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设下赌注
三月桃花始盛开。
如今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放眼望去,一团团锦绣般的花朵绽放在艳阳天下,娇艳欲滴,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芳香。
南宫允一路惊喜地扶着腰看风景,越往裡走视线越开阔,山明水秀,鸟语花香,环境甚是清幽,连空气都清新无比。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精致的竹林小屋,南宫允深深地吸了口气,只闻得药香扑鼻。
竹屋前,南宫承霖垂手而立,软声恳求,似乎在与屋内的人交涉着什么。
“你们走吧,他的病,我治不了。”
屋内传来一個女子的声音,甚是悦耳动听,却透着十足的冰冷与漠然。
“素素……”南宫承霖恳切地叫道,又是尴尬,又是无奈,嗫嚅地回头看一眼。
相比南宫承霖的焦急无措,杜云烈却悠哉悠哉地坐在石凳上品着茶,他缓缓伸手取過桌上的青色瓷茶碟,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他用三根手指执着茶碟,凑到鼻处轻轻闻了闻。
南宫允远远地遥望着他,一時間看呆了。
他身着天青色的锦衣,与這山清水秀的自然风光之融为一体,显得格外清逸绝伦,风华绝代,与那日霸气凌人,嚣张跋扈的他判若两人。
似乎是感觉到南宫允注视的目光,杜云烈微微抬头看過来,淡淡地瞄了她一眼,又漠然地收回目光,对南宫承霖道:“丞相,既然尊夫人不愿意,就不必勉强了。”
“王爷,下官实在是惭愧……”南宫承霖老脸羞臊得通红,躬身朝杜云烈致歉。
原来是吃了闭门羹,南宫允心下暗笑,這二姨娘够厉害的,丞相和王爷两尊大佛亲自出马,竟然都請不动她。
南宫允走上前去,冲着竹屋朗声喊道:“医者父母心,二娘当真要见死不救?”
——
南宫允从远处缓缓走来,杜云烈瞧着她忍痛蹒跚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弧线。
屋内沒有任何回应,倒是南宫承霖一见到南宫允,先是一愣,继而冷了脸喝道:“谁让你過来的,這是你能来的地方嗎?”
南宫允撇撇嘴,嘟囔道:“我让我過来的,你们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南宫承霖沒听清她在說什么,只板了脸喝道:“你懂不懂规矩,還不快向王爷請安。”
南宫允轻轻一笑,道:“父亲,我請了安王爷也安不了,眼下還是治王爷的病要紧。”
“你,你放肆!”南宫承霖眼睛一瞪,气地扬起手来,南宫允眼皮都沒眨一下,只静静地看着杜云烈。
果然,杜云烈放下手中茶杯,淡淡开口:“丞相。”
南宫承霖的手倏地停住,堪堪放下,转身向杜云烈赔罪道:“小女无状,王爷恕罪。”
杜云烈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說:“无妨。”
南宫允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他,他外表平和,眉宇之间总带着隐隐的漫不经心,南宫允阅過无数男人,却很少见到這样的男子,能把温和与冷淡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大概是因为出身高贵,又或许是因为看惯了繁华,才這般冷漠超脱吧。
然而,也正因为如此冷淡疏离,才衬得他整個人更加清雅高华。
這样一個波澜不惊之人,却曾经掐着她的脖子,恶狠狠地威胁說要要了她的命,那個样子的他,又是谁呢?
“你懂医术?”杜云烈看向南宫允,淡淡地问。
南宫允缓過神来,微微一点头,谦虚地答道:“皮毛而已。”
杜云烈看着她,日光正好逆照在南宫允的眼睛上,她的目光如星月一般明亮,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分明就是胸有成竹,欲擒故纵。
南宫允被他点漆般的墨眸盯得心裡发慌,暗暗掐掐手指,暗道:莫不是自己的小心思被他看穿了?
——
杜云烈起身朝南宫承霖拱手告辞:“丞相美意,本王心领,告辞。”
南宫承霖惭愧地抬不起头来,弯下的腰恨不得垂到地面,低声道:“恭送王爷。”
眼看着他就要与自己擦身而過,南宫允绷不住了,拉住他的手腕,出声拦道:“等等。”
杜云烈堪堪停下脚步,正与她肩并肩朝着不同的方向站在一起,仿佛得逞般,他嘴角一勾,扬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南宫允转身面对他,盯着他拥有完美线條的侧脸,坚定地說:“你的病,我能治。”
“哦?”杜云烈也转過身,目光充满玩味地审视着她:“你不是只懂得皮毛嗎?”
南宫允暗自咬牙,反讥道:“王爷如此聪慧,怎会连民女的自谦之词都听不出来?”
杜云烈扫了她一眼,语气冰冷而轻蔑:“我的病,一般人治不了。”
南宫允一笑,抬头仰望他,声音透着些微傲气:“如果我恰好就是那不一般的人呢?”
“太医院那么多太医都对其束手无策,就连天下第一神医的嫡亲弟子,都說治不了,你凭什么能治?”杜云烈冷冷地道,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不屑的讽笑。
南宫允受伤地垂下头,自信心被打击了,从医学院毕业那天起,她的医术,从来沒有人质疑過,這個男人竟敢如此小瞧她,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昂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道:“王爷,我們来打個赌如何?”
她此言一出,杜云烈還未回应,南宫承霖却炸毛了,“放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跟王爷打赌,還不快跪下跟王爷赔罪。”
南宫允沒有理会爹爹的怒喝,只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杜云烈。
杜云烈低头捻了捻手指,慵懒一笑,漫不经心地问:“打赌?你要跟我赌什么?”
南宫允凑近一步,盈盈美目对上他如波光一样恍惚的眸子,低声道:“就赌王爷的病,三天之内,我若是能治好你,你就得把手链還给我,還得答应我一個條件。”
杜云烈见她說的如此笃定,心裡也不由颤动一下,半响,又问:“那若是你治不好呢?”
南宫允摊摊手:“我什么都沒有,就命一條,反正我的命是王爷救的,你若想要,随时可以取走。”
见她破罐子破摔,一脸刁蛮的样子,杜云烈爽朗一笑,“好,這個赌,本王答应了。只是,”他话锋一转,上前捏起南宫允的下巴,凑到她耳边魅惑地說:“本王不稀罕你的命,若是你输了,我就带你回府做我的侍妾,日日凌辱你,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南宫允的身体猛地一颤,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毫不示弱地凝视着他,大有一副你有种就试试看的样子。
杜云烈松开了她的下巴,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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