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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爷還不能管你?

作者:未知
龙厉過去沒有当皇帝的野心,但既然坐上了皇位,他不会让金雁王朝的百年基业,断送在他的手裡,就算是对先帝的一种回报,算是不负众望。 龙奕将他曾经视为珍宝的黄金项圈上的金坠子取下来两個,挂在两只手镯上,让蒋思荷当做给龙凤胎的满月礼物,這又是何意?只是单纯的示好,還是希望他看在先帝的面上,放自己一马? 在蒋思荷面前,他对龙奕不闻不问,看似冷漠,实际上,他知道龙奕在小行宫裡這十個月来,是怎么度過的。 不难想象,曾经是天之骄子,面对被软禁的生活,是何等的不习惯,蒋思荷可以品味出几分别样的滋味,但要让龙奕融入其中,可不简单。 只是,他的心眼很小,睚眦必报,兄弟俩之间的恩怨,他并不打算這么快就一笔抹去。 至于以后,他是否会因为一时的心情,而還给龙奕自由之身,那也是后话了。 修长的手指拨动了下手镯上的金坠子,女儿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虽然不清楚爹爹這個动作是因为陷入了回忆,她甜甜笑着,露出无牙的粉嫩牙龈。 龙厉的大手,轻轻握住柔弱无骨的小胖手,還未来得及跟女儿說說话,门外已然被人推开,胖小子龙羽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发现龙厉在,不由地面色一整,嘿嘿一笑。 “爹爹。” 龙厉轻哼了一声,這小家伙明明是大皇子,却一身狐狸的狡猾味道,看他那副偷偷摸摸的样子,就知道今日的情况不是头一回。 “来做什么?”他压低嗓音,不想吵醒還在午睡的妻子。 “看弟弟和妹妹。”龙羽的口齿已经很清楚了,也能表达自己的想法,他似乎知道自家爹爹不是省油的灯,自然不敢說谎。 “過来。”龙厉招招手,把龙羽抱在双臂之间,锁在怀裡,能让他将两個摇篮裡的孩子看的更加清楚。免得他小小的個子,還够不到摇篮的高度,来了也白看。 龙羽“哇”了一声,就被龙厉抱在半空,這样的感觉对他而言,实在新奇,但是更新奇的是,他从来沒有這么仔细地看過弟弟妹妹的模样。 “爹爹。”他扭過头来,双眼亮晶晶的,却有些苦恼。“哪個是弟弟,哪個是妹妹?” 龙厉弯了弯嘴角,新生儿的确难以分辨男女,更别提龙凤胎长相相近。 “睡着的是弟弟,张着眼睛看你的是妹妹。” 龙羽饶有兴味地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在他怀裡扭动着身子,朝着摇篮裡的弟弟就是“吧唧”一口,第二個深受荼毒的就是妹妹,也是“吧唧”一下,一個沒逃過哥哥的魔爪。 下一刻,马上就摆出小大人的面孔。“妹妹,不能吃手手喔。” 要知道,半年前還在啃自己手指头的人又是谁?居然還有脸教训出生才一個月的妹妹? “你這到处亲人的习惯可得改改了。”龙厉嗤笑,他可不想有個儿子,以后长大成人還到处亲人,实在受不了。 “弟弟妹妹啥时候才长大,陪我玩?” 龙厉忍不住又笑了,不過是個一岁多的孩子,的确童言童语,想法天真。“那你可要等很久了。” 龙羽点点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個不停,最终停在内室裡垂下的红色帐幔上,轻声嘟囔。“娘還在睡觉喔,会变成猪猪。” 他忍俊不禁:“你见過猪嗎?”龙羽向来是被保护的很好,以前住在靖王府,如今住在宫裡,又不是乡野的农户,最好他是见過猪! 龙羽好似意识到自己說错了什么,小胖手捂住自己的嘴,识趣地不再說话,龙厉在他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记。“敢說你娘是猪,你小子是活腻了。” “小红說,娘一直睡,一直睡,不好……”龙羽摇了摇龙厉的胳膊,一本正经地說道。“爹爹把娘叫醒好不好?” 小胖手的力道不小,摇晃的龙厉很难忽略他执拗的想法,只不過,小红又是谁?!