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让一让，快让一让，顾大夫，你快出来，我們家夫人快不行了，您赶紧再去看一下吧。”外面又响起嘈杂的声音
顾大夫一听，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很棘手？”沐小寒眼睛一亮，心裡打起了小九九。
“那是李员外的夫人，李夫人难产，整整四天四夜了，就是生不出来，别說玉水镇，其他镇子的大夫产婆也都被請了去，但沒有一個有办法。李夫人胎位不正，脚朝外，根本生不出来。”顾大夫直搓手，爱莫能助。
“顾大夫，我們老爷說了，你要是再不去，以后顾氏药铺也别想在玉水镇开下去了。”外面意欲冲进来人，都被小林子给挡住了。
“不是我不去，而是我无能为力，你们要不請别人吧。”
“放肆，李员外诚心邀請，你敢不去。”
外面的人隐隐不耐。
沐小寒脚步一动，就想出去。
顾大夫赶紧拉住她的手，低声道，“沐姑娘，你不会告诉我，你想去帮李夫人接生吧。”
“是又如何？”
“哎唷，我的小祖宗，你可千万别去。李员外是玉水镇最有权势的富商之一，他性情火暴，稍有不悦便将人整得倾家荡产，李夫人更是县令夫人的亲姐妹，身份高贵着呢。要是治不好，那可是会丢掉性命的啊。”
“高风险，高回报。”沐小寒凉薄的嘴裡缓缓吐出一句。
“李夫人肚子太大了，很有可能是双胞胎，而且胎位不正，只要是胎位不正的，那基本只能难产而亡。附近村镇的大夫产婆，個個都不愿意去，被迫被請去的，也恨不得赶紧开溜，你怎么還往裡赶呢。”
“我自有分寸。”
沐小寒抽出顾大夫情急之下握的手，从麻袋裡取出几株药，当先打开大门，淡淡道，“我跟你去吧。”
“你？你会接生嗎？”李府的下人质疑。
這個女人看起来不過十六七岁，她能懂什么，别到时候去那添乱。
夫人生不出来，李员外這几天一直大发雷霆，万一再出什么事，只怕他们性命都不保。
“你觉得呢？”沐小寒反问，头也不回离开顾氏药铺，无视顾大夫着急的眼神。
她的气势太强了，比他们李员外還强，下人们莫名被震住了。
等到反应過来的时候，沐小寒跟赵亦辰已经离开顾氏药铺了。
顾大夫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我是真的沒有办法，要是有办法的话，上次就顺利帮夫人接生了，沐姑娘医术高超，也许她有办法。”
其实顾大夫心裡也沒底。
沐小寒按說不会医术，可她对药理的理解，远远甩了他不知道几條街。
现在他只能寄望沐小寒会医术，懂接生，顺利把李夫人的孩子接生下来，否则她就算不死，只怕下辈子也不好過了。
顾大夫心裡虽然期望，可他一点底也沒有。
那么年轻的一個姑娘，能懂什么医术，何况她又沒有孩子，接生這种事情，只怕她都沒有见過。
沐小寒之所以会懂這些，应该是后面有高人在指点她的吧。
顾大夫越想越有可能。
大壮担忧道，“顾大夫，沐姑娘会不会有事？”
“不知道，希望沒事吧。你们怎么還在這，赶紧回去歇息，三壮需要好好调养，最近几天山裡不太平，你们也少出去打猎。”
“二弟，你先带三弟回去休息，我跟過去看看，沐姑娘对我們有恩，我們不能让她出事。”
“好，那你注意点儿。”
李府。
沐小寒与赵亦辰穿過几條回廊，终于到正堂。
一路上，赵亦辰东张西望，对這裡的一切都很新奇。
“娘子，听說李员外不大好相处，咱们为什么要来這裡？”
“当然是赚钱。要是能帮到李夫人，那咱们就不愁還不起赌坊的钱了。”
“那亦辰也去帮忙。”
沐小寒笑道，“生孩子這东西，男人帮不了，你也不能帮。”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他夫君。”
赵亦辰不解的挠了挠脑袋，還想再问，李员外已经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李员外年约四十，一身锦衣华服，长得彪悍魁梧，留着两條八字胡，他脸色着急，步履凌乱。
满怀期待的他看到屋子裡只有一男一女两個人年轻人，有些怔愣，忍不住东张西望，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人。
沐小寒提醒，“只有我們，沒有其他人了。”
“你们？”
李员外怒火蹭蹭蹭直上。
把他当猴子耍嗎？
這两個人穿着破烂，女的不過十六七岁，虽然气质不凡，却改变不了她一身的穷苦样。
而那個男的，虽然长得极是好看，但行为举止跟正常人不大一样，如果他沒有猜错，应该是個脑子不大健全的傻子。
李员外怒道，“不是让你们去請顾大夫嗎，怎么把他们两個人带进来了，還嫌不够乱嗎？”
面对他的怒火，沐小寒不卑不亢，反而站在他面前，与他直视，說出来的话句句铿锵有力。
“李员外是看不起年轻人嗎？自古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人比比皆是，李员外怎知我就沒能力替尊夫人接生？”
這一席话下来，李员外倒是有些始料未及。
一般人看到他都是唯唯诺诺，战战兢兢，而這個女人居然一脸无畏，坦荡从容，单是這份气度，就让人刮目相看。
只是......
“相信附近村镇上的产婆跟大夫已经全部给尊夫人看過了吧。既然全部看過，夫人還沒有生下来，证明他们能力尚且不足，而李员外想从更远的地方請人過来，一时半会也赶不到，既然如此，你何不让我试试，若是成功了，李员外可以晋升当爹，若是不成功，李员外再让远来的大夫看看也来得及。”
沐小寒說得头头是道，而他确实也沒有其他办法了。
耳边是李夫人凄厉的哀嚎声，听得他阵阵难受，恨不得替他夫子全部受了。
沐小寒提醒道，“李员外可得早做决定了，尊夫人已经疼了四天四夜，只怕体力已经几近耗尽，再拖下去，即便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行，那你试试，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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