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单鸣呵呵直笑,他拍了拍沈长泽的脸蛋,臭小子真会說话,跟谁学的?
才不是跟谁学的,我是认真的。沈长泽摸着单鸣的脸,爸爸,你要活得久一点,绝对不能死,我只有你,除了你我谁都不相信,我只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单鸣扭過头看着孩子脸上的坚定和感情,心裡受到了几分触动,這個他从小不点儿养到這么大的孩子,是真的把他当成至亲,崇拜他、信任他、依赖他,這种感觉真的很好,让他心裡充满了欣慰和暖意。
单鸣忍不住笑道:养儿子還是挺有乐趣的嘛。
沈长泽拿脸颊蹭了蹭单鸣的脸。
单鸣始终觉得男的撒娇不是個事儿,不過有了這么多年养孩子的经验,他终于对自己的想法和别人、尤其是小孩儿的想法是不一样的這一点做出了让步,他沒有童年,不代表沈长泽也不想有,所以虽然他对于這么大的儿子還這么爱撒娇感觉到别扭,却也懒得阻止他了。
俩人就有這么有一句每一句的說着话,漂浮在海面上,享受着宁静时光的流逝。
直到太晚了,他们感觉到冷,這才游回岸边。他们回酒店冲了個澡,然后换了身衣服,准备出发去赌场。
单鸣对于自己身上那层西装皮感觉到很不适应,东拽一下西扯一下的,遂郁闷道:你为什么非得让我穿這個,穿牛仔裤又不是不让进。
难得出来一趟,咱们玩儿得像点样好嗎,爸爸穿西装很帅,穿着吧。沈长泽从镜子裡看着单鸣修长健美的体型,喉结上下鼓动着,他从镜子裡接触到单鸣的目光,忙把眼睛移开,对着镜子系好领带,然后转過身,笑着对单鸣說,爸爸,好看嗎?
单鸣愣了愣,瞬间被他那阳光帅气的笑容给闪了一下。
就算是他這种完全不注重外表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他這個捡来的便宜儿子长得太他妈漂亮了,小时候就跟個娃娃似的,眼睛占了半张脸,长大了更是俊美无匹,那张脸可谓精雕细琢,挑不出半点瑕疵。
只可惜他自己可能都不觉得长得多好看,毕竟在佣兵的世界裡,你可以夸一個人枪法漂亮、肱二头肌漂亮、甚至夸一個人的军刀漂亮,但是你要是敢对着一個男人說你长得真漂亮,那跟挑衅差不多,多半得打起来。
总之,单鸣笑着說了句挺好看,然后那种为人父看着自己的小奶娃娃长成顶天立地小伙子的自豪感又涌了上去。
单鸣心想,早知道养儿子這么有趣,還十年如一的把保姆当得這么称职,现在更是能当保镖使,当初多捡几個就好了。
俩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开车去了摩纳哥。
越接近摩纳哥境内,越是发现身边的顶级豪车满街跑,俩人把车停好,揣着护照进了蒙地卡罗赌场。
当门口的安检人员比对沈长泽的护照的时候,眼中闪過一丝狐疑,大概觉得沈长泽不像满十八岁的样子。
最终他们還是顺利的通過了,沈长泽先去换了三十万美元的筹码,然后叮嘱单鸣,今晚输超過一百万就必须走。
单鸣耸了耸肩,接過筹码就走。
踩着厚重华丽的地毯,单鸣轻车熟路地拐进了赌场最裡面,找到一间玩儿21点的房间,现在接近12点,正是人多的时候,他挑了一张還算空的桌子,俩人就坐下了。
刚开始只有他们两個人玩儿,有输有赢,時間過得很快。
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钟,单鸣身边的椅子被拉开了,单鸣扭头看了一眼,见是個有些消瘦的白人青年,长得還算英俊,但是气质有几分轻佻,单鸣匆匆看了一眼,就发现他還带了四個保镖,一字排开地站在他身上。
他那桌的荷官显然认识這個人,客气地打了個招呼,罗迪先生,贵宾室现在可能還沒有人,需要我陪您過去嗎?
