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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水千丞,已完結。一九九二年夏天,单鸣在执行任务时受伤并与队友
佩尔给乔伯处理好伤口,一边擦手一边道:我想应该只是一個巧合,并不是针对我們,但是母泰失踪了,我們到哪裡去弄船?

  我已经把這边的情况告诉虎鲨了,他在想办法,但是我們恐怕要多呆上几天了。

  多呆上几天?佩尔忧虑道:我們這么多人躲在這裡,即便是郊区,也随时有被发现的危险,如果惹上警察什么的就太麻烦了。

  艾尔把烟掐灭了,起身道:佩尔說得对,我們不能一直等着虎鲨。单,你是這裡唯一的亚洲人,目标不那么明显,明天你去港口打听,有沒有船只能完成我們的要求,无论花多少钱。

  单鸣点点头,不要等到明天了,我今晚就去。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今晚沒有收获,而虎鲨明天沒有消息,那么明晚上我們就找一搜合适的船,直接出海。

  单鸣特意强调了合适二字,大家都明白這意味着有一只倒霉的船需要充当他们的人质和运输工具,這办法虽然铤而走险,但他们再耽搁下去更加冒险。

  半夜单鸣独身去了港口,很多停泊在岸边的船都亮着灯,船工三五成群在喝酒打牌,单鸣這次来,根本沒有抱能花钱找船带他们出海的希望。他们彼此听不懂对方在說什么,根本无法沟通,与其浪费時間在口舌上,不如直接挑选合适的船,明晚拿枪逼他们开船,還靠谱一点。

  他在港口一直待到凌晨四点,摸清楚了港口的地形、這些船只收工和开工的時間以及港口的安保情况。

  他锁定了三艘船并在船只停靠的地方做了记号,然后开始挑选他们开车进来的路线,来来回回用腿走了三遍,终于确定下来两條。

  他往临时驻扎地走的时候,凭着记忆穿過了两條街道,他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不用亲眼去看,凭着多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经验,他从离开港口到现在,感觉到被人窥视。他的直觉告诉他他被跟踪了。

  对方很谨慎,跟他保持着一個安全的距离,但是任单鸣七拐八拐地多绕了三條道,依然沒甩掉。

  眼看天就亮了。单鸣本打算只是甩掉他,虽然他很好奇這人为什么跟踪他,会不会跟母泰的失踪以及埋伏的炸弹有关系,但是他觉得应该以安全撤离为重,毕竟现在杀人,可能会对他们晚上的行动有影响。结果這個不要命的家伙穷跟不舍,简直是找死。

