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小楼裡的棺材
她的两根手指,竟然深深的插进了‘螳螂脸’的眼窝裡!
更让人吃惊的是,‘螳螂脸’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化成一股黑气飘了出去。
鬼是有形无质的,能够害人全靠怨念转化的鬼法,想要把鬼打的魂飞魄散并不算太难,可像這样把鬼打残却是闻所未闻。
巧姐居然能徒手废了螳螂脸的一双眼睛!
螳螂脸本已经是鬼,被废了五感之一的双眼,就算是能够轮回,也只能生生世世做瞎子了。
這老娘们儿用的到底是什么邪术,竟有這样逆天的能力……
我上来就先打晕了战斗力最强的胖子,崔道人也被肉松咬到了重要部位,形势立刻扭转了過来。
巧姐只是仗着一股子狠劲,眼见形势不妙,回头朝我砍了一刀,拔腿就跑了出去。崔道人更是狼狈逃窜。
我和窦大宝追到门口,见两人跑进雨中,我拉住窦大宝,說穷寇莫追。
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
两人回到屋裡,就见刚才被打晕的胖子已经醒了過来,竟然正骑在哑巴女人的身上,双手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
那女人就像是一只柔弱的兔子,被一只肥大的豺狼按着,根本沒有挣扎的余地,只有张着嘴等死的份。
我抡起铁棍就砸了過去。
胖子听见动静,抬手一挡,胳膊顿时发出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跳了起来,却抬起脚要去踩那女人的脖子,一副非要置她于死地的样子。
我怒火中烧,冲上去狠狠一棍砸在他膝盖上。
胖子惨叫一声,想夺路逃走,被窦大宝连着几脚踹倒在地上。
我把哑巴女人拉了起来,见窦大宝攥着杀猪刀,還在朝胖子狂踢猛踹,担心他一时冲动,连忙将他拉开。
“王八蛋,你干嘛非要对一個女人下死手?!”窦大宝是真炸毛了。
我强压着愤怒說:“他是想杀人灭口。”
“艹!”窦大宝又朝胖子身上补了两脚。
胖子疼的直叫唤,“哎哟……你们……你们不是公安!”
“你麻痹的,老子要是公安,现在就一枪崩了你!”窦大宝红着眼睛道。
我冷眼看着胖子,“死狗是你们放的?”
胖子看了看窦大宝手裡的杀猪刀,勉强点了点头。
“你们一共有几個人?”
“四個,不……现在就我們三個。”胖子像是想到了什么,朝门口看了一眼,明显打了個寒噤。
窦大宝瞪着眼睛问:“你们真是人贩子?”
胖子低着头不說话,等同是默认了。
窦大宝又踢了他一脚,指着哑巴女人,大声问:“除了她,你们還有沒有拐卖其他人?”
胖子慌忙摇头,“沒……沒有,就這么一個。”
“放你妈的屁!”我指着门外,“跨院水缸裡那個不是你们弄死的?”
刚才我就发现,差点把我拉进缸裡的女尸才死了沒多久。
现在看来,這帮丧尽天良的狗杂碎把這废宅当成了藏匿被拐妇女的老窝,跨院水缸裡的女尸十有八九就是他们作的恶。
胖子脸如死灰,却强辩說,那個女人不是他杀的,是自己跳缸裡淹死的。還說他只是個小角色,老崔和巧姐才是主犯。
“少他妈废话,潘颖呢?”窦大宝厉声问。
胖子愣了一下才反应過来,眼珠转了转說:“她被关在前面的地窖裡,我带你们去找。”
我和窦大宝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虽然胖子明显心怀鬼胎,但這個时候首要是找到潘颖,也顾不上想别的了。
胖子爬起来,被窦大宝用刀顶着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刚走出门口,他忽然一改蹒跚的模样,竟拔腿冲进了雨裡。
窦大宝刚要追,忽然,胖子脚边的草丛裡猛然伸出了一双手,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脚脖子。
胖子扑倒在地,转眼一看,顿时发出一声歇斯底裡的尖叫。
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那双干瘦的手,就像條垂死的豺狗一样,被一点一点的拖进了草丛深处。
我和窦大宝赶過去,悚然发现,草丛裡竟然又是一口大水缸。
那双手就是从缸裡冒出来的。
除了手,水裡還露出一個人脑袋。
這人闭着的眼睛裡不断汩汩往外冒着黑色的血水,三角脸显得无比狰狞……正是我和窦大宝刚才看到的螳螂脸。
“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胖子边扒地面边哀嚎着向我和窦大宝求救。
窦大宝咽了口唾沫,“那個三角脸好像叫三儿,是他们一伙的……他這是诈尸了。我們要不要救……”
“不救。”我冷冷的說,“我就是個实习生,沒有救人的义务,就让他们狗咬狗吧。”
眼看着胖子被拖进水缸,翻腾了一会儿,沉下去沒了动静,窦大宝忽然转向我:“那潘颖怎么办?地窖在哪儿?”
