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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头发

作者:天工匠人
林彤柔软的身子就像是一把火,瞬间就把我浑身的血都灼烧的沸腾起来。

  好在我沒有丧失理智,我想把她推开,她的两條手臂却像是两條蛇一样紧紧的缠着我。温润的红唇蜻蜓点水般的碰触着我的脸颊,下巴,脖子。

  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一條手臂揽住她的腰,用力从沙发裡站了起来,抱着她几步走到操控台前,点了关机按钮。

  音乐声停止,林彤的动作却更加的疯狂。

  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将我推倒在沙发裡,像雌伏的母豹一样爬了上来。

  我仔细看了看她的脸,沒有丝毫的变化。

  很快,我就在心裡得出结论。

  什么一听到音乐就不能工作,狗屁撞邪,她只是有着特殊的怪癖,听到电子乐就发SAO。

  這女人要么精神有問題,要么就是心理变态,更或者她之前磕了药。

  我必须承认,我是個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

  但是,无论林彤是哪种情况,我都不能接受。

  那不成了被玩弄的工具了?

  我一把将她掀翻,想就此离开。

  忽然,我发现她半张着的嘴裡似乎有什么东西。

  见她神情迷离的再一次扑過来,我急忙把她按倒,跨起一條腿骑在她身上,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颚,仔细查看。

  “靠。”

  看清楚她嘴裡的东西,我忍不住啐了一口。

  那不過是几根头发而已。

  女人在兴奋的时候无意间噙住自己的头发,甚至是扯断,都再正常不過了。

  估计是强迫症作怪,我就想把她嘴裡的头发扯出来。

  我把两根手指伸进她嘴裡,捏住那几根发丝往外拉。

  “呕……呕……”

  林彤绷直身子干呕起来。

  我把发丝缓缓拉出来,渐渐的心裡像是长出了一层的白毛,扎的我浑身不自主的哆嗦起来。

  那不止是几根头发,随着我的拉扯,她的嘴裡竟被拉出的头发给塞满了!

  那些头发黏糊糊的,明显是从食道,甚至是胃裡拽出来的。

  我强忍着恐惧,拿起桌上的红酒起子小心的挑住那一团头发,慢慢的往外拉。

  忽然,林彤瞪大了眼睛,两只手分别掐住了我的一條胳膊。

  见她眼中透露出惊恐,我忙說:“别动!”

  从她肚裡拽出的头发远比我想象的要多,拽出一团,循着嘴裡的发丝又扯出一团……

  我正准备把第三团头发挑出来,林彤忽然用力拍打着我的胳膊,嘴裡发出“唔唔”的声音。

  我以为她只是难受,就让她忍着点。

  毕竟从肚子裡拉出头发已经不只是恐怖了,头发团被胃液包裹,又黏又臭,如果我不是学法医的,怕是早就吐了。

  我强忍着恶心,用起子把第三团头发挑出来。

  “呕……呕……”

  林彤一边干呕,一边用力拍打我的胳膊。

  “让你别动!”

  我掰着她的嘴,低头仔细看了看,确定嘴裡沒有头发了,才直起腰,松了口气。

  就在我直起腰的一瞬间,身体顿时僵住了。

  我感觉后背靠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同时感觉脖子被某种尖锐的利器瞄着,一股腥臭难闻的味道贴着脸颊钻进了我的鼻孔。

  包房的门一直沒有打开過,不可能有人进来。

  那贴在我身后的是……

  我缓缓伏低身子,抬眼看向不远处沙发上的背包。

  身后那东西竟也跗骨之蛆似的跟着趴在了我的背上。

  我又急又怒,徐祸啊徐祸,說了不接生意,怎么又一时冲动了呢。

  說是发泄情绪,這下好了,把小命都玩进去了。

  我下意识的在口袋裡摸索,就像快要淹死的人不肯放過一线生机,哪怕仅仅是一根稻草也想抓住。

  我忽然摸到一個冰凉的小东西……是桑岚送我的那個煤油打火机。

  此刻,我感觉到身后那东西微微后仰,知道那是发动攻击的前兆。

  我顾不上多想,掏出打火机,打着火,反手伸向颈后,同时整個人猛地趴在了林彤身上。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在我耳边响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還闻到一股毛发烧焦的刺鼻味道。

  林彤随着我的冲撞也发出一声低呼,好一会儿才拍了拍我的肩膀,“那……那怪物被你烧沒了。”

  我深呼吸了两下,撑起身子,回過头,空无一物,空气中只残留着那种焦糊的气味。

  “你快起来。”林彤急着說道。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過来,经過刚才一番折腾,她的裙子已经翻到了腰上,這会儿两人的姿势,任何人看到都会以为……

  我连忙起身,走過去拿起背包,取出一面八卦镜四下照着。

  林彤坐起身,刚整理好衣服,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粗暴的踹开了。

  两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其中一個指着林彤的鼻子大声道:“臭娘们儿,你干的好事!”