  单鸣决定抓住他。

  他拐进一個窄巷,蹬着粗糙地石墙翻上了一户人家的房顶,并抽出了他的三棱军刺。

  等了大概半分钟,有一個鬼鬼祟祟地人影出现在巷子口,他掏出对讲机用很低的声音說了什么,似乎是在等待指示。

  夜色下单鸣勉强能看清那是個中等身材的男人,从体型上看像是亚洲人。

  单鸣在等着那人靠近,可那人并不急着动,直到他把对讲机放到耳边,大概是接到了命令,才摸出了枪,小心地往巷子裡走。

  单鸣屏住呼吸,看着他在自己下面慢慢通過。

  他注视着那人手上的枪,如果就這么跳下去,会不会被打中全看那人反应速度,毕竟他在空中无处可躲,這個办法不但不安全,而且枪声会惊扰居民。

  最好的办法是用军刺扎穿他的手掌,不過這玩意而太沉,不是当飞刀用的料子,這么下去如果扎不中,他的处境就会很危险,到时候只能掏出枪毙了对方,然后马上跑。

  赌一把吧。

  单鸣眼裡闪烁着亢奋地光芒,他悄无声息地举起手,借着薄弱的月光瞄准了那人握枪的那只手的肩膀,狠狠抛出了军刺,整個人也纵身跳了下去。

  那人惊骇回头,军刺扎偏了,刺进了他的肩胛,他闷叫了一声,枪却沒有脱手,并试图朝单鸣的方向瞄准。

  单鸣一瞬间已经跳到了他身上,用双腿将他连胳膊带腰身一起夹住,并一把抽出军刺,嗤的一声,血花四溅,那人的小臂被刺了個对穿。

  单鸣的身体往后用力仰去,那人随着他的动作倒在地上,并被单鸣顶着他的后背将他翻了出去。

  那人刚落地,单鸣已经迅速地跳了起来,膝盖压在那人的颈骨上,他沉声道

  :别动。

  三棱军刺又被称作放血刀,由于它霸道的设计,捅进人身体再转個半圈儿,伤口会形成一個Y型的洞,想缝都缝不起来,而且血流凶猛,往往伤口周围的皮肤会白得跟象牙一样,是种非常狠毒要命的武器。

  单鸣轻轻转着军刺,那人身下的土地已经被他的血染透了,单鸣盯了那人半秒,用肯定的语气說了中文,你是中国人。

  那人被压制着动弹不得,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眼睁睁看着被放血,身体的疼痛和心理上的压力都很摧残人的意志,還好他只是被刺中了胳膊,如果是内脏之类的,他多半已经失血休克了。

  为什么跟踪我?母泰的失踪是不是跟你们有关?炸弹是不是你们埋伏在公寓的?

  那人咬牙道:有一個中国的小男孩儿,在中缅边境失踪,是不是在你们手裡?

  单鸣狠狠转了下军刺,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反倒来问我?

  那人疼得低叫了一声,你别想从我這裡问出任何东西!

  单鸣一只手伸进他怀裡,找出了那個无线电,他对着无线电說,我现在要杀了他,需要他给你们留一句遗言嗎?

  无线电传来沙沙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裡特别刺耳。

  過了半晌,那边传来了仿若机器人般冰冷刻板的声音,我想我們可以谈谈。

  谈谈?等你派更多人来找我谈谈嗎?单鸣冷声道:回答我的問題。

  那個冰冷的声音說,我回答你三個我可以回答的問題,然后你放了他。

  单鸣哼道:你說的是废话,看来他的命只值三個无关紧要的問題。

  为国家利益牺牲是他的荣耀。

  单鸣不想再耗下去,道:好,三個。第一,你们想对我們做什么。第二,你们为什么要那個小孩儿。第三,那個小孩儿是什么人。

  我可以回答你前两個,那個孩子对我們很重要,我想你把他還给我們,我們可以安排船只送你们出海。

  单鸣冷哼道:放屁,你会杀了我們,就像你对我們的雇主做的那样。

  這么說,你承认那個孩子在你手裡了?

  单鸣意识到自己被他套出了话,不禁很是懊恼,他索性道:你们不辞劳苦追到這裡,应该已经确定了,何必问我。孩子我不会给你,如果你们穷追不舍,我可以把他的一部分送给你。

  那人沉默了一下,伤害他对你沒有任何好处,而且你一定会后悔。

  如果你不想我伤害他,那就离我們远远儿的。单鸣知道他不可能把孩子還给這些人,否则他们将要面对国家势力的敌人而沒有任何筹码,這些人一定会希望把他们的嘴永远地堵上。

  那人道:你先放了我的兵,我让你们出海。

  单鸣觉得他们今晚绝对不会走的顺利,不過依然想避免激怒他们,于是把军刺抽了出来,他对着无线电恶狠狠地說,记住,别找我們麻烦,否则我就把那小孩儿分成好几块,一点一点快递给你。

  他把无线电扔在那個跟踪他的兵身上,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16、第十六章

  单鸣回到临时营地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守夜的人看到他衣服上沾了血,非常紧张,单鸣摆摆手,等艾尔醒了我再去找他。

  他回到自己的帐篷裡,孩子睡得正香。单鸣坐到床头,看着那蜷缩成一团的小小的身体,心裡很迷惑。

  這個孩子究竟是什么大人物的子嗣,居然让中国特种兵跨過边境追到缅甸最南端?他一时兴起捡回家的小玩具,也许即将给他们带来大麻烦,這真是让单鸣始料未及的。只是现在无论面临怎样的威胁,他都已经沒有退路,他单鸣過得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生活,连死都不怕,他更不怕任何人和势力,甚至对于来自军方的挑衅,让他感到亢奋和刺激。

  整件事情到现在,最让他感到惊奇的,是那些人怎么追查到他们头上的。一般人听到飞机坠毁,而且還是在那個处处遍布要命东西的原始森林裡,怎么会认为一個五岁的孩子還活着呢?

