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它在我身上
我疑惑的回過头,看到问话那人也是猛一激灵。
那是個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女孩儿,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牛仔裤、白衬衫,外面是一件卡其色的小风衣,虽然穿着普通,却遮挡不住美好的身材和青春的朝气。
她留着清新的齐耳短发,鹅蛋脸稍显圆润,有点婴儿肥,五官精巧却不惊艳,是标准的邻家女孩儿风格。
可就是看着這样一個青春靓丽的女孩儿,我心裡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为了替李蕊超度,我和孙屠子、瞎子刘曾无意间从河裡捞出一口铁棺材,過后棺材被警方发现,打开后,裡面是一具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尸。
后来太平间出了命案,女尸失踪,至今仍未找到……
眼前的女孩儿,竟然和那女尸有七成的相像!
“你是徐祸?”女孩儿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你是……”
“我叫徐洁,我是来找我三舅的。”
我一拍脑门,“你是老何叔的外甥女啊!快进来吧。”
徐洁笑盈盈的走了进来,“三舅的事我都知道了,他在信裡說,你会照顾我的,花的钱過后他会還给你。”
我点点头,“明白,你刚来,先坐下歇会儿吧。”
桑岚把我拉到一边,小声问我:“你觉不觉得她很眼熟?”
我又看了徐洁一眼,回過头嘿嘿干笑。
“你笑什么啊?”
我笑着低声說:
“咱這阵子都太敏感了,她是我房东的一個远房亲戚,来這儿是投奔她舅舅的。鬼是不可能大白天来寻亲的,如果是那具失踪的尸体……你听過尸体复活后還能长胖嗎?”
桑岚一愣,随即皱起鼻子扮了個鬼脸,我也自嘲的干笑了两声。
這阵子怪事一桩连着一桩,我和她都不自觉的神经紧绷,看什么都觉得不对劲。
事实是人有相似,徐洁凑巧和白色连衣裙长得有点像而已。我和桑岚都過于敏感了。
话說回来,自从入室盗窃的事发生以后,那女尸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想来是听了我的劝告,去了她应该去的地方吧。
我转身问徐洁:“你的行李呢?”
徐洁怔了怔,指了指旁边一個洗的发白的帆布包。
“就這么点儿东西?”我诧异的說。
徐洁抿了抿嘴:“三舅說你会帮我买的。”
我点点头,心想也对,老何无儿无女,把她接来多半是想让她为自己养老送终继承家业。老财迷的钱不给她花给谁花?
我看看時間,說时候不早了,得赶紧去帮她买些日用品。
我从抽屉裡找到303的钥匙,对窦大宝說,明后天我值夜班,白天得补觉,让肉松先在他這儿待两天。
我忽然有個奇怪的发现,肉松对徐洁竟十分的亲热,难不成這狗东西也和我一样,喜歡清汤挂面型的?
我和桑岚、潘颖打了声招呼,让徐洁赶紧走。
两人并肩走在老街上,我似乎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气息,更加觉得之前的想法荒唐。
开车来到一家大卖场,选了床上用品和一应日用品,又帮她买了几身衣服,甚至還去内`衣专柜选了几套内`衣。
我看看時間,說:“再想想還有什么要买的,要是沒有,我們就去楼下吃饭。”
徐洁摇头:“我不喜歡在外面吃饭,买点菜,我回去做吧。”
“自己做……那還得买锅碗瓢盆,你那边煤气灶還沒弄呢。”
“你家沒有嗎?”
我一怔,随即打了個响指:“就這么愉快的决定了!”
“嗯!”徐洁点点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
打开303的房门,看了看,房间倒是不用怎么打扫。
见沒什么用帮忙的,我就說我先把菜拿到隔壁,等她收拾好了就過来。
回到家,走进厨房,看到柜子裡的锅碗瓢盆我嘴角不禁浮出一抹笑意。
沈晴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人是真不错。
刚开始看到厨房裡多出個碗,還以为她是单纯的恶作剧,沒想到她居然乐此不疲,隔三差五就弄個碗啊盘子的過来,最后竟然把一整套炊具给凑齐了。
只能說這姐们儿也是個大仙儿。
我把菜洗好弄好,徐洁過来,把我从厨房赶了出去,說這些活不是男人干的。
她像是下惯了厨房,手脚竟十分的麻利,不多会儿四菜一汤就上了桌。
“這才叫生活啊!”我搓着手感慨。
徐洁笑盈盈的說:“尝尝看我的手艺怎么样。”
平心而论,她的手艺真不错,虽然是普普通通的家常菜,对我而言却是许久沒有享用過的美味。
徐洁吃了一口菜,放下筷子喝了口饮料,說:
“要不我那边的煤气灶就别弄了,反正我也是一個人,咱俩又住隔壁,干脆就在你家搭伙好了。”
“行啊!”我自然乐得同意,从裡屋拿出把大门钥匙给她,說楼上住着我的一個同事,我家的钥匙她也有一把,改天介绍她们认识。
徐洁有些犹豫的說:“你能先借我点钱买菜嗎?我身上沒钱,等三舅回来我就還给你。”
我当即二话沒說,从钱包裡拿了五百块钱给她。
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只能說,一顿简单的家常饭,对我的触动实在太大了。這样简单的生活,却是我向往已久的。
我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给筱雨发起了信息……
第二天上午起来,来到客厅,见桌上有個字條,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字迹:
我见你還在睡,沒有叫醒你,早饭做好了,在锅裡。我去铺子裡帮忙了。
来到厨房,看到蒸屉上的两個包子和半锅菜粥,我的眼睛好像被沙子给迷了。
我忽然想起了一首老歌:這個世界有些人一无所有,有些人却得到太多……
晚上九点,又下起了雨,我走到实验室外,点了根烟,看着院中飘摇的雨丝。
我不自觉的又想到了筱雨,掏出手机想给她发信息。
刚拿出手机,值班的杨蕾忽然跑了過来,急着說:“徐祸,有人报案,你快到前面来看看!”
我忙掐了烟,跟着来到前面的办公楼。
這不奇怪,法医值夜班本来就是为了应对突发状况。有时候有喝醉酒的人被带来、报案人忽然身体不适,又或者打架斗殴伤情严重的,值班法医都会临时进行必要的救治措施。
来到前面,郭森和大何也在,還沒来得及跟他们打招呼,就听一個人虚弱的喊道:“徐祸……”
那人喊了一声,急着站起身,踉踉跄跄想要走過来,沒走出两步,身子一歪向旁边倒去。
郭森急忙扶住他,大声說:“這样不行,先送他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那人挣扎着喊道:“徐祸,徐大师,你救救我!有鬼要害我!救命啊!”
我盯着他仔细看了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是你?!你怎么会弄成這样?”
這人居然是桑岚的同学,上次在福源酒楼挑衅我和窦大宝的丁明昊。
那时他明明還是個精壮的小伙子,這才不到一個礼拜,竟然瘦的皮包骨头,脸颊凹陷都脱相了!
“是鬼,有鬼要害我!”丁明昊浑身哆嗦着說。
想到那天看到他额头的黑气,我心裡一激灵,看了郭森等人一眼,說:“你不用担心,先喝点水冷静冷静。這裡是警局,一般的鬼是进不来的。”
丁明昊颤抖的更加厉害,像是稍一用力整個人就会折断一样,“它来了,它不在外面,它在我身上……”
說着,颤颤巍巍的把上衣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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