  另外一個直接走到我面前,抬脚就踹。

  我急忙抬脚反踹他小腹,到底是比他快了一步,一脚就把他踹出去两米多。

  “這算什么?仙人跳?”我回头瞪着林彤。

  林彤猛然站起身,一個耳光扇在指着她的那個男人脸上。

  “臭娘们儿……”

  “啪!”

  林彤反手又是一個耳光,“朱安斌,你知道你在跟谁說话嗎?”

  朱安斌?

  我這时才看清,被她打耳光的男人是那天在酒楼包房裡和桑岚吃饭的几個款爷之一。

  貌似這個朱安斌還顶過我的车头呢。

  连着被打了两個耳光,朱安斌气焰打消了不少,反手指着我大声說:“林彤,你们在干什么?”

  林彤掠了下头发,走到我身边,沉缓的說道:

  “這位徐大师是我請来的阴阳先生,至于我請他来干什么,你心裡应该清楚,還不是你惹的祸?!”

  “阴阳先生?”朱安斌狐疑的看向我,低眼看到我手裡的八卦镜,眼中竟闪過一丝懊恼和失望。

  林彤冷眼看着他,“怎么?来抓奸啊?呵,要抓奸也是你老子来抓,你算是什么东西?滚出去!”

  朱安斌似乎对她有些忌惮,左右看了看,悻悻的瞪了我一眼,挥挥手,带着被我踹倒的那人走了出去。

  他老子来抓奸?這么說林彤是他的……

  林彤回過头,神态变得柔和起来,“不好意思徐大师,让你受惊了。”

  我往她身上瞟了一眼,吁了口气說:

  “看来我們两個运气都不错,他们如果早一分钟进来,我和你都有嘴說不清了。”

  林彤脸微微一红,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你刚才看见什么了?”我问。

  林彤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颤:

  “是……是一個怪物,那应该是個人,不,应该是鬼,是女鬼,她的脸被头发遮着,看不清楚。”

  “头发……”

  我走到茶几后面,低头看向从她肚裡拉出来的头发。

  只一眼,浑身的鸡皮疙瘩就都炸了起来。

  其中的一团头发居然在缓缓的蠕动!

  林彤也看见了那团蠕动着的头发,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颤声问:“那……那是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拿出打火机走了過去。

  刚一靠近,那团头发猛然向上一弹,发团裡竟飞出一只黑色的甲虫,朝着我迎面飞了過来!

  我连忙低头闪避,顺手抓起一個金属垃圾筐,朝着甲虫罩了過去。

  甲虫被罩住,兀自不停的冲撞。

  透過網状的垃圾筐看清甲虫的模样,我忍不住连着倒吸了好几口冷气。

  這甲虫就和一元硬币差不多大小,通体漆黑,腹部有着马蜂肚子一样的條纹。

  让人惊恐的是虫子的眼睛。

  虫眼虽然小的像芝麻,可能清楚的看到,它不光有眼珠,還有眼底。

  這怪虫竟然有着人一样的眼睛!

  怪虫冲撞了一阵,像是撞晕了似的“吧嗒”落在了地板上,然后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了一滩墨绿色的脓水。

  我顾不上多想,用起子把那些头发全都挑进垃圾筐,又抽了几张餐巾纸丢进去,拿进包房裡的厕所一把火烧了。

  换气扇刚把烟抽完,林彤忽然踉踉跄跄的冲了进来,一手拽住我,一手扶着墙对着马桶一阵狂吐。

  除了头发,她胃裡似乎也沒旁的东西,吐尽了酸水,整個人挂在我身上,软的像沒了骨头似的,浑身不住的发颤。

  好半天,她才艰难的說:“送我回家。”

  回到江南秀水,一进门,林彤就冲进厕所,把门关了起来。

  我坐进沙发,点了根烟,思索着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這個自称是我学姐的女人說她一听到音乐就会不对劲。

  不管是有心理疾病還是别的,這点已经印证了。

  从她嘴裡扯出头发的时候,我并沒有太震惊。

  上学的时候讲师曾经用了整整一节课来讲异食癖。

  异食癖又叫嗜异症,是一种很难治愈的心理疾病。

  患有异食癖的人通常会吃土块、砖头、纸……甚至還有吃玻璃的,吃头发也不足为怪。

  可头发裡包裹着长了‘人眼’的甲虫,這就太耸人听闻了。

  “大师,帮我……帮帮我。”林彤颤巍巍的走到我面前。

  她浑身湿漉漉的,身上只裹了條浴巾。看来不光是又吐過,而且還洗過澡。

  她低着头,站在我面前,浑身都在止不住的发颤,湿漉漉的长发遮着脸,還在不断向下滴水。

  我忽然想起她說過出现在我身后那個‘怪物’的样子:头发遮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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