不用。那青年笑了笑,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单鸣,我今天就想在這儿玩儿。
沈长泽慢慢扭過了头去,看了一眼那個白人青年,心裡有几分不舒服。
单鸣本来沒有多想,该玩儿還是玩儿自己的,当时当他发现這孙子不管有沒有把握都乱他妈要牌,把他的玩儿法都打乱了,害他输了好几把之后,单鸣胸中就蹿起了愤怒的小火苗。
作者有话要說:为了方便大家看后续內容,我就是提醒一下,上一章說的是摩洛哥,這一章說的是摩纳哥,不是一個地方哈,天差地别哈。
56、第五十六章
那個叫罗迪的人见单鸣瞪他,先是被他凶恶的眼神震了一下,不過想起来自己身后四個退役特种兵保镖,充满了安全感,反而觉得這凶巴巴的东方美人很有味道。
罗迪从单鸣一进大厅就已经注意到他了,那俊逸的面容,浓黑的头发,修长完美的体态,都让他着迷不已,让他今晚忍不住想换换口味,尝尝亚洲菜。
罗迪笑了笑,你从哪裡来?中国嗎?你的头发真漂亮,眼睛也是。
单鸣冷冷瞥了他一眼,扭過了头去,给了荷官一個的要牌的手势。
罗迪不死心地說,是第一次来這裡嗎?我可以当免費的向导。
单鸣扭過头来,眯着眼睛看着他,换张桌子。
罗迪愣了愣,什么?
你,换张桌子,不然我就把你塞到桌子底下。输了钱心情就够差了,這個鸟人還敢在他耳朵边上嗡嗡嗡嗡地叫唤,单鸣真想抽得他满地找牙。
罗迪真沒想到单鸣胆子這么大,难道他沒看到自己身后的保镖嗎。
连那年轻的荷官都开始替单鸣紧张起来,他根本不明白得罪罗迪意味着什么。
罗迪不怒反笑,有趣,你知道你在和谁說话嗎?
单鸣嘲讽道:沒人和你說话,是你自己像個神经病一样喋喋不休.。
罗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身后的保镖立刻就要扑上来,可惜這些人速度沒有单鸣快,在罗迪拍桌子而起的时候,单鸣已经一把揪住他的头发,砰地一声把他的脑袋按在了台面上,手指压在了他的眼球上,挑衅地看着要冲上来的四個保镖。
這些人全都不敢动了,紧紧盯着单鸣那根要命的手指。
单鸣的手跟铁钳一样,罗迪感觉自己的头盖骨都要被他捏碎了,放在他眼皮上的那根手指更是让他惊惧,他惶恐地叫道:放开我,你想死嗎。
沈长泽露出满意地笑容,幸灾乐祸地看着胆敢调戏他爸爸的倒霉蛋。
赌场的保安成排地跑了過来,真的是成排,差不多有十来個人。
领班快步跑到俩人面前,紧张地脸上直冒汗,他好声好气地对单鸣說,這位先生,請你马上放开罗迪先生,相信我,我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单鸣露出一個嗜血地笑容,你這么說,我倒真想知道,我挖出他一個眼球,我能有多不安全。
不!领班几乎快跪地上了,先生,我請求你千万不要冲动。
机枪保险栓的声音,及时是在這样并不安静的环境,依然穿透重重杂音,冲进了单鸣和沈长泽的耳膜裡,单鸣一把抓起罗迪举在了身前,开枪的人多半吓坏了,子弹从罗迪的腋窝下飞過,擦破了他昂贵的西装。
枪声刚毕,沈长泽已经跳了起来,以众人都无法反应的速度扑到了那個偷偷开枪的保全身上,一拳打在他鼻梁上,然后抢過了枪,朝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连开三枪,水晶吊坠掉了一地,灯泡却一個都沒碎,沈长泽沉声道:谁再敢动,下一枪就是他的脑袋。沈长泽举着枪,从一個保安怀裡摸了一把枪,扔给了单鸣,然后和单鸣背靠背站着。
罗迪知道自己惹着高手了。
枪声引起了恐慌,赌场裡的人开始疏散客人,单鸣看着不断涌进来的赌场保安,心想好好来度假,居然又惹事儿,破坏了他的好心情,他就决定拿手裡這個孙子开涮了。
单鸣捏着罗迪的下巴,恶狠狠地說,睁开你的狗眼仔细看看,害老子输钱,還敢调戏老子,你他妈是不是嫌下边儿那玩意儿多余,我给你切了怎么样?
