来,咧嘴笑了笑,“安意姐姐早呀,你也起那么早啊?”
她很天真的以为,所有大家闺秀都像她那几個‘狐朋狗友’一样,沒事就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那种,所以下意识就說出了那句话。
果不其然,慕容安意听完后就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看着叶烬欢那倒着的脸,她蹲下来看着她道,“哦哟我的姑奶奶,你管這叫早?你知道你以后要几时起床不?”
望着那张突然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脸,叶烬欢愣了愣,“几时起床?”
“天不亮就要起床给你家皇上更衣,准备早膳,然后皇上去早朝时呢,你要去给皇上的养母文舒太妃請安,或许皇上会体恤你,让你偶尔去一去,不用每日,可完了你還要回到自己的寝宫,面对嫔妃们给你請安,這一套下来也就差不多這個時間吧。”
這一套下来,叶烬欢已经被說得一愣一愣的了,差点连手都软了。她翻了個身站好,胡乱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蹲下来看着慕容安意,一脸的不相信,“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你又沒当過皇后。”
慕容安意被她气得用指腹戳了戳她的头,“你呀你,也就你要当皇后了還這么心大,這些都是基本的,到时候那些事情大到宫中朝中宴会,小到妃嫔用的锅碗瓢盆都要你一一管好,有你烦的呢!”
說完便站起了身,转身走向院外,也沒管身后被吓得站不起来的叶烬欢,一個人跑去用早膳了。
叶烬欢从小什么都沒怕過,唯一怕的就是麻烦,想到刚刚慕容安意說的话,她连用早膳的胃口都沒了,就连回府路上都是一脸的闷闷不乐。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她处理那些事时手忙脚乱的样子,她的父亲母亲从小就让她习武学舞,可沒教過她怎么管家,而且一管就管個這么大的皇宫,這不是存心的给她找事嗎。
又要管账還要伺候太妃和皇上,還要处理那些嫔妃之间的争风吃醋,怎么想怎么觉得這皇后当的亏,這哪是娶老婆,這简直是娶了個管家!
等等,伺候皇上?哪种伺候?
叶烬欢想到慕容君泽那张冷峻好看的脸,眉头一蹙。
按說夫君长得好看又有钱有权,她应该欣慰的,可是慕容君泽的所作所为压根就沒把她当自己媳妇,而是一個棋子,她一棋子被他利用了還要替他管家,還要服侍他,给他解决生理需求,這就让叶烬欢很气了。
“混蛋!被卖了還要替他数钱!”叶烬欢咒骂出声,听得车夫是一脸茫然。
正郁闷着,叶烬欢的的注意力就被车外吵杂的声音给吸引了,她掀开帘子往外看,只见一箱又一箱的珠宝和古董宝物被人抬着,整整齐齐的往一個方向行驶着,场面极为壮观。
叶烬欢笑出声,“這是哪家财主的傻儿子娶媳妇了?這礼送的,是巴不得把家当都送出去嗎?哈哈哈。”
外面的车夫听到叶烬欢自言自语,颇为担心地看了一眼被帘子挡住的叶烬欢,心裡想着:小姐不会是魔障了吧?
一路哼着小曲,心情不错的叶烬欢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府上,一只脚還沒落地的叶烬欢看见自家父母亲和哥哥都在门口等着自己,正准备打招呼时,余光瞥见了旁边几個熟悉的人,以及——箱子。
她差点沒脚打滑从马车上摔下来!
叶烬欢一步一眼地看着那群侍卫,一脸不解。待她在叶居荣身旁站定时,道,“爹爹,谁给咱送礼物来了?”
谁這么大方,這么多個箱子,排的长龙让她都看不见尾巴,莫非是制银子的钱庄,嫌银子制多了,给自己府上送来了?
叶居荣瞥了她一眼,一脸不情愿道,“這是皇上给你的聘礼。”
聘礼?慕容君泽還会给她這颗棋子送聘礼啊?那她還真是受宠若惊呢。
叶烬欢看着为首那人,砸吧了嘴,发出‘啧啧啧’的声音,慕容君泽這手笔够大的,半個国库都要给他搬来了,這皇帝真败家。
为首那人似乎是看出了叶烬欢所想,尴尬地笑了笑便走向前,“主子,皇上命奴才在皇上地私库裡给您挑的礼物,還等奴才给您念念。”
他這么一說,叶烬欢更是震惊了。送這么多聘礼就算了,還是私库,這慕容君泽今天抽了什么风?
叶烬欢看着那個太监从袖口掏出一本类似奏折的小本子,打开后便开始唱道,“皇上给叶家小姐送的聘礼有,祖母绿头面一套,粉玉头面一套,白玉镯子五十只,雕花金银镯子各五十只,各式玉石二十块,和田玉佩二十块,白玉各式配件饰品十件,沉香,檀香手珠各十串,夜光杯五十只,玉、金、银玉如意各十柄,镀金佛像一座,琉璃彩花古董花瓶两只,金镶玉雕花花瓶十只,镀金焚香鼎一座,镂空镶金六方盒一個,八宝璎珞两串,青花瓷茶具十套,东海珍珠一盒,檀香流云锦五匹,万花缎五匹,藏香纱五匹,白虎皮,白狐皮,白熊皮,棕熊皮,红狐皮,墨狐皮,白狼皮,各一件,白孔雀羽织裙一件,各色上等丝,绸,缎,锦,纱,绫各十匹,良人锦纱帐一件,紫檀香木桌椅、柜子、床一套,祥和缎枕头、龙凤呈祥锦被一套,金丝镶玉绣花鞋两双,各家书法字画真迹二十卷,另還有黄金百万两,白银千万两。”
叶烬欢听完,愣在原地,不是因为聘礼的多少而震惊,而是想着:当皇帝有這么多私房钱?那她可不可以也拥有慕容君泽那样的小金库,和那样多的私房钱。
太监看见叶烬欢的反应,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以为她面对這么多的聘礼也沒什么夸张举动,而是平静地看着,很是有皇后仪态,清了清嗓子,对着叶烬欢道,“主子,皇上特地吩咐奴才要将一物送给您,您可要收好。”
叶烬欢回過神来,转头看向那個太监,不解地问,“什么?”
只见那太监从侍卫手裡接過一個长长的盒子,叶烬欢看着太监一手捧着盒子,一手打开盒盖,再把盒子交還给侍卫,自己从裡面拿出一把长剑。
剑鞘上刻着大小不一地樱花,与普通剑鞘不同的是,這把剑的剑鞘不是木做的,而是玉刻出来的,神奇的是這玉不仅轻薄,而且不易碎,而剑身更是奇特,不知用了什么铁打制而成的,坚硬又冰冷,剑锋更是锋利得削铁如泥,不仅如此,远看這剑仿佛就如冰雕,剑体還有樱花的暗纹,因此而得名冰樱剑。
传說這把剑是前朝一個武功高强的女将军所用的武器,后来女将军死后這剑也不知流落何处,叶烬欢只在书上见過,却从未想過有一天這把剑会到自己手上。
叶烬欢接過剑,并且承认,此刻她是真的很感激慕容君泽,因为她真的很喜歡這把剑。可是她却不知道日后她会被這把剑伤得多深,当然這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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