我想了想,抬眼看着左边的那栋小楼,“先去找狄金莲。”
狄家老宅实在太大,天也已经快黑了,盲目的去找什么地窖是很不明智的。况且胖子說的未必就是实话。
我有种直觉,只要找到狄金莲,很多疑问都会得到解答。
我让窦大宝照顾好哑巴女人,三人一狗直奔小楼。
到了楼下,我隔着窗户朝一间屋裡看了看。
只一眼,心裡就是一阵发毛。
屋裡桌椅板凳保存的十分完好,可墙角却停放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窦大宝往裡看了看,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說:
“這宅子也太邪门了吧,怎么還停了口棺材,而且棺材盖還盖着…裡边不会還有死人吧?”
“别自己吓自己,进去,上楼看看。”
說是這么說,可进了门,我就觉得一股寒意直往后脊梁骨裡钻。
一楼有两间房,楼梯在外间,刚才透過窗户看到的是裡间。
照狄金莲說的,這小楼是她出阁前的绣楼。
按照格局来看,一楼裡间应该是丫鬟婆子的房间。
谁家会把棺材停在后院内宅……小姐绣楼下面……丫鬟婆子的卧房裡?
而且,就摆放的位置来看,那個位置应该是……是床的位置!
我被這個忽然冒出的想法吓的打了個寒噤。
我用力甩了甩头,我這才是自己吓自己呢,谁家会把棺材当床睡。
“哎,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听到窦大宝的惊呼,我连忙回头,就见哑巴女人瘫在他怀裡,两眼紧闭,面色灰白。
我赶忙走過去,仔细查看了一下,忍不住叹了口气,“之前她受過虐待,营养不良,再加上受惊過度……尽快把這裡的事解决,送她去医院。”
“那现在怎么办?”
“你留在這裡照顾她,我一個人上去看看。”
窦大宝点点头:“自己小心点。”
肉松想要跟着上楼,我看了看门外,示意它留在楼下。
崔道人和巧姐都是穷凶极恶的家伙,万一找来,它在楼下也能发出警示。
我提着先前夺来的铁棍,沿着木质的楼梯亦步亦趋的上了二楼。
同样是两個房间,客厅不大,但古色古香,有种特有的精致。
看着深具时代特色的家俬摆设,让人有种时空错位的感觉。
崔道人起码有两件事說的是对的。
狄家的人身份很神秘,普通人绝不会在山裡建這样一所大宅院;
狄家人死后,這宅院的确变得古怪……或者說,狄家大宅一直都很古怪。
看房间裡的陈设,似乎沒有外人来過。
将近一個世纪了,這裡的一切怎么可能保存的這么完好?
我从架子上拿起一個花瓶,看了看,随手放了回去。
见裡间的门虚掩着,走上前,抬手轻轻推门。
看到屋裡的情形,我头皮猛地一麻。
无论是看布局,還是房间裡的摆设,這都应该是女眷的闺房。
可屋子的正中,竟然也停着一口黑漆棺材。
這口棺材比楼下那口几乎大了一倍,所以棺材虽然敞着,从我的角度却看不清裡面有什么。
我抬眼看了看周围,深吸了两口气,缓步走到棺材旁。
看到棺材裡的情形,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棺材裡面躺着一個女人,穿着墨绿色、绣着金花的无袖旗袍。
贴身的旗袍将女人美好的曲线完美的展现出来……女人的面容恬静祥和……
這個女人居然就是我們要找的潘颖!
“潘颖!潘颖!”
我喊着她的名字,急着把手伸进棺材去探她的鼻息。
感觉到一丝温热的气息,我长出了口气。
不经意间一抬眼,就见她旁边還有一個枕头,枕头上摆放着一身月白色的衣服。
一口棺材,两個枕头……
想到楼下那口棺材摆放的位置,那种诡异的感觉越发的强烈。
沒有人会把棺材停在二楼。
這口棺材是拿来当床用的!
我使劲捏了捏眉心,想把潘颖从棺材裡抱出来。
忽然,感觉门口似乎正有一双眼睛注视着我。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门口。
不知道是不是用力過猛,只觉得大脑一阵恍惚。
门外沒人。
难道是我多心了?
想到窦大宝還在楼下,我有点不放心,见潘颖暂时沒事,就急着走出了卧房。
来到楼梯口,我刚要问楼下沒事吧。
忽然间,就听楼下传来女子嬉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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