罗迪瞪大了眼睛,嘴唇直抖。眼前這個如同罗刹恶鬼一样的东方青年,他刚才怎么会错看成冷艳优雅的美人呢,罗迪抓着他的小臂,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那彭勃结实的肌肉,和顶着他后背的硬邦邦的胸肌。
单鸣愤愤道:出来玩儿都不让我消停,妈的。他愤怒地一使劲儿,把罗迪的下巴掰错位了。单鸣那手劲儿之大,捏碎個小石头都不成問題,更别提人的下颚骨了。
罗迪嗷嗷叫,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口水顺着下巴直流。
在场人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罗迪是法国最具影响力的黑社会家族的二公子,虽然除了吃喝嫖赌什么都不行,但是人投胎投得好,在法国根本沒有人敢开罪這個家族的人,他们都觉得這两個东方人死定了,而且死法会很可怕。
单鸣不常来欧洲,对罗迪這個姓沒什么印象,就算他知道了他也并不会对罗迪公子温柔半点,什么所谓的黑社会,跟真正从战场裡踩着尸堆活下来的雇佣兵相比,太小儿科了。
沈长泽同样沒把這群人放在眼裡,他们的动作太慢太蠢了,根本不是他和爸爸的对手。
很快的,一個很有气度的人走了過来,年纪五十多岁,一头璀璨的金发,看上去风度翩翩,他朝单鸣客气地說,先生,我是這個赌场的负责人之一,您和罗迪先生之间必定有什么误会,我希望您能先放开他,让我們坐下来把問題和平地解决。
单鸣冷哼道:我放开他,就要被打成窟窿了。
不,绝对不会。那個人对罗迪道:罗迪先生,看在我的份儿上?
罗迪忙点了点头,被单鸣控制着的日子实在不好受,這個人太凶恶了,太可怕了。
单鸣道:好,你让你们赌场的人和這個罗迪的保镖,全部退出去,退到转角我看不到他们为止,只有你和罗迪留下。
那人挥了挥手,罗迪也以眼神示意,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一時間大厅空空荡荡的。
单鸣把罗迪摔在椅子裡,自己跟着也坐下了,只不過手裡的枪依然顶着罗迪的腰眼。
罗迪托着何不拢的下巴,表情羞愤不已。
单鸣抓着他的下巴给他嘎巴一下合上了,罗迪连喘了好几口气,看单鸣的眼神又恨又怕。
单鸣用手指敲着桌子,冲那個负责人道:這事儿怎么办?我們本来是来度假的,這個不长眼睛的毁了我的假期。
那人看了看沈长泽,你们是兄弟?
不,是父子。沈长泽抬了抬下巴,倨傲地說。
那個负责人和罗迪表情都很惊讶,心想亚洲人也太显年轻了吧。
单鸣不耐烦道:别說废话,說怎么办?
您的意思是?
单鸣冷冷瞥了他一眼,然后揪起罗迪的头发,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恶狠狠地說,我不管什么罗迪是多大来头,你记住,我,你惹不起,這裡我還沒玩儿够,接下来的三天,如果你敢来打扰我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然后他指着一片狼藉的桌面,蛮横道:输了算你的,赔我一百万。
负责人点头道:绝不去打扰你们。然后马上打电话叫人准备了一百万的现金。
罗迪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個人,显然不相信他打算這么轻易就放過胆敢羞辱他的单鸣,只是他现在還沒从恐惧中缓過神儿来,当着单鸣的面,更是一声不敢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