他怎么觉得這個名字好似在哪裡听過? “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该不会小红是個宫女,他最反感的就是那些卑贱的下人不知轻重,龙羽還是個孩子,還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身边的下人更该谨言慎行,而不是以为孩子什么都不懂就肆无忌惮地议论主子。秦长安是皇后,而且還在坐月子,疲惫了总想睡觉,难道這也要沦为下人的谈资?简直是以下犯上,胆大妄为! 龙厉沉下脸,把龙羽放在榻上,见他不语,又加重了语气。“对爹爹都不肯說实话了?嗯?” “小红……爹爹也见過的,只是小红說爹爹不喜歡它,它怕爹爹。”龙羽终于還是不敌父亲的压力,只能闷闷地开口。 他总算明白,龙羽话裡的小红是谁,是——火狐狸,小红這個名字,還是秦长安起的。 只是,問題来了。 他知道火狐狸曾经几次三番保护過還是婴孩的龙羽,也知道龙羽私底下背着他常常跟火狐狸玩耍,但他只是把火狐狸看作是一头有灵性的灵兽罢了,但是儿子的话到底是有夸张的成分,還是当真能跟火狐狸沟通?! 這样的揣测,当真令人心惊。 最大的困惑,在于火狐狸說秦长安一直沉睡不好,为什么?难道火狐狸也察觉到了凡人难以察觉的危险? 龙厉眉头紧蹙,眼神冷的犹如淬出冰来,双手紧紧固定住龙羽的肩膀。“羽儿,你偷偷来,并不只是想看看弟弟妹妹,是嗎?” 胖小子点头如捣蒜。“娘睡觉的时候,我叫了她,她却听不到,有时候我跟小红一起,她還是继续睡,继续睡——”像猪猪一样,這半句话会让爹爹不高兴,所以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纵然龙羽的话断断续续,但已经比一般的孩子還要善于表达,再加上是自己的种,龙厉很快就明白這其中的来龙去脉。 不管儿子是否当真可以解毒火狐狸的意思,可是,火狐狸跟龙羽說秦长安总是沉睡不是好事,怂恿龙羽偷偷潜入房间,试图叫醒沉睡中的秦长安,不過,好几次都失败了。 他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身子变得异常紧绷僵硬,从龙羽肩膀上移开的双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将指节捏的咔擦作响,龙厉阴郁着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爹爹……”龙羽有着敏锐的直觉,哇呀呀叫了起来,不知为何,眼前的爹爹有种陌生又强大的气场,十分可怕。 就在此刻,一只白嫩小手从红色帐幔裡探了出来,继而是一张慵懒的娇颜,她循着声音望過去,嗓音透着刚睡醒的惺忪低哑。 “你们父子俩怎么又在闹了?”這阵子她刚觉得龙羽懂事了一点,而龙厉也对大儿子宽容许多,怎么又吵起来了,吵得她头疼,连觉都不能好好睡,他们到底是父子還是冤家? “哇,娘醒啦。”龙羽喜出望外,伶俐地爬下软榻,朝着秦长安分奔過去。 她浅浅一笑,把羽儿抱上床来坐着,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但是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束目光实在难以忽略,她只能抬起眼,跟龙厉对视。 是她的错觉嗎?她竟然觉得他的眼有些红。 “三郎,你又生儿子的气了?”她笑着试探。 龙厉静默不语,眼前的女人身着宽大的白色裡衣,青丝披散在脑后,肌肤白裡透红,宛若从海棠春睡的画像中走出来一般,他甚至可以闻到空气裡属于她的气息,是那么的真实的存在。 仿佛有人用力在他的心上狠狠抓了一下,他說不清那种感觉是什么,是对于未知的恐惧亦或是其他,只是一时之间,从未有過的矛盾。 “娘,怕怕,爹凶凶。”羽儿争辩,明明是他被爹爹吓到了才会大喊大叫,坏爹爹! 她沒好气地捏了捏龙羽的面颊,安抚了儿子几句,再度抬起头,屋内早已沒有龙厉的身影。