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你不要我了嗎? 作者:未知 “你、你是不是傻呀你!” 沉寶兒氣得跺腳,“你知不知道結婚是要談彩禮、談嫁妝的,像談生意一樣,你什麼都不談,喫虧了怎麼辦!” “我不知道,也不想談。”秦時野別過臉,像賭氣一樣。 他不知道結婚要談什麼,也不想把結婚當成生意去談。 或許是因爲秦時野剛纔商量都沒跟她商量,就給她爸媽跪下這事兒,惹惱了沉寶兒。 她脫口而出,“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不都想談,說到底,結婚的事兒你根本就沒認真考慮過!” 秦時野:“我是認真的。” 沉寶兒更惱,“你哪裏認真了?沒人教過你結婚該怎麼談嗎?!” 此話一出,房間裏頓時變得很安靜。 這道門不完全隔音,她的聲音傳到外面,外面本來細碎的聲響,此刻也停了下來。 秦時野的眼眶瞬間變紅。 他錯愕地看着她,張了幾次嘴,喉嚨也滾了好幾次,卻始終沒有說得出什麼。 最後,只能擡頭,別開目光。 其實剛纔說完那句話,沉寶兒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那樣說,她就是氣他剛纔那一跪太卑微了。 他沒有家,這不能成爲他向任何人低聲下氣的理由。 她心疼。 “對不起,我……” “死丫頭,你給我出來!” 沉寶兒剛要開口道歉,門就被徐梅踹開了。 徐梅、徐慧、周榮榮叄人一起進來,怒氣衝衝地把她往外拽,同時把門關上,讓秦時野在屋裏。 客廳裏。 沉寶兒坐在沙發上,面前是叄個女人對她輪番轟炸。 “寶寶,媽是不是教過你,要平等看待每一個人,要做一個善良的人,你怎麼能那樣說人家小秦呢!” “就是啊寶兒,你剛纔那話可是說得有點過分了。” “寶兒,一會兒你去跟小秦好好道個歉,哄一鬨,這麼好的男人,別因爲鬧脾氣就錯過了。” 這叄人的態度,跟剛纔簡直是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剛纔還商量着要怎麼爲難秦時野呢,這會兒全站到他那邊去了。 母愛氾濫? “媽,這麼說你同意我們結婚了?”沉寶兒不想解釋,她更在乎的是徐梅對這件事兒的態度。 徐梅被問住。 她看了一眼沉從平,見他沒什麼意見,才點了點頭。 “謝謝媽。”沉寶兒感動地撲上去擁抱徐梅,“那婚事也麻煩你們了?” 徐梅嫌棄地戳了戳沉寶兒的腦袋,寵溺道:“你先帶小秦回酒店吧,我跟你爸、跟你大姨好好商量商量,訂好日子你們再回來,到時候就是正式上門了。” 昨晚他們回來,連頓飯都沒能好好喫。 今天回來就是“撲通”一下跪下求娶,怎麼看也不像是正式上門的樣子。 所以徐梅打算,讓兩人先回酒店,他們幾個長輩好好準備準備,挑個日子,讓秦時野正式上門。 也算是,正式訂親了。 沉寶兒很慶幸能有這樣開明的父母,可越是這樣,她就越心疼秦時野。 他連有爸爸媽媽是什麼滋味都不知道。 “對了媽,還有件事兒我想跟您說清楚……” 沉寶兒把藍湖御景房子的事兒,和自己創業開寵物店的事情跟二老說了。 她不能讓他們再繼續誤會秦時野。 果不其然,這事兒說完,沉家二老更覺得慚愧了。 一想到他們上次去看女兒,對秦時野做過的那些事兒,沉家二老就沒臉見人。 “你這孩子,怎麼不早說啊,害得我們誤會小秦,委屈人家小秦了。”徐梅臉紅得不行。 上次她還跟人討要房租,給人家立規矩,卻不知那本來就是人家的房子。 沉從平插話道:“不過這也正說明小秦是個好孩子,他肯爲了咱女兒受這種委屈,咱女兒啊,有福咯。” 外面沉家人的談話很輕,再加上秦時野心不在焉,腦海裏都是沉寶兒那一句“沒人教過你”的話。 他幾乎沒有聽到外面在談什麼。 沉寶兒推門進來叫他,他也沒有任何反應,像罰站一樣,始終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走吧,我們先回酒店。” 從離開沉家,到樓下,再到被沉寶兒塞進車裏,秦時野的意識才漸漸回籠。 發現自己已經在車裏,且沒有打招呼的就從沉家離開。 他以爲,自己失敗了。 心情不禁低落到了極點。 一路上,秦時野都沒有說話。 沉寶兒開着車,見他望着窗外不願跟她交流的樣子,道歉的話鯁在喉嚨,怎麼也說不出來。 “你餓不餓,要不要先去喫個飯?” 下了車,沉寶兒試圖找切入點,跟他說話。 提到喫飯,秦時野又想到了昨晚徐梅給他送的那盒飯。 他想上沉家的飯桌,如果不是,他沒什麼胃口。 “我不餓。”他聲音很輕,有氣無力。 “好吧……” 沉寶兒跟着他上樓。 一進房間,秦時野就往牀上倒,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沉寶兒喊了他幾次,他都沒有迴應。 她受不了,直接跨坐到他腰上,雙手撐在他身體兩側的牀,懸於他上方,氣鼓鼓地吼道:“秦時野,你到底還要生氣到什麼時候!” 秦時野蹙眉,不解。 “我都跟你道歉了,我不是故意衝你兇,也不是故意說你沒人教,我只是不想你給人跪下。” 她話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就算是我爸媽,也不行。” 秦時野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只是從自己的角度理解,失神道:“阿寶,我是不是沒機會娶你了?” “啊?” 這下輪到沉寶兒懵了,“你不要我了嗎?” 她頓時眼淚汪汪,從他身上直起身來。 兩個袖子輪着抹眼淚,抽抽搭搭的,“我知道你很介意別人那樣說你,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想你再給人跪下。” “在拳擊臺上不行,在我家也不行,在哪裏都不行!” “我不想你再被人打得半死,還被人開膛破肚,我害怕……” 她親眼見過他跪倒在拳擊場上,結果就是他差點死掉。 這是她的心理陰影。 所以她不希望,也不想看到他再向任何人下跪,因爲那代表,接下來他會被欺負。