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听雷
我們所在的篷包有处后门,這外面是他们几人平常上厕所的地方,下面沒有卫生间,总不能方便的东一摊西一摊不是。
制定好计划,安研究员故意把柴油发电机的功率开到了最大,以此来掩盖我們挪动大缸的杂音。
“开那么大声?好了沒,我能不能进去了?”听到发电机的轰鸣声,陈建生在外面喊道。
“别!還沒!”安研究员大声喊:“进行到一半了,仪器需要全力运转,我們弄好了喊你。”
随后陈建生在外面嘀咕了一句什么,沒听清楚。
就在這时,不知道从哪传来了两声怪叫声,“咕咕.”這声音听着像是某种鸟类,也有点像鸡叫声。
“怎么下面還养着鸡?”
“红姐?红姐?”看她愣神,我连叫了两声。
“估计是山鸡之类的吧,沒什么,”红姐岔开话题指着水缸道:“别管這些沒用的,我們开始吧。”
开始行动。
倒掉水缸裡存着的水,拉开后门的皮门帘,在水缸裡放上一把铲子。
随后我們几人开始往外转大水缸,因为大缸很沉想要搬起来比较吃力,所以我們只能一点点转着滚出去。
這后面有股味,李争說你们注意点脚下,看到有卫生纸团的地方就绕着点走,别不小心踩到屎上。安研究员听了這话有些不好意思,她讪讪的笑了笑。
打雷声還在继续,就是不知道外面有沒有下雨,我心裡祈祷着雷声千万别停,要万一停了我的办法就不灵了。
大水缸很沉,几人转着走了沒多久李争就吃不消了,他小喘着气抱怨:“带着這么個大家伙,我們要走哪去!要是還要走上一两個小时,别說被那伙人抓到了,我們几個都得累死在這!”
我打量了眼周围,觉得這裡的條件還可以,便对他两說不用走了,就在這干,我指了指中间的一块空地。
简单清理了下碎石,看准位置,我直接下铲子开挖。也是运气不错,土下面沒什么大石头,泥也不硬,挖坑是個力气活自然是男人干的,我和白大褂李争交替作业,用了一個多小时挖了一個土坑。
這坑不大不小,刚好能容下我們一路滚過来的水缸。
几人合力把水缸推到挖好的坑裡,安研究员抹了抹汗小声說:“這法子真有用嗎?别到头来我們白忙活了一场,最后還是被人抓回去了。”
红姐听這话不高兴了,她皱眉道:“隔行如隔山,不懂不要瞎說,实在不会說话就說点吉利的。”
红姐性格开放泼辣,安研究员胆子小,她只想保住自己小命,被红姐說了两句也沒发作,俏脸涨红不敢還嘴。
“上吧云峰,既然把头教過你,我信你。”红姐看着我投来了鼓励性的目光。
点点头,我深吸一口气,叮嘱了一句让他们千万别說话影响我,然后直接跳进了水缸裡。
土裡刨個坑,水缸埋地下。
這口缸可以理解成回声收集器,其原理有些类似那种简陋的竹筒传声装置,有区别的是竹筒传声的介质是一根线,而水缸收集回音的介质是地面。打雷声越大,地面下传来的各路回音就越清晰,這就好比一個人在山洞裡放炮仗,炮仗声扩散到死路和活路后在传回来,那种回音肯定不一样。
在盗墓行裡這法子叫,“听雷。”
传闻以前厉害的土夫子還能“听风和听物”,要想达到听风听物,沒有后天大量的训练是做不到的。
周围寂静无声。
“轰隆!”春雷响起。
“不行,還不够,求老天爷给個面儿多来几下,”我蹲在缸裡仔细听着地下传来的雷声回音,心裡祈求着能多打几声雷。
“轰隆轰隆!”
安研究员他们在上面可能沒什么感觉,可我耳朵前后一动,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看我睁开眼了,红姐期盼的看着我问怎么样了。
从水缸裡爬出来,努力回忆着一处雷声传来的方向,我弯腰用小木棍在地下摆了個三角形,三角形的尖头冲着西南方向,呈现四十五度角。
我看着自己用小木棍摆的三角形,指着一处地儿說:“那個方向的回音不一样,很有可能通向地面。”
红姐点头說:“這样我們心裡就有個大概了,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碰,”她转头看着安研究员问:“怎么,已经知道路了,你两要自己走還是跟我們一块儿走,不過我可事先說好,我和云峰還要去找人救人。”
安研究员陷入了沉思,反倒李争很快做了决定。
“我和小安還要回去一趟找老许,既然知道了大概方向,那我們就不跟你们一道了,說点吉利话,如果我們都平安出去了,以后欢迎你们来香|港玩,到铜锣湾时代广场的36号就能找到我。”
就這样,互相說了几句客套话,李争留给我和红姐一支手电說让我們照明用,随后我們四人在此分开。
他两要回去找同伴老许,我和红姐也要去找大哥他们。我心裡叹了一声,但愿双方都能活着出去。
“红姐,你确定是這裡?怎么沒人看守,大哥他们被小老头那伙人关在這了?”我看着眼前问。
地上有张圆形石盖,移开石盖能看到一架梯子,看来之前来這的人是顺着梯子爬下去的,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這周围并无人看守,沒看到一個身影,可以說是毫无防备,怎么看都不太像是個秘密关人的地点,說不好听点就像是個大点的老鼠洞。
“沒错,就是這儿,先前和老大分开的时候我留意過,当时他们就停在這儿。”红姐看起来很相信自己的记忆力。
我說那好吧,现在既然沒人看守,那咱就下去看看,說完话我咬着手电,率先爬下了梯子,红姐紧跟在我后面。
踩实地面下来后,我抬头用手电筒往上照了照,這梯子能有七八米高,地洞墙壁的岩石看起来不像是新开采的,那些露在外面的石头棱角大都已经风化磨平了。
我问红姐该往哪個方向走,红姐看過后坚定的指着左边方向說往那边走。
看她毫不犹豫如此笃定,我有些意外,便问:“红姐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之前下来過這裡?”
她摇摇头,“沒,只是猜的,反正总要选一個方向,我這叫女人的第六感,有时還真很准呢。”
我心想那好吧,至于你這所谓女人的第六感到底准還是不准。
走到头看看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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