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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扇门同时慢慢升起,一双穿着军靴的双脚首先出现在观众面前,然后是修长结实的腿,再然后是充满力与美得腰身,最后,是点燃所有观众热情的狰狞鬼面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有几個年纪轻些的工作人员身子开始随着门外的嘶吼声轻轻应和着呼喊起来:死亡面具!死亡面具!死亡面具!
通過巨大的青灰大门,死亡面具和单鸣第一次面对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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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鸣坐在台下准备好的沙发上,眯着眼睛看着铁笼的门缓缓升起,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对手。
這人穿着一條黑色的紧身背心,结实的胸肌和腹肌显露无疑,下身是一條做工良好的军工裤,脚踩陆战靴,這人多半是個当兵的,装备习惯跟游隼的成员们都差不多。他脸上覆着一個狰狞的红黑相间的鬼面具,只露出了眼睛嘴巴和一小节线條优美的下巴,气势迫人。从他的皮肤和发色来看,更接近黄种人。
這人的個子至少在一米八七到一米八八之间,虽然单鸣周围竟是一群人高马大的欧美人,并不觉得這個個子有什么稀奇的,但是這可是在日本,单鸣实在有些怀疑這個人是不是日本人。但這人确实长得一副亚洲人的骨架,因为他的肌肉结构劲瘦而柔韧,非常富有线條美,不像白黑人种那般显得孔武粗壮,看上去更像是模特特意练出来的那种花俏的肌肉,虽然外形漂亮,但并不实用。
当然,单鸣不会认为這個人的漂亮身材不实用,一個能连胜多场比赛而几乎沒受什么伤的人,绝对是個能跟他一战的对手。
死亡面具第一站的对手,来自俄罗斯的冰雪兄弟很快上场了,這两個俄罗斯壮汉光着膀子,露出一身白花花的肌肉,看的单鸣有些倒胃口。
让他意外的是,死亡面具并沒有看那俩人,而是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单鸣毫不畏惧地迎向他的目光,尽管距离很远,但他视力极好,一下子就对上了死亡面具的目光。
那眼神让他愣住了。
死亡面具拿一种极其纠结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中有愤怒、有憎恨、有哀怨、還有单鸣实在看不懂的情感。
這双深邃的眼睛让单鸣感到莫名的熟悉,可他对這個人毫无印象,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拿這种仇恨的眼神看他,即使是俩人是对手,也不過是各司其主,仇恨未免显得可笑。
单鸣冷冷地看着他,绝不会在還沒上台的时候就输了气势。
死亡面具很快把脸转了過去。
今晚的第一场格斗开始了!
冰雪兄弟一左一右地朝死亡面具攻了過去,一個攻上路,一個攻下路,让人避无可避。
死亡面具却动也未动,直到俩兄弟近到快能摸到他的时候,他突然凌空跳了起来,两條长腿飞起,狠狠踢在两兄弟的脑侧,把俩人直接踢到在地。
他落地之后用手一撑,就像会飞一样跳了起来,冲過去又朝那对倒霉兄弟俩的脑袋各补了一脚,两人立刻就不动了。
观众爆出疯狂而热烈的叫声,整個地下车库都跟着震动了起来。
单鸣扯了扯嘴角,体内的好斗细胞有些蠢蠢欲动。
這個死亡面具确实有两下子,动作快、狠、准,两個动作就把這俩头俄罗斯熊给干趴下了,這俩人沒死也废了。
而且单鸣明显看得出来,死亡面具并沒有使全力。
面对這种压倒性的胜利,群众无法抑制自己兴奋的情绪,他们嘶吼到喉咙沙哑,眼眶充血,死亡面具简直成了他们的神,给他们带来比性-高-潮還疯狂的快-感!
场外工作人员动作麻利地把那两兄弟拖了下去。
两個金发美女举着死亡面具的名牌绕场一周,像观众示意,然后她们跳上了台,扭着细腰肥臀,贴上了死亡面具的身体。
观众们大喊着干她们!干她们!
