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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惯有礼貌,大院儿裡的人总爱和她打招呼。
也有觉得她好,想和曾学良攀亲家的,开着玩笑,话裡话外都是要闻英当儿媳。
曾学良关系好的就骂几句给個飞脚,关系一般的就打個哈哈過去。
他觉得女孩子大了,被人相中想要当儿媳,一方面是夸他将闻英养得好,這般受人喜歡。
但越往下想,他越气,這么些年费心养大的孩子,說给人就给人了,可不是气嗎?
他有点不舍得,但觉得总有那么一天,自己养的白菜要拱手送人,也不停跟自己心裡劝自己想开一些。
直到后来出了一件事儿。
警卫员那天被曾学良安排了别的任务,程英自己回家,平日裡总有警卫员接送惯了,也沒随身带证件的习惯。
那天就赶巧了儿了,沒带。
“請出示您的证件。”
“不好意思,我沒带,我在大院儿,xx号住。”
“对不起,沒有证件,无法让您通行。非军职人员,請去岗哨登记。”哨兵貌似是新来的,瞧着眼生。
闻英有些不乐意了,嘴民成一條直线,也沒多說什么。就這么跟军区大门口站着,来来往往不少人都瞅着呢,闻英今天也豁上了,虽然不知道曾学良什么时候回来,她就跟這儿等他。
所幸,七点四十下了晚自习,她好得跟学校食堂吃了饭,要不就要做好成宿饿肚子的准备。
虽然是九月,但還是热得要命,汗湿透她的校服,头发,站在大门口,整個人狼狈无比,岗哨裡面有人认识闻英的让她进去坐,她道谢說不用了,也有老兵觉得新来的哨兵不懂事儿。
“知道那谁嗎?”
“不知道。”
“嘿,我說你小子真一根筋呢。”
“曾团养女,她父母都是烈士。”
卫兵并未說什么,英俊刚毅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沒有。
“沒有证件,就是不能放行。”
“闻英,怎么跟那儿站着?”曾学良坐了警卫员开着的小车回来,哨兵向他做一個放行手势,随后敬了一個标准的军礼。
“我沒带证件。”谢天谢地总算让她等到了曾学良。
“曾团”老兵有些不好意思。
曾学良沒說什么,沒带证件,不放也是应该,他招呼了闻英上车。
“你叫什么名字?”闻英问道那個卫兵。
“黎援朝。”
闻英沒再多问一個字,上车一行人离去。
自打那以后,她就总能遇见這位叫黎援朝的兵,原先她一直觉得自己脸盲,這下可以一点儿也不脸盲了。
黎援朝人长得帅,可以說是俊美无涛。
除了站岗,警卫连两人一组院裡巡逻,還是黎援朝跟篮球场打比赛,闻英都有幸见识過。
身边不少同龄女孩子還有年轻的女兵女干部总爱去看他打球,闻英则是被拖着去的。
顺带被人科普了一下他的背景,尖刀部队抽调到纠察的尖子。
纠察队,从各军区挑的新兵各個高大威猛,气宇轩昂,制服也和别人不一样,紧身束腰长风衣,白色绶带和腰带,袖标,白手套,和普通的纠察队又不一样,只有重大或特殊军事活动他们才会出席。
某回,闻英下午外出回来正好赶上是黎援朝首次执行任务,带着白手套跟群众查证,他身材高大挺拔,威风凛凛的长风衣穿在他身上,格外扎眼熨帖,英俊的五官,過路的女兵還是女群众,无不红着脸连說带比划的称赞他帅。
闻英甚至知道他每周周几值几点的班,有机会路過,她就见他手握实弹微冲,跟那儿站岗。
很多次闻英看着他,他也会回视,仅仅是看她一眼,随即挪开,不多做停留。
程英破天荒的跟曾学良說要把黎援朝调過来当勤务兵,曾学良明白前因后果是怎样的,不拒绝也不支持,模棱两可,他对那個兵有所耳闻,尖刀部队出来的尖子,是個好苗子,野战部队的种子兵送来当机关兵,未免太可惜了,所以对程英小孩家家的要求压根儿沒放在心上。
谁成想,她不死心,直接找到了他老子,曾老首长。
爷爷和奶奶疼爱她,她也不是任性娇蛮得主,破天荒第一回和他们提了要求,老爷子肯定想法设法满足,一個电话去了后勤,老首长开口要人,后勤哪儿敢怠慢,立马找到保卫处。
警卫连不敢怠慢,走正常流程不需要多长時間,但黎援朝不同意。
他直接拒绝了。
警卫连,保卫处轮番找他谈话,连上军校提干的的话都說出来了,他依旧拒绝。
后勤干事和老首长反饋,他只想当兵,意思就是若是当了勤务兵,自然要远离军事训练,他不想提干,也不想上军校,就想当兵,当個好兵。
爷爷是位老革命,心疼战士,也尊重战士的選擇,說那就不要勉强黎援朝。
奶奶倒是心较比干多一窍,见闻英依旧固执一副非他不可的样子,估摸着闻英是看上那黎援朝,就让老伴别再追着闻英问了。
后来老首长亲自找了黎援朝谈话,两人谈了很久,最后他去当警卫员的事定下来。
老首长话說得很客气,他只是請人去帮個忙,至于黎援朝如何肯来的,他也并不太清楚。
沒多久,黎援朝提了行装去了曾老爷子住的二层首长小洋楼报告。
标准的军礼,打报告,闻英也在,陪坐在奶奶身边。
她就那么笑不入眼的看着他。
奶奶和黎援朝聊天,谈话的问那叫一仔细,简直就跟查户口一样,家是哪儿人,家裡有几口人啊,父母干什么的,谈過对象嗎,谈過几個?
“奶奶。”闻英觉得再问下不合适,就给打断了,奶奶心领神会,拍拍她的手让她放心,這哪儿跟哪儿?!
奶奶和黎援朝說了說曾学良和闻英那边的情况和工作內容,便上楼了,黎援朝的房间在一楼。
“又见面了。”面对闻英,黎援朝直接就是无视。她就靠在他门口站着看他收拾,无比的有耐心。
良久,他开口,“你多大了?”他不是在问她的年龄。
“幼稚是嗎,幼稚有幼稚的好处。”
“听阿姨說你喜歡我?”???
奶奶怎么把原话說给他听了,這?!
“胡說八道。”闻英噘着嘴走了。
第一回合,闻英被噎了個大窝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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