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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鸣摇摇头,我不知道,或许你可以解释一下?他看着唐汀之。
唐汀之看了看表,淡道:我沒有向任何人解释的义务,现在這個地方并不安全,你们的交通工具全毁了,你们還在我們的控制之下,并且還有不少伤员,我现在发出邀請,希望你们跟我回临时基地,我相信你们不会拒绝。唐汀之看着对他充满戒备和不屑的雇佣兵们,补充了一句道:如果我想对你们不利,我刚才有无数次好机会,請相信我這次是带着和平的目的前来的。就目前看来,你们也沒有别的選擇,所以,上飞机吧。
大家互相看了看,虽然每個人都明白现在的局势,但依然有人同意,有人不同意,最后虎鲨道:投票吧,同意上机的就举手。說完,他自己先举起了手,犀利的目光在唐汀之脸上扫過,眼神带着浓浓地警告。
慢慢地,大部分人都举起了手。
几個中国的特种兵抬過了担架,把受伤的人抬上了直升机,其他人也跟着陆续地上了飞机。
单鸣知道這是下下之策,但是以刚才的局势,他们沒有别的選擇了,不但這些人不会放他们走,就算他们能走,难道靠两條腿嗎,他现在需要思考的,是唐汀之的目的,以及如果他把所有人都作为人质,他们该如何应付,他相信在场的每一個人心裡都有這样的考虑,而游隼沒有人是吃素的,他倒要看看,唐汀之够不够格摆弄他们。
他们坐着K25军用运输机飞到了安吉尔北部,安吉尔曾经是法国殖民地,至今北部仍然有法军驻扎,比起贫穷动荡的南部,北部受到的战火纷扰较少,也相对富裕,和在這裡的法国驻军有很大关系。
运输机飞进了一处废旧的工厂,据唐汀之說這個地方原来是法国一家珠宝公司的办事处,他们在這裡常年和安吉尔军队购买钻石,后来安吉尔开始内战后,珠宝商撤走了他的员工,這裡就废弃了。
单鸣很好奇他们是以什么身份进入到這裡的,不過他沒有问,但凡涉及到机密的东西唐汀之也不会告诉他。
這個临时基地,虽然外观看起来有些破旧,但是裡面被收拾的干净宽敞,尤其是那個临时搭建的医疗室,裡面有各种先进的设备,超出国际上任何一個野战医院的水准很多倍,一看就是为了研究龙血人而专门准备的。看到他们這么有备而来,单鸣的脸色非常地难看。
他们把伤患全部抬进了医疗室,巨石的伤口裂开了,看上去快要失血休克了,给他做手术刻不容缓,其他的几個受伤的人情况也不容乐观。
佩尔和唐汀之、以及唐汀之带来的一個科研分队全都进了手术室。
单鸣看得出来姓唐的带来的這些人都具备定级的医术,无论他接下来打着什么算盘,只要他的战友们能活下来,他们這趟来的就值得。
手术一连进行了十三個小时,医生们轮班倒,给四個人进行了外科手术,手术都很成功,一直对這群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中国特种兵充满敌人的雇佣兵们,态度也缓和了很多。
从守夜的地方换下来之后,单鸣窝在一個角落睡了一觉,他把沈长泽放到了他身后,防止任何图谋不轨的人靠近小孩儿。
睡梦中他感觉有人靠近他,单鸣睁开一只眼睛,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双干净得不太正常的军靴,然后是洁白的不太正常的医生服的下摆。
干什么。单鸣重新闭上了眼睛,他依然觉得困乏。
你一直对我充满敌意,何必呢,他本来就不属于你。
单鸣冷笑,难道他就属于你?你生的?
他属于国家,最次也属于他的父母。身为血纯度最接近海龙的龙血人,他有他与生俱来的使命,他应该为国家效命,而不是你们這种唯利是图的杀手集团。
咔嚓,机枪上膛的声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单鸣抬起一只胳膊,用枪口顶住了唐汀之的下颚。
唐汀之用手挥止冲上来的人,不紧不慢地說,他早晚要离开你。
单鸣慢慢站了起来,枪口挑起了唐汀之的下巴,他阴冷地瞪着唐汀之波澜不惊的双眸,他的命运,有他自己决定,再說這种屁话,我就一枪崩了你。
唐汀之脸上依然沒什么表情,他后退了一步,我想看看他,我有办法让他醒過来,然后我們好好谈谈,我相信你们有很多疑问。
你想用什么办法让他醒過来。
只是一些药物的刺激,有兴奋剂的成分,但剂量很小,不会伤害他。
是嗎,你自己先注射一個。
对于他来說很小的剂量,对普通人来說能致命。唐汀之淡淡地說,我是人类。
单鸣不可能让這個好像机器人一样的科学家对沈长泽做任何他沒把握的事情,他宁愿等孩子自己醒過来,反正他又不着急。
唐汀之被拒绝之后,也沒有坚持,自己进屋休息去了。
虎鲨和艾尔走過来,问道:他和你說什么?
单鸣耸耸肩,想把小孩儿带走呗。
他告诉我們,小孩儿是中国一個政要的儿子,他要带他回去。虎鲨认真地說,单,如果他想回到自己的父母身边,我认为你应该让他回去。
单鸣撇了撇嘴,不,他是我儿子,捡到了就是我的,除非
艾尔接口道:除非他自己想回去,是嗎?兄弟,早晚会有那么一天的,他会长大,他会想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单鸣扭過了头去,到那個时候再說吧。至少小孩儿不愿意,他就别想带他走。
這次沈长泽依然是睡了一天半就醒了過来,看来他昏睡的時間和变身之后体力的消耗完全成正比。
唐汀之把单鸣和沈长泽单独带到了房间,他开门见山地說,你们在美国和威廉姆豪斯接触過,对吧?