  假设他们找到了飞机残骸,沒发现孩子的尸体,并以一個五岁孩子几天之内最大脚程作为直径,搜索方圆几裡甚至十几裡的森林范围,這整個搜救行动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更不用說還要冒着非法越境引起国际纠纷的风险。那些人最后能找到他们的雇主,并最终因为什么原因锁定到了他们身上,這种锲而不舍的信念让单鸣不敢置信,他无法想象那些人为此付出了多少资源。

  除非那些人一开始就认定孩子绝对不会死,那么他们這么誓不罢休的搜寻倒還合理,否则漫无目的地在浩瀚林海中找一個小不点儿,跟大海捞针差不多。可有哪個人敢认定一個五岁的孩子在那种情况下依然活着?

  整個事情很不可思议,从這個孩子出现到现在,也不過三個多月的時間,在他身上就发现了太多单鸣无法解释的东西。

  天气太热,小孩儿只穿了個小背心,下-身光溜溜的,单鸣用手指戳着孩子软软的肚脐,孩子嘟囔一声,翻了個身,肉呼呼的小胳膊腿儿抱着被子,睡得别提多香了。

  孩子他爸心裡升起一股怨气,心想老子出生入死的,你却在這儿睡得這么舒服。他从包裡翻出一只马克笔,在小孩儿肚子上画了個歪歪扭扭的四條腿的动物,然后把孩子的小小鸟整個涂成了黑色。

  涂着涂着孩子就醒了,他揉着眼睛软绵绵地坐起来,小声說,爸爸,你干什么。顺着单鸣的手看過去,孩子看到自己嘘嘘的地方变成黑的了,吓得哇地大叫了一声,连滚带爬地缩进了床裡,颤声道:你干什么!

  单鸣正玩儿得上瘾呢,小孩儿的东西只有他手指粗,软趴趴地耷拉着,长得真有意思,看到孩子的倒霉样子他乐得哈哈大笑。

  孩子摸着自己的肚皮,想把那难看的图案擦掉,结果皮肤都搓红了,却根本擦不掉,小小鸟也是,黑乎乎的一小截东西,根本看不出来原来什么样儿了,孩子气得眼圈儿都红了,敢怒不敢言地看着单鸣。

  单鸣把沾了血的外衣脱下来扔到地上,去把衣服给我洗了,然后把早饭给我端過来。

  孩子瘪着嘴,忍住了眼泪,下地套上衣服,愤愤地在单鸣衣服上踩了两脚,然后捡起来走了。

  睡了沒一会儿,艾尔過来把他叫醒了,问他怎么回事。

  单鸣点上根儿烟,看着這個他唯一信任的人,把沈长泽的事情說了。

  艾尔听完之后沉默了半天,然后缓缓抬起头,如海洋般深邃迷人的双眸裡闪烁着骇人的光芒,這么說,他一定很值钱。

  单鸣愣了半晌,生生忍住了抽死他的冲动。

  這时候正巧孩子端着单鸣的早饭进来了,从不拿正眼看他的艾尔,突然两眼放光地盯着他,把孩子弄得特别紧张。

  孩子踮着脚把早饭放到桌子上,在面包上抹上一层厚厚地黄油,然后拌好沙拉,一起递给单鸣。

  艾尔挑了挑眉,他已经這么习惯伺候你了。

  单鸣边吃边說,不干活就沒资格吃饭。我們住的地方,不算难找,等被那些人找到咱们就处于被动了,等到天黑我們就赶紧出发吧。

  能早点走自然是好,但是现在看来,想出海非常困难,你這一晚上有什么收获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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