格斗选手胜利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做-爱,已经在這個擂台上发生了很多次,這些疯狂的行为无一例外地撩拨着观众的神经,诱惑他们把更多的钱从口袋裡掏出来。
死亡面具动也沒动,任凭两個身材火辣的性感美人在他身上乱蹭。
突然,一個女人伸出带着尖刺的手,刺向了死亡面具的脖子。
死亡面具微微偏头,躲過了尖刺的攻击,另一個女人一脚踢在他的脖子上,把他踢到在地。
俩人一起扑向而来死亡面具,带着尖刺手套的手朝死亡面具的各個要害攻去。
死亡面具在地上翻滚了两圈,然后一個扫堂腿,将俩人扫到在地,接着他跳了起来,抓住了俩人的腿,将她们扔到了擂台下。
单鸣对這场戏兴味索然,這也只能骗骗這些外行的观众,他一看就知道這是排演好的,估计青火接下来要力捧這对南美姐妹花,让她们一上场就博得将死亡面具打倒在地的好名头。
结束完一场比赛,主办人叫了半個小时的休息,让大家重新下注。
观众们都在等待着今晚的重头戏,就是青火会和望月组的终极对决,赌注是京都一個区的地盘归属权。毋庸置疑,這将是一场精彩的格斗,不仅仅是两個厉害的打手的较量,更是京都两大黑帮势力对封王的角逐。
即使现在時間已经是午夜,却沒有一人感到疲惫,他们雀跃着,嘶吼着,等待着下一场激动人心的死亡格斗赛。
乔伯俯下身,在单鸣耳边道:虎鲨让我告诉你,台上的家伙不好对付,我們已经部署完毕,你不要拼命,一接到暗号马上撤离。
单鸣轻轻嗯了一声。
半個小时很快就過去,单鸣在主持人的渲染和观众的催促中,一步步走进了那個大铁笼,走上了這個血腥的擂台。
死亡面具站在对面,静静地看着他,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他就那么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
单鸣晃了晃脖子,做了一些热身运动,对于外界的声音,他充耳不闻,脸上一片平静。
死亡面具动了,他踏前了一步,又一步,直到走到单鸣两米远处,才停了下来。
战斗已经开始,单鸣不想跟他玩儿互瞪的游戏,再說死亡面具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他活动了全身的筋骨,感觉精力充沛,于是跳起来朝死亡面具攻去。
单鸣今年三十二岁,是他体力的鼎盛时期,无论是速度、力量還是身体的灵活度,都达到了一個雇佣兵所能达到的巅峰状态,论空手格斗,他不惧任何一個人类,只要对方是人类。
他飞起一脚,狠狠踢向死亡面具的面门,死亡面具往后一闪,堪堪避過。
单鸣一個旋身,左腿刚落地右腿又起,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又狠又快的一脚又踢了過来,动作凌厉漂亮。
這一下子依然被死亡面具闪了過去,他挡开单鸣的腿,一拳打向单鸣的肩膀,单鸣闪身一避,肩头被拳头擦過,带了一阵痛麻。俩人开始拳来脚往,打得不可开交,动作快的快让人的眼睛跟不上。
单鸣越大,就越觉得奇怪,为什么這個人对他的功夫路数知道的這么清楚,就好像在耍他玩儿一般,挡下他的每次攻击,却不趁机全力回击。這让单鸣心头生起怒火,攻击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而且招招取要害,一步步把死亡面具逼退到了擂台边缘。
观众们从未见過一個人能将死亡面具置于下风的,群情激奋,几乎快把整個地下车库喊塌了!尤其是那些押了冷门的人,目光充血,满脸通红,恨不得把喉咙叫破。
眼看死亡面具已经沒有路可以退,单鸣飞身一脚,坚硬的鞋尖朝死亡面具的太阳穴踢去。
死亡面具突然一個蹲身,让单鸣踢了個空,他心叫不好,已经回腿往死亡面具的背心脊骨最脆弱的地方踩去,死亡面具一拳打在他的胯骨出,一拳打在他的腰侧,這两击重拳直接把单鸣打倒在地,半边身体几乎沒知觉了。
死亡面具将他的两只手反手禁锢在背后,把他的身体狠狠压在地面上,让单鸣动弹不得。死亡面具俯下身,在单鸣痛的以为自己幻听了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宛若幽冥般冰冷的声音,别来无恙嗎?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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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单鸣如遭雷击,猛地转過头,看着那张黑红相间的恶鬼面具,透過眼睛处的狭缝,望进那双寒霜版的瞳眸,震惊的說不出话来。
爸爸?
