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恐慌
同時他們又爲那幾個病人擔心了，這下子出不了城了，那幾個病人怎麼辦？
回到百草堂，柳月明和夥計們趕緊洗手，點了艾草薰身，由於城內恐慌，前來看病的病人也明顯比往常少了很多，街上靜悄悄的人們行色匆匆。
柳月明吩咐夥計早點關門，這一日發生的事情太突然了，很多工作都還沒有準備好。
秦王府裏，墨楠玄拉着顧傾雪去喫晚飯。
“雪兒，事情得一件一件的解決，別太着急了，飯總得喫的。”
“嗯。”
這道理顧傾雪也明白，兩人默默地吃了飯，在府裏轉圈消食。
“阿玄，日後出門一定要小心，跟人說話不要離得太近。”
“嗯。”
“還有，回來之後一定要洗手換衣服，如果發現對方情況不對，你千萬不要出手！必須找專業的大夫去看。”
“好，都聽你的。”
第二日城門口兩側都匯聚了大量的人，城裏的人想出去，想逃離京城，城外的人想進城找大夫看病，還有城外的人想進城投靠親戚的，在外面着急地哭喊着，兩邊都是亂糟糟的。
守城的士兵在城牆上看着，京兆尹也上了城牆，對士兵吩咐道：“把城門關死了，誰也不許出入！如若把病人放進來，這罪責咱們誰也擔待不起。”
“是！”士兵立即應了。
以往早晨這時候，城外的農民會挑着蔬菜進城販賣，可是今日誰也進不去了，外面等着的人心裏更加害怕，這是沒人管了嗎？生死由天嗎？
眼看城門不會開了，外面聚集的人逐漸散去。
百草堂今日格外忙碌，恐慌的人們紛紛涌來詢問大夫是否有致病的藥方？即便現在還沒有病，他們也想求得一個藥方放在家裏心安。
可是柳月明他們現在根本就沒有對症下藥的藥方啊！
“大夫，那有沒有可以預防的藥方呢？”
“預防的藥方是有的，那只是常規的，”就如同昨日顧傾雪在府裏熬製的湯藥一樣，並不是專門針對這這次的瘟疫研究的，具體效果還有待觀察。
而且如果大範圍的開出藥方，庫房裏的草藥也是不夠用的，大家都很着急。
跟百草堂一樣，京城裏其他十幾家醫館，今日都被百姓圍堵，大夫們也急得滿頭大汗。
朝堂上大臣們也對此事提出各種意見。
“皇上，必須派人去城外清理各種死去的牲口，處理源頭，否則疫病傳染很快。”
“城外的災民也必須有人安置妥當，城外的災民是重點需要消毒的。”
“皇上城裏的草藥不夠用啊！”
衆人紛紛上奏，對這件事情大家都很齊心，不管是文臣還是武將，對於瘟疫，所有人的心情都是一樣的。
皇帝根據衆人的提議作出具體安排，命令太醫院首李向陽安排京城裏的防疫工作。
令宰相顧黎秋統管城郊事宜，調派人手清理城郊牲口，並給災民防疫賑災。
又命水運司即刻組織船隻南下收集藥材，運往京城。
衆人各自領命，開始忙碌。
聽說父親統管城郊事宜，顧傾雪一顆心又提了起來，顧傾雪特意趕到相府，給他們帶來了自己熬好的湯藥，囑咐父親和大哥每天都要喝。
“父親，出城一定要戴好面罩，不要跟人離得太近，回來一定要洗手換衣服。”
“知道，雪兒你別擔心。”
這次瘟疫來的突然，城裏還沒有開始爆發，再過幾日估計被感染的人就會顯現出來。
“父親，你一定要小心！“
“好，我一定注意。”
果然，兩日後京城的幾個醫館，開始有病人前來求醫，症狀跟先前在百草堂出現的疫病病人是一模一樣。
這是封城以前已經被感染的病人，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城裏面果然有人被感染了！
被發現的感染者全部被官兵集中送往郊區隔離。
顧傾雪想去城郊看看，墨楠玄堅決不肯。
“雪兒你不能去，你要有點事兒，你還讓我活不活？”
“我是大夫。”
“我不管，你就算是皇帝我也不讓你去。”
顧傾雪無語，只好作罷，在府裏待的着急，她要去百草堂看看，墨楠玄便陪着她一塊兒去。
兩人到百草堂一看，來看診的病人不少。
柳月明和徐大夫，從這一堆求診的病人裏篩出了四名有疫病的患者，柳月明給患者把了脈，仔細聽了病人背部的呼吸聲。
“師傅，怎麼樣？”
“感染疫病的病人肺部明顯有雜音，並且上吐下瀉，病情一旦發作症狀很嚴重，不出一日便起不了身。”
“我研究了幾個藥方，但不一定能根治。”
“先試試看吧。”
柳月明點頭，也只能如此了，柳月明將開的藥方交給夥計去煎藥。
藥還沒熬好呢，京兆尹帶着府衙的人到各個醫館巡查，發現了百草堂裏有感染的病人，立即命人將這幾人帶走，送到郊外隔離。
柳月明和顧傾雪也很是無奈，求着京兆尹的府衙們，乾脆把熬好的藥也一併送到郊外給病人喝下去，看看情況如何。
京兆尹看着顧傾雪的面子答應下來，命人將那湯藥一併帶走。
第二日傍晚時分就傳來城裏有死人的消息。
人們心裏更加慌亂，非必要不出門。
有錢人家可以待在府裏啥都不做有喫有喝，可是貧窮老百姓不行，爲了一天的飯錢到處勞作奔波，哪管什麼疫情不疫情。
沒過幾日，城裏各處都傳來有死人的消息。
皇上對太醫院這幾日的效果非常不滿意。
御書房裏皇上對跪在地上的李太醫責問：“讓你們去管，你們就這樣管的？如今城裏四處都傳來死人的消息，你想讓京城變成疫坑嗎？”
李太醫也是滿心委屈，他已經很努力地在做了，可是疫情的發展速度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
京城裏藥材人手都有限，即便是封了城門，城裏面的人也是四處走動的啊！
“皇上，請恕臣無能，臣已經很努力地在做了。”
“那針對疫病的藥方，你們研究出來沒有？”
這話又把李太醫問得無言以對，見李太醫無話可說，皇上就知道他們還沒有對策。
“都是一羣廢物！朕平日裏養着你們，你們就給後宮裏的嬪妃做一點美容的方子，博她們開心，真正有事兒看你們誰能擋得了？”
“臣罪該萬死！”李太醫連連在地上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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