你认识他。
当然,他是美国培育出的比较成功的一個龙血人,尽管他的血液纯度并不算高,但是他自身的修炼使得他比很多血液比他纯度高的龙血人更为强悍。
龙血人的强悍,是根据血液纯度决定的?
很大程度上是的,不過跟自己的天分和训练也有关系。不過,血液的纯度确实具有天生的绝对性优势,比如你唐汀之看着小孩儿,你是迄今为止唯一一個血液纯度最接近海龙的龙血人,你的鳞甲是淡金色的,拥有最佳的硬度和柔韧度,你的血液PH值最接近0,酸度是所有龙血人裡最高的,你的伤口修复能力也不是其他龙血人可以比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和训练的强化,你的力量、速度、反应能力甚至脑域的开发,都将远远优越于其他的龙血人,甚至我們预测,你的龙翼可以成长到足够飞起来的程度,這也是其他龙血人达不到的。這就是基因的优势,沒有人能和你比。
俩人听得有些怔愣,這些神乎其神的东西,如果不是真的发生在他们身上,叫人如何相信?
沈长泽道:我真的是唯一一個?为什么?
因为你是通過天然子宫孕育出来的,而不是实验的产物,你知道這意味着什么嗎?這意味着你的人类基因和龙血基因沒有排斥反应,所有排斥反应带来的弊端都已经被你父母承受了,你得到的是完美纯净的龙血,世界上沒有任何实验能比孕育更能创造无暇的生命。
那么我的父母,都是龙血人?
沒错,他们都是。
单鸣插口道:那为什么你们不找男女龙血人生更多的纯血龙血人,老盯着他不放干什么。
唐汀之摇了摇头,如果事情是那么简单就好了。到目前为止,我們培育了很多男性龙血人,但是女性,在中国,只有两個,其中一個是你的母亲。
你的意思是女性龙血人很难培育。
极难。我們寻找的实验体,必须统一具备的一個條件就是身体非常强壮,只有這样才能承受基因变异所带来的痛苦,你觉得有多少女性能够拥有比男性更强健的体魄?你的父亲和母亲都是特种兵,他们在成为龙血人之后,在执行任务中相遇,后来生下了你,我想他们明白你存在的意义,但是为人父母使他们心软了,于是把你藏了起来,藏了五年。后来我們曾尝试過培育更多女性龙血人,但大部分都失败了,唯一成功的另一名女性龙血人,在好不容易說服她的情况下,却一直沒有受孕成功,而且我們无法确定原因。所以,你确实是唯一一個。
单鸣道:你知道這么多你一直在监视我們?
当然,他之于国家的意义,比你想象的還要大,我們不可能就那么放任他。只不過,为了不引起他的负面情绪,我們一直沒有行动,只是暗中观察。我知道你们对我充满了敌意,這不利于我們和他沟通,我們需要一個忠诚于国家和人民的战士,而不是视我們为敌人的怪物,既然无论如何解释你们都不会理解,我只好等你们自己明白我的目的。
孩子冷道:你以为知道你的目的,我就会对你放松警惕了?你和豪斯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你是中国人,你的父母都曾忠诚于国家,只是他们输给了私情,你应该努力挽回你父母的荣誉,为国家效力,這是你的命运,是你出生的意义。
单鸣厉声道:放屁,收起你满口的大道理,你沒资格决定别人怎么活,除非你能打倒他。
唐汀之垂下眼帘,我不能打倒他,我說了,国家需要一個忠诚的战士,而不是充满对立情绪的怪物。
孩子道:那你還浪费時間做什么?我不相信你,既然连我父母都不愿意我落到你们手裡,那他们肯定是为了我好。
他们太软弱了,他们输给了父母之情,他们希望你作为一個普通人长大,這简直是天真,你永远不可能做一個普通人。
我想做什么样的人,轮不到你来决定!孩子厉声道:我的父母他们他们在哪裡?
這個我不能告诉你,除非你和我回国。
不可能!俩人异口同声地說。
唐汀之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好吧,我們换個话题,說說你之前变身的事,你感觉如何?
沈长泽沉默了一下,道:感觉获得了超人的力量,伤口痊愈速度很快,一开始会陷入狂暴,谁都不认识,见人就攻击,而且醒来后完全不记得,现在变身后可以保持清醒,但是依然会昏睡。
嗯,這些都是正常反应,每一個龙血人都会经历這样的阶段,那么你至今为止变身的诱因都是什么?全部都是因为生命受到威胁嗎?
孩子愣了愣,脸蛋稍微有些发烫,他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不全是,可他不想說自己想到爸爸会变身,他直觉說出来会倒霉。
唐汀之续道:除了通過训练得到自控能力的龙血人之外,被动变身的龙血人,诱因不外乎药物、生命受到威胁、极端愤怒、以及性冲动。這都是非常符合动物性的,也很好理解。所以我知道我們很快会见面,首先你们从事的买卖,生命随时会受到威胁,再次就是最迟十二三岁,最早应该是现在,你就应该有性冲动了,你早晚会发现在自己的身份,当你发现的时候,你一定会需要我的帮助。
沈长泽被他左一句性冲动右一句性冲动說的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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