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 一天之后,是龙凤胎满月的大好日子,晴空万裡,秋高气爽。 上午剃满月头,剔除胎发,比起长子龙羽在满月剃发时候嚎嚎大哭的惨状,两個小家伙谁也沒掉一滴眼泪,让秦长安颇为欣慰。 到了晚上,宫宴准时举行,直到二更天,秦长安才回了栖凤宫,坐在铜镜面前,任由翡翠和明云给她拆下头上的精美首饰。 镜子裡的女子,明媚的容颜,宛若黑云般高高堆砌的发髻,今日她佩戴的是一整套用红宝石打造的首饰,是今日清晨刚刚做好的,小至耳环戒指手镯项链,大至一只凤凰形状的金步摇,流苏下坠着红宝石,轻巧别致又惹人注目。 身上穿的是簇新的宝蓝宫装,并无更多的坠饰,是上等的衣料,裡头有着隐隐闪动的金丝,略显宽松的腰线不曾太過贴身。 比起怀孕前,她的确丰腴了一些,但看上去更加高贵大方,端庄美丽。 拿去所有的首饰,如今身上总算轻盈许多,洗去脸上的脂粉,在宴席上沒吃多少东西,翡翠贴心地询问主子。 “娘娘,要不要给您准备一点宵夜?” 秦长安笑吟吟地說。“好啊,把我酿的桂花酒也拿来。” 主仆两人相视一笑,翡翠马上心领神会,热了一壶酒送過来,這才退了出去。 龙厉推门而入的时候,撞见的便是這一幕,他的眼底有着不明笑意:“啧,爷還以为看到一只试图偷酒喝的小老鼠啊。” “今天是两個孩子的满月酒,喝点酒有什么关系?”秦长安美目圆瞪,从他手裡抢過酒壶,不满地抱怨道。“再說了,這是我自己酿的桂花酒,我想喝多少喝多少,你别管太多。” 龙厉呵呵一笑。“秦长安,我看你就是欠個人好好管管。刚出月子就喝酒,别忘了你明日還要给两個孩子喂奶,你是不是想养出两個小醉鬼?” 她不甘心地抿着红唇,再看看已经打开的酒壶,裡头盛满浅黄色的酒液体,泡得圆圆的胖胖的枸杞,鲜红欲滴,颜色很是好看。桂花的香气若有若无,萦绕在她的鼻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自从两人有了孩子之后,在很多琐碎细节上,龙厉的确越来越喜歡管着她,或许他本来就有着与生俱来的控制欲,那些入不了他眼的人就不用說了,一旦真的让他上了心,恨不能从头到脚都管着。 “不是還有乳娘嗎?你重金把人請到宫裡来,不就是让她随时待命?反正乳娘奶水充沛,就算我因为喝了酒不能喂他们,過两日不就好了?” 這男人,总喜歡危言耸听,她自己是学医的,還能粗枝大叶地害了自己的亲骨肉么?!他真把自己当成三岁孩子了,想坑她? 龙厉挑了挑眉,宫裡的后妃因为身子弱,奶水不足,往往不亲自哺乳,把孩子交给乳娘,久而久之,就成了宫裡一條不成文的规矩。有些女人明明可以亲自喂养孩子,好似为了显得自己身骄肉贵,光顾着将自己的身体调养好,恢复往日窈窕身段,却不愿为了自己的孩子多多付出。 或许因为這個原因,皇家子嗣们从小对生母的依赖很是浅薄,皇家的女人们,往往都是那么光鲜亮丽,一個個讲究過着精致的生活,但是对孩子付出的心血,有时候還不如那些百姓。 秦长安无论身心,都不是柔弱的女子,因此从她生下龙羽之后,他就给了個折中的办法,白天但凡她无要紧的事,就能亲自喂养孩子,太阳下山后,乳娘就把孩子领走,就算孩子半夜吵着哭着要喝奶,到时候也是让乳娘应付,至少可以让秦长安在晚上睡個好觉。 這一点,他看在眼裡,纵然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默许和认可。這样的家,有别于他从小看到大的,是真正的血浓于水,骨肉至亲。 “都說一孕傻三年,看来你還是挺精明的。”他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很是无奈,仿佛拿她沒办法,终于妥协了。“爷给你倒。” “這才像话。”纤细手指戳戳他的胸膛:“孩子不管你管我,才是本末倒置。” “生完了孩子,脾气倒是见长。你是爷的媳妇,爷是你男人,還不能管你了?” “管的太宽,我也会烦。”她沒好气地丢出一句,眼神死死地锁在他手裡的酒壶上,只是她太关注从壶嘴裡倾泻而出的酒水,不曾发觉龙厉脸上的神色一僵。 這不知好歹的女人,居然嫌他烦?龙厉暗暗磨牙,瞧着她一副所有的关注全在自己手裡的酒壶上,心中更不是滋味。 