這辈子還会有谁叫他单鸣爸爸?
可是他对沈长泽的记忆還停留在四年前,那個比他矮了半個头、有着稚嫩面孔和清脆嗓音的少年身上,那個少年,更不曾拥有如此冷酷的眼神。
你长泽?单鸣有些激动,以至于暂时忽略了俩人目前的处境。
鬼面具下的薄唇露出一個讽刺地笑容,你還记得我?真让人感动。
单鸣立刻感受到了他浓浓的怨气,是因为自己把他送走了嗎?
单鸣曾设想過很多次俩人再见面的场景,可他万万沒想到会是在生死擂台上,以如此让他颜面尽失的方式。
他愣了几秒后,就从震惊中清醒過来。对于能再见到孩子,他心裡還是很高兴的,只不過他還记得他是在执行任务,再說被這么压在擂台上实在丢人,叙旧還是等等再說吧。他伸腿往后抬,朝沈长泽的后脑狠狠踢去。
這招沈长泽见他用過无数次,早该有防备,只是他也一味沉溺在再见到单鸣的复杂心情中,万万沒想到单鸣回過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攻击他,這让他更加怒火中烧,他往旁边一闪,這一脚沒踢到他脑袋,但踢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肩膀被踢的微微一麻,但他很快就反应過来,回身一把抓住了单鸣的脚踝。他一手抓着单鸣的脚踝,一手抓着他的两只手,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然后隔空扔了出去。
单鸣被摔在地上,滚出了好几米远,然后迅速地克服疼痛,从地上跳了起来,又朝沈长泽攻去。
他无法想象沈长泽的实力已经到了能够完全压制他的境地,這让他多少有些羞恼,初见面时那個软糯胆小的男孩儿,变成了今天這個比自己還要强的对手,這心理落差太大了,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单鸣飞起一拳朝他那碍眼的面具砸去,沈长泽微微一偏头,闪過這一拳,铁钳一样的手一把抓住了单鸣的手腕,用力一扭,单鸣的胳膊被扭到了背后,一只有力的胳膊束缚住了他的腰,他的后背紧紧贴着沈长泽结实的胸膛,动弹不得。
单鸣实在是有些抓狂。
這還是他捡来的那個小不点儿嗎?
如今长得比他高,力气比他大,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個男人,一個让他陌生的男人。
妈的,這会是他捡回来的那個便宜儿子?
观众疯狂地按着喇叭,敲着车顶,高声嘶喊,用各种方式制造高分贝的噪音,为死亡擂台上的疯狂杀戮推波助澜,口径一致地喊着杀了他!杀了他!
沈长泽禁锢着单鸣的腰,让单鸣的双脚几乎离地,他闻着单鸣身上那让他魂牵梦萦的熟悉味道,有一瞬间的失神。
单鸣咬牙道:你为什么会在這裡?
单鸣的一句话将他拉回了现实,他舔了舔单鸣的耳朵,我在這裡,你很意外嗎?我应该一辈子呆在实验室裡才对吧!他张嘴对着单鸣的耳朵咬了一口,然后一下一下地舔着那腥咸的伤口。
单鸣疼的一抖,他皱了皱眉头,這個人太令他陌生了,跟他记忆中的儿子几乎沒有半分可以重合的地方,他开始怀疑這個人是不是沈长泽,他怎么会变成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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