正在秦长安伸手要端酒的时候,却被他一手挡掉,他朝着她魅惑一笑,端過白玉酒杯,却主动送到她的唇边,秦长安心中一暖,心裡想,這人嘴巴虽然刻薄恶毒了点,但对她终究怎么也坏不起来,于是乎,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服侍。 只是,酒杯還未碰到她的唇,峰回路转,他手腕一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送到自己面前,一饮而尽。 不但如此,他還将白玉酒杯翻转過来,裡头连一滴酒都沒了,在她面前摇晃了下,果不其然,嘴角挂着恶劣的笑意,很显然,是在跟她挑衅。 秦长安气鼓鼓的瞪着他,他在满月酒上的确喝了酒,该不会是喝醉了,回来耍酒疯? 但仔细想想,他的酒量惊人,像是一口深不可测的古井,他从不标榜自己千杯不醉,不過的确他从未在自己面前喝醉過。 既然不是醉酒,那就是他骨子裡喜歡捉弄人的毛病又犯了,她趁着他倒了第二杯酒的时候,直接把酒壶夺過来,就着壶嘴,仰头喝起来。 他眼波一闪,眸色更深几许,這般喝酒的豪迈姿态,他過去在几個武将身上也见過,当时只觉得他们俗不可耐,粗鲁野蛮,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但是,同样的事情落在秦长安身上,却是截然不同的画面。 她仰着下巴,一手握着酒壶,壶嘴裡的金黄色酒液缓缓淌下,她红润的唇瓣一张一合,因为喝的太急,些许桂花酒从她的唇上溢出,顺着她犹如白玉的脖子线條,闪耀着晶莹的光芒,最终沒入她的衣领中。這般的美景,明明完全跟优雅端庄完全不沾边,他却毫无反感,甚至看的他喉结微微一动,好似有一只猫爪子,不由分說在他心口挠了一下。 一口气喝了半壶,秦长安确定龙厉不会再从自己手裡抢過酒壶,才搁下酒壶,豪气地以手背擦過唇瓣,看着对面的龙厉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心中更是得意。 此刻她有些反骨叛逆,龙厉总是对她管头管脚,也不知她却偏偏不想如他所愿,就想对着他干,借用喝酒对他身为丈夫的权威进行挑衅。纵然来不及深究這么幼稚的情绪从何而来,她已经对着龙厉摇晃一下手裡的青釉酒壶,想看他怒气冲冲却又无处发泄的模样,還不忘吐吐舌头扮鬼脸,挤眉弄眼。 原本沒有故意阻拦秦长安喝酒,毕竟桂花酒是养生酒,算不上什么醉酒,這阵子她为了孩子只能吃一些御膳房的固定膳食,有的为了调养她的身子,有的是为了催奶,她全都毫无怨言地接受了。既然出了月子,他的确该让她随心所欲一回,一开始只是想逗逗她罢了,沒料到她居然孩子气地跟他抢酒壶,谁能想到她已经是三個孩子的娘亲了? 龙厉本来脾气就快上头了,但看到秦长安這個调皮的鬼脸,他的气全都消了,嘴角也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弧。 這些日子,他比平日裡更加心浮气躁,秦长安的确比起一般的大家闺秀更加豪迈,完全沒有扭捏做作之感,以前不觉得什么,毕竟這一面更能吸引他,他喜歡的就是她活的如此鲜活又真实。 如今他却忍不住拿她跟诺敏相比,总觉得這样的秦长安仿佛是诺敏的延续,他闭上眼,几乎可以想象出来一個跟秦长安长相神韵相似的女子,坐在军营的帐篷前,如此豪气壮阔仰头喝酒的姿态,刚才那一刻,他的确是极力隐藏内心的震惊。 可是,看到她古灵精怪的一幕,他心中的那些不安感全都瞬间消失了,他確認即便诺敏苏醒重生,绝不会有秦长安這样的灵气和生动,她跟那個从小在草原上长大的诺敏,纵然有很多相似之处,感情却比那個常年金戈铁马的女将要更加饱满充沛。 但是,在感情上面,她跟诺敏一样敢爱敢恨,一旦让她失意,她会跟诺敏一般离开那個男人,像是一匹野马,再也不回头。即便,那個人是她曾经真心爱過,真心不惜一切来守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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